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郎嘯天長歎一聲,算是忍下了這口惡氣,「對了,孩子,你怎麼會穿著光明教廷的衣服呢?我記得我讓人把你送到華夏去了?」
郎琊聞聽一時語塞,不知道應該怎樣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吳小邪急忙搶著說道:「郎伯父,你不要急著問我們為什麼來,倒是你老人家,怎麼會跟黑暗議會攪在一起呢?難道你已經成了黑暗議會的幫兇?」
「你……什麼叫幫兇,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子不要管。」郎嘯天被吳小邪問到了短處,只得裝出一副很硬氣的樣子。
「伯父,這件事很重要,我們當然要管!」吳小邪逼視著郎嘯天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實不相瞞,郎伯父,我們倆跟光明教廷是一個陣營的,如果你跟黑暗議會是一夥的,那麼我們就是死敵。」
「琊兒,你怎麼會加入光明教廷呢?難道你的力量覺醒了?」郎嘯天驚訝地問道。
「爸爸,你說的是什麼力量呀?我不知道。」郎琊納悶地回答道。
「打住,打住,你們爺倆先別急著說別的事,先把各自的立場說明白了,再敘父子之情也不遲。」
郎嘯天和郎琊同時瞪了一眼絮絮叨叨,像只蒼蠅一樣的吳小邪,結果被他果斷地無視了。
「郎伯父,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們也知道你加入黑暗議會,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如果你能把加入黑暗議會的原因告訴我,也許我們能夠一起想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吳小邪的這番話讓郎嘯天的臉上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吳小邪見郎嘯天似有意動,接著給他洗腦道:「郎伯父你本來也不屬於黑暗議會,你是來自星際聯盟的天狼族,你跟黑暗議會合作,還是跟光明教廷合作,對於你來說都是一樣的,何況光明教廷的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的華夏做為後盾,誰輕誰重,您自己分不清嗎?」
郎嘯天聽了吳小邪的話十分詫異,心中終於有些意動,他目光閃爍著看了看吳小邪,嘴唇微動了幾下,可是慢慢又恢復了平靜。
吳小邪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毫不氣餒地繼續說道:「郎伯父,更關鍵的是,光明教廷這邊有你的兒子,你總不想父子剛剛相認,就來個骨肉相殘吧?」
郎嘯天霍地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吳小邪看了足有半分鐘,終於他又無力地低下了頭,「說吧,你們教廷有什麼條件?」
「呵呵,郎伯父,那得看你想要我們做的是什麼?換句話說,就是你跟黑暗議會的交易條件是什麼?」吳小邪計謀得逞,不禁臉上現出幾分得意之色。
「這個麼……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是天狼族的?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些什麼?」郎嘯天反問道。
吳小邪見郎嘯天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著應有的謹慎,心中不禁又增添了幾分佩服。
「郎伯父,這話可就說來話長了,其實我不但知道天狼族,還知道妖族的很多事,像什麼天蛇族,天狐族,天蠍族和天獅族的蠍獅王……我還知道您是天狼族中的皇族,對嗎?」
吳小邪把自己從碧凝那裡聽來的都說了一遍,這些事郎琊也還是第一次聽到,當日談這些事的時候,他還在昏迷之中。
「哦,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不過,這是我們妖族的一個秘密,我還是不能對一個外人說起。」郎嘯天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外人,誰說我是外人了?」吳小邪鬱悶地嘟囔道。
吳小邪心中暗想,如果算上自己上輩子與玲瓏的關係,自己跟妖族之間那可是近得不能再近的關係才對,不過這畢竟是上輩子的事,所以他沒法跟郎嘯天說,而且就算說了估計也沒人會相信。
吳小邪眼珠一轉,有了主意,只聽他接著說道:「我是你兒子的大哥,這還算是外人呀?跟你說,我跟郎琊好得就像一個人似的。」說完,吳小邪還誇張地摟著郎琊的脖子,一時間基情四射。
「哎!琊兒也不能算是我們族中之人。」郎嘯天歎息一聲,神色突然變得黯然起來。
「這是為什麼呢?」吳小邪和郎琊齊聲問道。
