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外面,趙衛國和他的那群手下,已然跟滿身都是炸彈的四名歹徒,僵持了近半個小時了,看著那些不斷說著污言穢語,還朝他們不斷比劃的羞辱手勢,大聲嘲諷他們的歹徒,趙衛國的那一桿手下,都對那四名歹徒怒目而視,一個個臉色漆黑,對那群歹徒恨得牙直癢癢。
可就算他們再怎麼恨,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在這裡干看著,不敢有一點動作。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句話說的那是真沒錯,顯然,對上這一群,身上掛滿了炸彈,連死都不怕的歹徒,趙衛國的那一群手下,真就是沒轍了。
強攻?那根本行不通,誰都怕死啊,面對這種不要命的歹徒,誰都不想掛在牆上而被人緬懷。
用狙擊槍暗中把那幾個歹徒幹掉?這種想法趙衛國也想過,可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又十分遺憾的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這四個歹徒賊精賊精的,全都是背靠著背站定,可以說,四面八方的情況都被他們收到眼中,而且除了靠近大門的這一側可以埋伏狙擊手,其餘三個方向,根本沒有適合狙擊的地方,還有就是,被四名歹徒控制在機場裡面的那些遊人,也是趙衛國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隨著時間的流逝,附近得到消息的一干官員,一個個地紛紛往機場這邊趕來。
距離機場大廳大概兩公里遠的地方,省委省政府、公安市局的一些個負責領導頻頻朝這邊張望,他們有心想過來查看究竟,卻又害怕,承受那無妄之災,畢竟恐怖.分子這四個字,對他們來說,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尤其是在聽到,那四個人身上還都綁著炸彈,裡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幫手的情況下,那些人們公僕,都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再後撤幾公里了,畢竟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麻,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啊。
「嘿嘿,現在雙方還在對峙?一點解救進度都沒有,甚至連對方多少人都沒有摸清楚。趙衛國這個廳長,還真是沒用啊!我就說他這個人沒有真本事,靠著溜鬚拍馬混上那個位置,你們瞧,平常這個人還好,現在遇上大事了,他就沒轍了,眼下都過了半個多小時了,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嘖嘖,我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
聽到手下傳來,關於趙衛國的最新報告後,一個四十來歲的「矮冬瓜」忍不住裂開大嘴。開口諷刺道,語氣中還帶著一股強烈的幸災樂禍味道。
也難怪他對趙衛國有「意見」啊,本來這個「矮冬瓜」如無意外的話,他在一兩年之後。那個省公安廳廳長退下來之後,就會順順利利,理所當然的接收省公安廳廳長的位置。畢竟他已經成功熬到省公安廳副廳長的位置了,而他一直以來,也把那個位置,當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出現了趙衛國這個橫插一棒子的人,直接一步從特警支隊隊長,跨上了省公安廳廳長的位置,這簡直就是硬生生的從半路,把他視為盤中餐的美食,給搶走了,這還了得。
最讓他暗恨的是,趙衛國一上台沒多久,就開始大肆的「清除異己」「打壓良善」,沒多久就把自己這個有功於祖國,有功於社會,有功於黨,有功於失足婦女,有功於黑幫社會的先進分子,給發配到市公安局來當一個狗屁的局長。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更何況,趙衛國這一下子,不光是斷了他的財路那麼簡單啊,還直接把他的向上之路給斷了,試問,他心裡能不火嗎,能不把趙衛國當時眼中釘,肉中刺嗎?
