「千陌倒是放得開,只不過,畢竟咱們都未曾婚配,這種玩法總是有些過火的。」淳於澤輕咳兩聲,略帶震懾的看著白千陌說道。
「是嗎?如此想來,倒是十一殿下思想古舊了。身為男子美人在旁調戲一番又能如何?滿口的仁義道德實際上呢,真能坐懷不亂的有幾個。與其面上在意那些虛禮做個偽君子,千陌到還是喜歡率性而為。」白千陌輕哼一聲,看著淳於澤,直接反駁回去。
「呵呵,說得倒也是。武將家裡出來的女子,果然與眾不同。但是,身為女子便應恪守本分,千陌你剛才的舉動可是足夠說是勾引我九皇兄了。難不成,是想嫁給我九皇兄?」淳於澤面上冷如寒霜,但還是帶著虛偽的笑容,看著白千陌試探的問道。
「哈哈,十一殿下說話可要注意用詞啊。勾引?剛剛可是九殿下自己咬著奶糕轉到我這邊的,我不過是配合而已。再者說了,男未婚女未嫁的,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十一殿下管的也寬了點兒吧。」白千陌聽著勾引兩個字,面上一下子冷了下來。直直的盯著淳於澤嘲諷說道。
「哼,就算你存了嫁給九皇兄的心。他也定然是不會娶的。九皇兄天性風流,可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兒,你的魅力怕是不夠呢。」淳於澤冷哼一聲,也反嘲回來。
一時間,白千陌與淳於澤之間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哈哈,那可巧了,千陌的性子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白千陌邪魅一笑,對著淳於澤魅惑說道。
但語氣中難掩咬牙切齒的意味,是啊,她白千陌上輩子不就是在這朵「牡丹花」下死的嗎?
「你……」淳於澤被氣得不輕,一下子拍案而起,看著白千陌一時說不出話來。
曾幾何時,白千陌這般冷待過他。昔日相見還跟在他身後,噓寒問暖,無不用其極的討他歡心。
可今日,為何見面就像是只炸了毛的刺蝟,處處與自己作對!她究竟是怎麼了?
淳於澤想不通,就只是緊緊地盯著白千陌,想要從那深不見底的眸子中得到什麼啟示。
白千陌也是一樣,一言不發只是這麼靜靜的看著淳於澤發怒的樣子。
不可否認,淳於澤長得的確極美,就是生氣的樣子也是這般的讓人心醉。不過可惜,白千陌不會再上當了……
氣氛僵持起來,淳於揚也愣在原地不知該做些什麼,淳於澤向來在他們面前都是有說有笑的老好人,從來也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傅月影更是被淳於澤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得不敢輕舉妄動,再加上,身上的酥癢感一點兒一點兒的升起來,心中更是緊張。
「好了,今日來是尋開心的!現在像是什麼樣子?十一,你的心胸連一個小女子都忍讓不了嗎?」淳於瑾玩弄著手中的茶杯,狀似無意的說道。
但那語氣中卻有著一絲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是,六哥!」淳於澤見淳於瑾都說話了,連忙收斂了自己的火氣,坐回了原處。
「好了,十一皇弟,別氣了!你和個小丫頭置什麼氣?千陌畢竟年紀小,今天可真沒個哥哥樣了?」淳於揚又一次發揮了自己打圓場的特長,指了指淳於澤責備道。
淳於澤不發一言,看著一副事不關己樣子的白千陌,心裡煩悶卻發不出來。
白千陌早就料到淳於揚會打圓場,無論怎麼說自己是在場的人中年紀最小的,而且又是女子。
無論事態發展到什麼地步,吃虧的都不會是自己。
只不過,白千陌卻沒有料到淳於瑾也會出言制止事態發展!她還以為這冰山王爺火燒眉毛了也毫不在意呢。
不禁微微偏轉視線看了淳於瑾一眼,正逢淳於瑾抬眸,兩人的目光不自覺間再一次對視。
這次,卻是都非常迅速的轉開了……
「誒?影姐姐這是怎麼了?可是不舒服?」白千陌轉開視線正好瞄到傅月影面容僵硬的樣子,也心知是那奶糕的後勁兒上來了,故作擔心的問道。
淳於澤這才注意到,一直坐在自己身邊的傅月影的確是有些不對勁兒,額上滲出了一些細汗,面頰也紅了些許。
「影兒,你怎麼了?」淳於澤關心的問道。畢竟人是他請來的。
「沒什麼,只是身體突然有些不適!各位殿下,影兒想先行告退。」傅月影對著淳於澤安慰一笑,隨即起身對著在座的人,施了一禮,細聲說道。
淳於瑾微微抬眸看了看傅月影,輕輕點了一下頭。
「傅小姐不舒服就早些回去吧!可要好好休養。」淳於揚也關切的說了兩句。
「也好,影兒那我派人送你回去休息!咱們走吧,我送你。」淳於澤輕聲說道,上前扶起傅月影,雙雙離去。
白千陌看著那一雙人影,面上不由得冷笑,這只不過是個前奏,遊戲才剛剛開始……
「九弟,你騎著墨雷去轉幾圈兒,我聽到它煩悶的哚地聲了。」淳於瑾抿了一口茶看了看遠方,來回倒蹬馬蹄的墨雷,對淳於揚平靜說道。
「是!」淳於揚興奮答應,便連忙出了涼亭,騎著墨雷跑了起來。
平日裡,這墨雷可是淳於瑾的寶貝,他們這些兄弟也就只是看看,還真沒幾個能有幸一騎呢。
偌大的涼亭之中,頃刻之間只剩下了白千陌和淳於瑾兩人。
侍衛,丫鬟們都是站在涼亭的周圍,卻與涼亭有一定距離。
氣氛一時尷尬……
「白大小姐,好本事啊!」突然之間淳於瑾輕啟薄唇,悠悠說道。語氣中竟隱著一絲笑意!
