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看的開啊!」淳於澤慨歎一句,慢慢走下階梯來到地牢門前,身後的管事,連忙打開了牢門。
「你應該知道朕來這裡意味著什麼!絲毫都不畏懼,不愧是鎮國將軍府的大小姐啊!」淳於澤輕蔑一笑,不明意味的說道。
「陛下過獎了,臣妾已經快要丟了自己的命,再不能丟了鎮國將軍府的臉。不過,臣妾能死在陛下手上,也算心甘情願了。」白千陌輕笑一聲,語氣中仍是柔情萬種。
她一生只愛了這一個男人,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哈哈,陌貴妃對朕真是一往情深啊。但是陌貴妃可曾知道,朕從未愛過你。」淳於澤面上嘲諷一笑,湊近白千陌。
勾起白千陌的下巴,倒也不在意那髒污弄髒了華袍,用著洞房之夜的溫柔語氣說著錐入人心的冰冷話語。
白千陌看著淳於澤那妖魅冷漠的容顏,心裡痛的無可附加。
多年來他倒也沒什麼大的改變,只是那份帝王之氣遮掩了原本的女氣罷了。
「自然是知道的,若是陛下對我有一絲真情,臣妾也斷然落不得這般地步!我這一生愛上了陛下,便甘心奉送自己的一切,只是,臣妾懇求陛下,就算不念夫妻之情,也看在鎮國將軍府為了陛下大業立下汗馬功勞,善待鎮國將軍府的人。」白千陌自知今日逃不過一劫,倒也是甘心赴死。
只是她只放心不下鎮國將軍府的眾人,那是她在這世上僅有的親人們了。
淳於澤看著白千陌,輕歎一聲,氣息打在白千陌的臉上,癢癢的。面上掛著的是若有若無的殘忍笑容。
「朕準備立宜妃之子,三皇子為太子。至於鎮國將軍府,已經沒有了。」淳於澤鬆開白千陌的下巴,往前走了幾步,嬉笑說道。
「什麼意思?」白千陌渾身一僵,聲音是不可壓抑的顫抖,驚恐問道。
「哦,對了,陌貴妃身居地牢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前些天,白老將軍仙逝,白亦凡率眾欲劫地牢,意圖謀反,如今白府上下連同僕人奴婢,都已經被處決了!」淳於澤放聲大笑說道,彷彿說著一見多麼快意的事情。
那笑容落在白千陌眼裡,確實殘忍的厲害。
白千陌渾身顫抖,雙眼通紅,竟然不顧肩膀處的錐心之痛,強撐著站了起來。
看著淳於澤的眼光,第一次染上了殺意,第一次出現了恨意。
「喲,這樣還能站起來,武功當真是高強啊,我還真是娶了一個好媳婦。哈哈哈。」淳於澤似乎沒有半分愧疚,驚訝說道。
說著此話的同時面上沒有一絲懼色,自然,琵琶骨被穿透,再厲害的武功也用不出來了。
「淳於澤,你不是人!你若討厭我,如何處置隨你高興。我鎮國將軍府世代對龍潯王朝忠心耿耿,你竟然能下得了這個狠心滅我滿門!你不得好死……」白千陌激動地衝向淳於澤,卻被鐵鏈固定著,夠不到他分毫,只能悲憤的極力呼喊著。
「錯,從鎮國將軍府為我謀反的一刻,它就不是對龍潯王朝世代忠心耿耿了。而且,不得好死的是你才對……」淳於澤妖嬈的眸子,也盯住了白千陌的眼睛,嗜血的說道。
隨即將身後太監端的一杯毒酒,灌入了白千陌的口中。
白千陌只覺腹內燒灼難耐,血源源不斷的湧出口中,仍是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指甲狠狠的扣進了淳於澤肩膀的肉裡。
「淳於澤,我白千陌識人不熟,竟愛上了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若有來生,我定讓你千倍奉還。」白千陌拼盡力氣說道,淳於澤被白千陌抓住的地方,衣服已經染得一片鮮紅。
「這疼痛的感覺,真舒坦!你該死,鎮國將軍府的人,都該死……」淳於澤不曾驚慌,反倒大笑了起來,陰冷說道。
「你這個……瘋子……你,等著!」白千陌斷斷續續說完,便睜大眼睛斷了氣去。
轟然摔倒,連帶著鐵鏈的聲音,在空曠的地牢裡迴盪,愈發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