「就是,就是,趙衛國實在是,太對人民的生命安全不負責任了,事情都發生半個小時了,他們竟然連一點進展都沒有,要是那些乘客等他們來救命的話,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看來我們有必要向上面反應一下了,某些官員就是一個樣子貨,平常吹噓的挺厲害的,一到關鍵時刻,就不頂用了。
那個「矮冬瓜」的話剛落音,他旁邊的兩個公安廳領導便隨聲附和道,他們兩個也是一同被趙衛國發配的人,現在看到趙衛國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他們當然幸災樂禍了,要不是現在時候不對,他們都恨不得吼一嗓子,來表達心中的快感了。
不過也僅僅只有兩個人附和那個「矮冬瓜」的話而已,其他的人要麼冷哼,要麼眼觀鼻鼻觀心地不說話,對於趙衛國的身份,在場的人幾乎都心知肚明,知道原來那個特警支隊隊長現在有了一個天大的靠山,要不然,他也不能一步從特警支隊隊長,跨上省公安廳廳長的位置。
想要罷免他省公安廳的職位,可不是你們幾個小魚小蝦,看他不順眼就能行的,除非他犯下致命的錯誤,甚至這個錯誤大到他背後的靠山也不好意思出面,不然的話,你們公安廳的幾個人也只有過過嘴癮了。
發現只有自己的兩個下屬附和自己的意見,其餘的人一個個都不吭聲,那個「矮冬瓜」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他輕輕咳嗽一聲,正想換個話題打破尷尬的氣氛時,人群中突然間一陣騷動,卻是又有幾輛掛著政府牌照的車輛開了過來。
看到行駛在最前面的兩輛車,「矮冬瓜」頓時心中咯登一下,他身邊那些其他領導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因為其中一輛車恰好是省政府大院中的一號車啊。
「難道今天有大人物要來zb省,不然的日理萬機的省長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呢?」
看著緩緩駛來的兩輛車,那個「矮冬瓜」的臉色一陣變幻,心中忍不住冒出了這個念頭,他一聽到趙衛國控制的地方,出現了恐怖.分子,而且這些恐怖.分子還膽大包天的劫持了機場的時候,他就撇下身邊的小三,小四。拉上幾個跟趙衛國不對付的手下,興沖沖地跑過來準備看趙衛國的笑話,至於其他的事情,現在他根本一點都不知道。
而看到那個「矮冬瓜」來了,他身邊那些zb市的
的大小官員,還以為他知道事情的起因經過呢,再加上這個「矮冬瓜」的為人不咋樣,所以他們也就沒浪費那口熱氣,跟他提起這件事情。
在大家緊張的注視中,這一行車先後停下。然後從裡面走出了一大堆人,而這些剛剛從車裡面鑽出來的人身份一個個都比在場的人要尊貴得多,看到這些人一臉凝重的樣子,先前抵達案發現場的「矮冬瓜」他們,一個個心中都開始打鼓。
「這裡距離候機大廳那麼遠,你們如何瞭解現場?」
省委副書記兼任省長的杜淑榮掃了一眼「矮冬瓜」等人,語氣平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抬起腳步便朝候機大廳的方向走去,雖然他的語氣很是平淡。但是這裡的人不說都是老狐狸,最起碼一個個都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心中當然清楚,眼前這個省委副書記兼任省長的語氣越是平淡。那心頭的火就越發的大,只是他們不知道,省委副書記兼任省長心裡的那股火,是對趙衛國發的。還是對他們發的,或者兩者都有。(以後就用省長來代替了。)
聽到杜淑榮的話,剛剛一直叫囂著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話的「矮冬瓜」等人臉上火燒火辣的。他們有心阻攔杜省長不要前往候機大廳那邊,說那邊危險,可是這句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有杜淑榮帶頭,其餘的人自然也不好意思站著,他們一個個地都跟在了杜淑榮的後面,飛速地朝候機大廳方向靠近。
「趙秘書,到底有什麼大人物要來zb省啊,這麼省長他們全來了?」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方便的時候,「矮冬瓜」壓低了聲音問道,被「矮冬瓜」截住的人卻是杜淑榮的秘書。
「聽說這一次來咱們zb省的是京城第一大勺盧志強,跟他一起來這裡的,還有國務院的一位副總理、商務部的部長,現在他們還在飛往這裡的飛機上。」
聽到「矮冬瓜」那壓低了聲音的問話,杜淑榮的秘書,十分詫異的看了那個「矮冬瓜」一眼,不明白這都差不多已經傳遍全國的事情,為何他這個zb市的市局長竟然不清楚,不過身為杜淑榮身邊的人,他自然知道怎麼處理一些人際關係。
同樣壓低了聲音,在那個「矮冬瓜」耳邊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話後,便快步跟上了杜淑榮,同時心中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跟這個「矮冬瓜」劃清界限,減少來往,這麼大的事情,他身為半個地頭蛇都不清楚,跟這種既沒有眼力,有沒有本事,甚至連消息都不精通的人走的近了,那絕對是老鼠添貓鼻子,找死啊。
「啊!!!!!!!!」
杜淑榮秘書的的話讓「矮冬瓜」和他附近的那幾個手下,下意識地陷入了呆滯狀態,片刻之後,反應過來的「矮冬瓜」幾人,臉色也一個個激動的潮紅起來。
盧志強這個京城第一大少,第一財神要來,而且還有一個國務院的副總理在,他們現在更是已經在飛往這裡的飛機上了,而現在機場還被那群恐怖.分子給控制住了,那豈不是說,他們夢寐以求,要搬到趙衛國的機會來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就不相信,趙衛國背後的那個靠山,還能把他給護住了!
