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壽引路來到一處十字路口,在路邊上有一口古井,白壽在這裡能夠感覺到很強的鬼怪氣息,五個人一起圍攏上來,只聽古井中突然傳來一陣嘎嘎怪笑,不一會兒,一具披著黑色斗篷的骷髏從井裡跳了出來。
這具骷髏對五鬼似乎並不在意,他一邊嘎嘎怪笑著,一邊像跳舞一樣,扭動著骨架向著五個人走了過來。
白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邪門的東西,他急忙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爪虛空向著骷髏攻了過去,結果爪影毫無阻攔地擊在骷髏身上,骷髏頓時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地碎骨頭。
「靠,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白福沒想到一下子就會把對手幹掉,他詫異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爪,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道。
可是他的話音未落,只見滿地的碎骨架稀里嘩啦地向著一起集中過來,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又重新組合成了一副完整的骷髏。
這個新組合起來的骷髏嘁哩喀喳地向著白福走了過來,他一招手,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隻陶碗,陶碗裡面有半碗清水,骷髏舉著半碗水遞給白福,一個彷彿破鑼般刺耳的聲音從骷髏的喉嚨裡擠了出來,「喝水吧?」
白福嚇了一跳,雖然他自己也是個死人,可是這麼邪氣的骷髏還真是有點嚇人,白福急忙一揮手將陶碗打飛了出去,順嘴罵道:「喝什麼水喝水?少特麼在這給我裝神弄鬼。」
骷髏盯著白福了看了一眼,在他那空洞的眼眶中,發出了淡淡的紅光,突然骷髏再次發出嘎嘎的怪笑聲,緊接著他竟然面對著白福開始跳起了古怪的舞步。
就在這時怪事發生了,只見白福隨著骷髏的舞步,竟然不由自主的也跟著他的節奏跳了起來,舞步與骷髏一模一樣,而且白福舞步的頻率變得越來越快,最後他竟然像發瘋了一樣地狂舞了起來。
白祿和白壽見白福跳得古怪,急忙上去想要抓住狂舞不停的白福,沒想到白福就好像發瘋了一樣,他用力推開白祿、白壽,快步跑到古井邊上,一頭扎進了井裡面。
這一幕把大伙都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誰也沒有顧得上出手阻攔,幾個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能夠想到必然是跟這個古怪的骷髏有關。
白禧平日裡跟白福最為交好,眼見著大哥投井自盡,他的心裡頓時焦急萬分,雖然說不知道死人投井還能不能再死一回,但是白福跳進去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你這個該死的骷髏怪,趕緊把我的大哥還回來。」說著,白禧怒氣沖沖地奔著骷髏打了過去。
骷髏怪又是幾乎沒有費任何力氣,就被白禧打散了架,可是片刻之後,遍地的骨頭碎片又開始組合起來,組合完成的骷髏還是如法炮製變出了一隻陶碗來到白禧的面前道,「喝水吧?」
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話,白禧聽了不禁心中一陣發毛,因為剛才白福就是因為拒絕了喝他的水,結果跟著骷髏跳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舞蹈,接著就發瘋了一樣的跳進了井裡面,這麼邪門的東西給拿過來的水,誰又能敢喝呢?