「這……哎,今日我已身負重傷,說不定命不久矣,我就跟你們說了吧,也了去我心中的一個遺憾。」郎嘯天努力地坐正了身子,臉上浮現出追憶的神情。
「……我們妖族自古以來就有規定,異族不可以通婚,直到蠍獅王的出現,這條規定才被廢除,可是蠍獅王死後,這條規定不但被重新提起,而且被當做最嚴厲的律法,任何妖族都不可以違背。」
吳小邪上一世與玲瓏的族人接觸的也不多,對這些妖族內部亂七八糟的規矩也不太瞭解,所以好奇地插了一句,「郎伯父,既然蠍獅王已經廢止了這條規定,為什麼又要重新提起呢?這一定有什麼原因吧?」
「這……這是因為妖族是個強大的種族,尤其是異族通婚以後,更是會誕生出實力最強的混血妖族,蠍獅王就是這樣的例子,可是這並非好事,而是違背自然法則的,是要受到妖神詛咒的。蠍獅王就是這樣,他的後宮佳麗何止三千,可是卻沒有為他生下一兒半女,就是因為他受到了詛咒,妖神懲罰他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蠍獅王臨死的時候,親口說要把『異族禁止通婚』重新定為律法。」
郎嘯天看了看低著頭似乎已經猜測到什麼的郎琊,神色黯然地說道:「我就是違反了這條律法……當初我被父皇派來蓋亞星球執行任務,在這裡我認識了琊兒的媽媽,那是一個十分美麗的歐洲女子,雖然追求她的人有很多,但是她卻唯獨對我動了真情,而我也能夠體會到她那顆純真而又善良的心,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五年,那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郎嘯天的臉上浮現出追憶之色,眼神也變得越發溫柔起來。
郎嘯天隨即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孑然歎息道:「可惜幸福總是短暫的,後來她被一場疾病奪去了生命,只留下我跟琊兒相依為命,本來我是要遵照她的遺願把琊兒養大成人的,可是後來家族來人知道了這件事,他們讓我殺死琊兒,否則就要治我的罪,而琊兒最終也難逃一死。」
聽到這裡,郎琊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郎嘯天眼含熱淚一把將郎琊摟在了懷裡,就像抱著一個小嬰兒一樣,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肩膀……這一刻,兩個人似乎又回到了十幾年前沃爾夫斯堡郊外的那個小酒館,回到了父子二人相依為命的日子。
過了好一會兒,郎嘯天才拭了眼角的淚滴,努力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接著說道:「後來,我製造了一個琊兒已經被我殺死的假象,而琊兒本人則被我找人送到了遙遠的華夏,我希望他能夠在那裡無憂無慮地活下去。因為我做的這件事乃是妖族的秘密,所以我不希望琊兒參與其中,自然我也不能夠跟你們說。」
「郎伯父,你這個說法我就不能同意了,蠍獅王沒有生育能力,也許那只是一個意外,我們人類中沒有生育能力的何止千萬,怎麼能把這件事當做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呢,實在是太奇怪了,你這個當父親的為了自己兒子,怎麼能不去抗爭呢?」吳小邪說話毫不客氣,口沫橫飛,噴了郎嘯天一臉。
吳小邪的話,讓郎嘯天心裡一動,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在給自己找一個理由,可是由於慣性思維,讓他一直不敢去質疑妖族的律法,如今吳小邪一番看似離經叛道的話,卻如醍醐灌頂一樣,打開了郎嘯天的心扉。
片刻之後,郎嘯天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好,說的好,為了我的兒子,我這個當父親的就跟律法爭上一爭又能如何?」
吳小邪大喜,笑道:「這就對了嘛,有什麼事明說嘛,父子同心,哪有辦不成的事。」
「好,好,你說的有道理,伯父感謝你。」郎嘯天對著吳小邪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郎琊說道:「琊兒,那爸爸就把這個秘密說給你聽,你可千萬不能說給別人聽,包括你的這位……」
「什麼?等等,伯父,你什麼意思呀?感情說了半天,就我一個成了外人呀,跟你說,我可不是外人,我不但是你兒子的大哥,我還是……還是天狐皇族的女婿,對,女婿,怎麼樣?這總不算是外人了吧?」吳小邪信嘴胡扯著,情急之下乾脆把美娘都給捎上了。
「天狐皇族?這是怎麼回事?」郎嘯天皺著眉頭詫異地問道。
吳小邪一看話已說出去了,只得一五一十把自己認識美娘的經過說了一遍,聽得郎嘯天父子倆一愣一愣的。
「你是說天狐皇族只剩下胡美娘一個人?而且還失去了肉身?」郎嘯天皺著眉頭思索道,「這好像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