「哦?六殿下何出此言?」白千陌心中一驚,這淳於瑾的精明她是有耳聞的。
對於他說的每一句話,在白千陌冷靜的情況下,都會嚴謹考慮,慎重回答。
「傅小姐和白大小姐的八字應該是相剋的吧,不然怎麼每次見到白大小姐總沒什麼好結果呢?」淳於瑾若有所思的說道。
「六殿下此言差矣,大庭廣眾,眾目睽睽,千陌可連邊兒都沒碰到影姐姐呀!」白千陌繼續裝傻充愣。
「呵呵,據說前些天傅小姐去將軍府探望大小姐結果回去,就傷了腳踝。養了一個月,好不容易今天出來賽馬,又突然身體不適!這世間的事情,當真有這麼巧嗎?」淳於瑾轉過身來面對著白千陌面上帶笑的問道,但笑音卻不達眼底。
「呵呵,是啊,這世間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巧!」白千陌聽淳於瑾這說法,也知道很多事情都瞞不過他。
索性卸下了偽裝,露出了本性,身子輕輕向後一靠,慵懶又無謂的看著淳於瑾面上帶笑回答道,一時也是氣場全開,絲毫不讓。
哈哈,原來這才是這丫頭的真面具,的確有意思!
「白大小姐說是就是吧!你們女子之間的爭鬥,我沒興趣瞭解,更不會摻一腳。不過,我很好奇還會有什麼巧事兒發生!」淳於瑾放下了茶杯,抿了一口桂花糕,若有所思的說道。
「誰知道呢?也許只是一兩次,不過我看一直巧下去的概率也不低。既然六殿下喜歡熱鬧,那就拭目以待吧!」白千陌無所謂的說道,也隨後拿起桌子上一塊兒桃仁酥吃了起來。
這樣也好,至少可以確定,淳於瑾不是敵人……
白千陌與淳於瑾追求的東西不同,所以只要淳於瑾不橫加干預,白千陌不介意他在一旁看好戲……
淳於瑾輕輕一笑,不再言語,手若有若無把弄著垂在腿邊的玉珮。
傅月影一離去,在場的女子只有白千陌一個,沒過多久也就散場了,淳於揚非常的將白千陌送回了將軍府,淳於澤只能憤憤難平。
幾日之後
白無風破天荒的帶著白千陌去了一次軍營。
一圈圈柵欄,一個個帳篷,在郊外的土地上屹立著。
即使隔了很遠,也能夠聽到遠方出來的士兵訓練的聲音。
白千陌不知道白無風為什麼突然之間把她帶到軍營來,卻也是感覺到他今日異常的嚴肅。
只得任由白無風牽著手走進那滿是兵戈之氣的地方。
「白家軍左騎都尉杜仲,步兵總司李淺拜見將軍!」剛一進入軍營,便有兩位身披鎧甲的軍士,趕了過來,對著白無風跪地行禮。
「起來吧!馬上傳令下去,半盞茶後所有白家軍校場集合!」白無風威嚴說道。
「是。」杜仲,李淺大聲應道,隨後起身去集合人馬。
一起一動,軍士盔甲相觸的巨大聲響,行動卻是毫不拖沓。
白無風見兩人走遠,便也帶著白千陌再次邁出步伐,朝著校場方向走去。
片刻之後,一片空蕩的校場便被士兵站的滿滿當當。
「回將軍,東營集合完畢!」
「回將軍,西營集合完畢!」
……
「回將軍,右騎兵集合完畢。」
一個個營隊的總司和都尉上前進行匯報,整齊劃一,倒也真是體現出了軍隊中的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