白禧急忙壯著膽對著骷髏怪一擺手道:「你……你少跟我來這套,我們又沒有那麼熟,你跟我套什麼近乎?你……你趕緊拿走,我不喝你的水。」
話音剛落,骷髏又開始嘎嘎怪笑起來,伴隨著他刺耳笑聲的還是他那邪門的舞蹈。
白禧看到骷髏又開始跳舞,就覺得要大事不好,他正想撒腿開溜,卻發現隨著骷髏起舞,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隨著骷髏的舞步也開始跳起了莫名其妙的舞蹈。
白月仙皺著眉頭,急聲喝道:「不好,快阻止他們兩個,這個舞步有古怪。」
白祿和白壽聞言急忙各自找了一個人打了過去,希望能夠將他們擊倒,中斷這個古怪的舞步。結果骷髏中了白祿一拳,又是嘩啦一聲散成了碎片,可是他雖然無法再去跳舞,但是卻並沒有影響到旁邊的白禧,現在的白禧反而跳得更加瘋狂了,白壽一個人根本就控制不住他。
白禧三掙兩扭,幾下就掙脫了白壽的控制,他快步跑到了古井邊上,也是一頭紮了進去,隨著井裡傳來沉悶的落水聲,轉眼間白禧也沒有了聲息。
現在包括見多識廣的白月仙在內,幾個人都有點兒發蒙,這個骷髏怪看上去並不如何厲害,可是每一次他被打倒以後,重新組合起來就會問一句「喝水吧?」,要是不喝他的水,他就會怪笑著跳起死亡舞步,直到那個人發狂投井。
「難道說?……」白財和白月仙看著再次組合起來的骷髏,突然不約而同地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骷髏再次組合起來以後,果然對著白祿又變出了一隻陶碗,而且說的還是那句一成不變的話,「喝水吧?」
白財見白月仙正要走上前來,她急忙搶在白月仙的身前道,「小姐,我來。」話音未落,白財已經走到了骷髏面前,她伸手搶過了骷髏手中的陶碗,飛快地說了聲「謝謝」,就咕咚咚把水喝進了肚子裡。
眼看著白財半碗水下肚,這一次,骷髏怪並沒有發出怪笑,也沒有跳舞,而是衝著白財點了點頭,然後扭動著身體回到了古井邊上,縱身一跳消失在了井口裡。
白財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回過頭來和白月仙相視笑了笑,直到現在兩個人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算放了下來。
原來,剛才她們兩個人同時都想到了問題的關鍵就在這碗水上,可是白財怎麼也不能讓小姐來冒這個險,所以她才搶先答應了骷髏的話,把這碗水喝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這可真是個奇怪的鬼怪,不過,看起來他也並不算太過兇惡,倒是我們一開始對人家有點太不客氣了。」白月仙這番話算是做了自我檢討。
「小姐,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把白福他們救上來吧,雖然說死人輕易不會再死一次,可是也不能總在水裡泡著呀。」白財建議道。
白月仙點了點頭來到了井邊,她一伸手抄起了打水的井繩,將水桶卸了下來,她略一運力,井繩已經繃得筆直,白月仙運足目力,藉著淡淡的星光,依稀能夠看到井水裡兩個人影正筆直的插在了水中。白月仙認準了兩個人的位置,井繩準確的纏在了兩個人的身上,她微一用力,將兩個人從井水裡拔了出來。
兩個人同時摔到了地面上,這才發現原來這兩個人都是一頭扎進了井底的沙礫中,如果不是白月仙搭救,他們兩個想要自己爬上來,只怕還得費上一番周折。
兩個人一邊吐出嘴裡的沙粒,一邊大罵這個該死的骷髏怪。
白財急忙制止二人,低聲埋怨道:「你們就不要再得罪人家了,我看這個骷髏怪也不算太過兇惡,他雖然捉弄了你們一番,但是依我看更像是對你們的一番懲戒,誰讓你們一見面就不分青紅皂白打人家了。」
白財說得不錯,這個骷髏怪名為「狂骨」,在百鬼迷城裡面也算是一隻老資格的鬼怪了,他平時並不如何兇惡,而且還有點喜歡惡作劇。
狂骨本是投井自盡之人的怨氣中生出來的鬼怪,他的身體就是投井之人的骸骨,他沒有太大的本領,最厲害的就是他的這種古怪的舞蹈了,這種舞蹈其實是一種詛咒攻擊,雖然讓人防不勝防,但是殺傷力有限,不過捉弄人已經足夠了。
經過了這個意外的小插曲,讓白月仙等人開始收起了輕敵之心,在接下來的路上,他們變得更加小心謹慎起來。
釋心宇最近有點煩,按說佛門中人,已經斷絕了七情六慾,不應該再有煩惱,可是釋心宇最近真的很煩,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名為安然的女人。
自從安然開始瘋狂地追求釋心宇以來,她真的是風雨不誤,雷打不動,只要是釋心宇的公開活動,她總會第一個趕到現場,就連釋心宇想要不注意她都不可能。
如果是一般的人,安然反正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只要釋心宇不去搭理她就行了,可是活佛畢竟不是尋常百姓,他對安然的心思其實早已經看得十分清楚,所以憑著他的菩薩心腸,自然無法裝作毫不知情,就這麼讓安然苦等下去。
於是釋心宇為了斷了安然的念想,曾經主動找了個機會,想要單獨跟安然長談一次,好好跟她說說清楚。可是不談還好,釋心宇這次主動的約談,反而捅破了兩個人之間的這層窗戶紙……
「大師,既然你已經提到了這件事,那我也正好跟你說個明白,姐姐我……我其實是愛上你了……」安然直接而又痛快的表白,頓時讓大師目瞪口呆。
「安然施主,我是一個和尚,怎麼可能接受你的愛呢,你愛錯了人了,和尚我消受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