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靈師一生雖精彩紛呈,但也危機重重,多少人傑一世風采耀青天,卻也悲哀落幕,命散他鄉,一路走來看過多少悲和殤,踏過多少人間苦難,嘗過多少苦與澀,任你功德無量,造福一方,終也只是孤留墳頭一座座,黃土一坨坨。』余常風仰天唉歎,神色淒涼,氣質盡顯溫儒。
人道自吉,鬼道凶,無數鬼魂滅不窮,古往今來多少除靈師前仆後繼與鬼鬥,與妖魔廝殺,可謂鞠躬盡瘁,可死後亦無人知,成為一道道落幕的風景,剎那驚艷世間,心胸寬廣,只為眾生,每年不知要死去多少,這就是除靈師,一個世人不知的群體,讓人悲慟,讓人尊重。
『前人逝去,後人還要繼續,無怨無悔,只為蒼生。』步別離亦有所感,輕歎。
『可否告知校慶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木辰詢問面前哀傷悲動的余常風等兩人。
『死了,都死了,除了我和別離外無一生還,本來我們也該命歸黃泉,不過還是僥倖活了下來』余常風說到這裡瞥了一眼綠光燦燦的老樹,而後繼續開口。
『當晚的明海很是歡樂,誰也沒想到那是所有人的最後一刻快樂時光,大家都在中心廣場迎接精彩的閉幕晚會,就在節目開始後不久,一陣爆炸聲從地下傳出,非常突然,讓人措手不及,炸彈帶走了大部分人的生命,屍骨紛飛,染紅了大地。所有熟悉的同學,校友,老師,肢體不全的遍佈廣場,我和別離有幸未被波及,其他沒被炸死的所有人都呆了,幾分鐘前的歡樂轉眼成為災難。』余常風聲音顫動,情緒不穩。
步別離見狀上前讓其安撫心緒,余常風擺了擺手表示無恙,坐在樹下,讓步別離替他繼續說當晚的情況。
『就當所有倖存者醒悟後,倖存的所有人哭叫著跑出廣場,推搡擁擠,滿臉驚恐,甚至有的同學跌倒後被後面人活活踩死,在死亡面前,沒人能顧及其他。』
木辰等人聽到這心中一陣悲哀,可以想像當時所有人的慌亂,恐懼,人人自危,那場景彷彿就在眼前。
『我和常風本就在廣場邊緣,看著那幅人間禍事,想做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就這樣看著所有人驚恐的面孔,耳邊只有大家的大叫聲,哭嚎聲,心中悲瑟。』
『可惜,沒人能跑出廣場,都在路上倒下了,炸彈上被加入了毒藥,爆炸後毒氣充斥著廣場,我和常風過了不久也是頭腦一暈,倒在一旁,朦朧間感覺我們被一道樹籐纏繞,捲向遠方。由於我們除靈師體質本就強悍,加上吸入的毒氣不多,只是暈了過去並沒有生命危險,等我們醒來後,發現自己正在老樹下,校園已經成為了死地,甚至形成了鬼界。』步別離娓娓道出當晚的一切。
可以想像,他們醒來時的痛苦,裡面有他們的同窗好友,敬重的導師,**之間都沒了,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呆呆的坐在樹下久久不能自拔,淚早已干,心滿是傷,帶著一腔悲傷調查起了這件慘案的原由。
『有結果了嗎?是誰做的,有什麼目的?』邱婷問向兩人。
『我們思考,推斷了好幾天,還是沒有頭緒,而我們也不敢離的老樹太遠,畢竟外界的鬼物太多了,要是不能及時回到樹下……』
『不過,在這兩天的推斷回想中。我倒是想起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就在校慶的前一天晚上,我不知為何心裡很是煩亂,夜不能寐,於是就自己一人來到廣場散步,那時候大概是凌晨兩點左右,偌大的廣場只有我一人在漫步,走了幾圈後有了倦意,就準備回去休息了,可就在回宿舍前我好像依稀聽到一聲悲吼。』步別離一臉古怪的說道。
『我如此奉獻一生,老天你為何要如此待我,到頭來我什麼都沒了,蒼天無眼,蒼天無眼啊,沒了,我什麼都沒了。』
步別離斷斷續續的說出,木辰等人皆思考了起來。
奉獻?奉獻什麼?
沒了?什麼沒了?
難不成是那個悲吼的『他』埋下的炸彈,因為某些原因痛恨這所大學,想報復所有人,要所有人都死,這該是多大的仇恨。眾人隨後都搖頭,解釋不了一切,亂想是沒用的。
『對了,在事發之前有校園有什麼傳說或者是怪異的事發生嗎?』木辰問。
『傳說倒是有不少,無非是什麼宿舍半夜傳來哭聲,廁所深夜鬧鬼等等,不過經過我們的調查都是一些學長學姐們胡亂編出嚇唬新生的,對了,要說最近學校裡怪異的事還真有一件。』余常風一拍腦袋好像想起了什麼。
『一個星期前,我們學校有個男生自殺了,就在廣場中央,原因好像是因為女朋友和他分手,想不開,就在那天晚上在廣場割腕自殺,奇怪的是警察居然沒來過問這事,學生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學校強烈的警告了所有知情的學生,第二天所有人就像當沒發生過一樣,你說奇不奇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死個人而已,又是自殺,警察才沒那麼吃的飽來過問,學校就更好解釋了,凡是大學領導誰都不希望自己學校裡有醜聞傳出,那樣會影響到招生,當然會當沒發生過了。』羅思媛滿不在乎的說道。
『或許吧。』步別離輕聲回言,神色黯淡,好像想起了什麼往事。
真是這麼簡單嗎?總覺得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到底是哪不對勁了。木辰低頭在喃喃自言自語。
明海大學除了老樹外,其它一切皆為黑色,老樹再其中顯的格外耀眼。
老樹體型碩大,枝繁葉茂,高大挺秀,蒼翠欲滴,葉片閃閃翠綠,隨風搖動,從葉子中浮現出一個個綠色光暈,上下漂浮,軀幹間散發點點綠光圍繞,盡顯神異,如畫般唯美,讓人容易沉醉其中。
『這,這樹,難道成精了?』河偉指著光華璀璨的大樹驚呼。
『成精?算是吧,它可是我們明海大學的守護者。』
『是我們明海大學的初代校長種下的,也就是這所學校的建造者以及最大的貢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