猛地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他們幾個都感覺心臟一陣不正常的跳動,不過此時此刻,他們卻不敢大聲喧嘩,而是戰戰兢兢地跟在杜淑榮的後面,只不過他們臉上的興奮還激動之情,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看到「矮冬瓜」他們幾個那激動不已的模樣,他身邊幾個離他近的官員,紛紛不著痕跡的遠離他們,眼中對「矮冬瓜」他們幾個的鄙視之情,都不帶掩飾了,你們不會以為,趙衛國出事了,你們幾個就會「官復原職」或者是直接來個飛黃騰踏吧?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不得不對你們說一句,你們還真是「很傻很天真啊!」
雖然「矮冬瓜」身邊的人都對他投之以鄙視的目光,但現在正陷入激動之中的他們,卻直接把那些目光給徹底無視掉了,甚至連他們幾個身邊兩米都沒人了的事情都沒注意到,一個個都留著哈喇子,滿臉潮紅,一較高一腳低的,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樣,機械的跟著大部隊走,他們現在陷入了對於未來的幻想當中,不能自拔。
兩公里的路程並不遠,尤其是杜淑榮在全力趕路的情況下,幾分鐘的事情,杜淑榮一行人便走到了趙衛國的面前。
「趙廳長,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看著那機場裡面,一臉囂張表情,不斷嘲諷的四名歹徒,杜淑榮表情平淡的走向了趙衛國,語氣波瀾不驚的問道。
「呵呵,原來是杜省長到了,事情基本上快解決了。」
看到杜淑榮那平淡的表情,趙衛國衝他微微笑道,兩人都屬於那種剛直不阿類型的人,所以在接觸了幾次之後,兩人便成了莫逆之交,私底下的關係很是友好。
「哦?快解決了?」
聽到趙衛國的話,杜淑榮的眉毛忍不住挑了挑,狐疑的看著趙衛國,要不是他對趙衛國還算瞭解,知道他不是無故放矢的人,現在他都要對著趙衛國破口大罵了,你這都跟歹徒對峙半個多小時了,一點進展都沒有,你竟然還跟我說事情基本上快解決了?你當我是眼瞎啊,還是當我好騙啊。
「呵呵,你也知道,我這個位置是怎麼來的,我這麼跟你說吧,我背後那位他來了,而且現在他已經進去快五分鐘了,有他親自出馬,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看著杜淑榮那狐疑的目光,趙衛國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悄悄的說道,說這話的時候,一股輕鬆,愉快的味道,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你是說,秦天那小子來了?而且還進去五分鐘了?」
聽到趙衛國的話,杜淑榮的眉毛不由得挑的更厲害了,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的怪異,好一會
兒,才對著趙衛國遲疑的問道。
「額,秦天,那小子………」
聽到杜淑榮對於秦天這個龍組大佬的稱呼,趙衛國頓時被噎了一下,表情一下子變得比杜淑榮還要怪異,愣愣的看了他許久,這才小心翼翼的對著杜淑榮問道。
「那個,杜省長啊,您剛剛說,秦天那小子,莫不成,您認識他?」
「認識?如果上次你給我看的那張照片,確實是你說的那個人的話,那我就十分肯定的告訴你,我認識那小子,只不過那小子不認識我罷了………
老趙啊,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家杜筱穎終於有人要的事情嗎?他爺爺給了我一張,那個人的照片,我看到了之後才發現,那張照片上的人,跟你給我看的那張,是同一個人,甚至是衣服都沒換。」
看著那小心翼翼的趙衛國,杜淑榮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表情十分怪異的對趙衛國說道,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簡直就是複雜到了極點,也不知道是對女兒終於有人要了而感到慶幸,還是對於秦天偷取他女兒芳心的敵視,更或者是對於自己那個還沒見面的女婿位高權重的震驚,簡單來說,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何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