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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逸奔向左前方的一排矮樹之間察看,只見他從儲物手鐲裡面取出了一把特製鐵鏟,在地下挖掘起來,過不多時,赫然露出一具屍體。屍首已然腐爛,面目殊不可辯,但從身上衣著看來,卻顯然是崑崙派的弟子。
「天啊,崑崙弟子!」靜空等人都是一陣驚叫,這下子,他們就更加惶恐了,生怕自己師傅師姐妹們也死於此地。
當即大家都拔劍挖掘。不久掘出一個大坑,坑中橫七豎八的堆著十六具屍體,儘是崑崙弟子。
「他們好像是被人害死了的!」丁敏君說道,「若是他們本派掩埋,決不致如此草草,顯是敵人所為。」
其他人都是心中默然顯然是認同了丁敏君的觀點。
眾人再查那些屍體,只見人人身上有傷。
陸逸歎了口氣,拿鐵鏟挖了一個個大坑,將這些屍體好好分開,一具具的妥為安葬。
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頭的疑問都是一樣:「誰幹的?」
大家怔了一陣,陸逸才道:「此事倘不查個水落石出,怕是六大派和明教又要再生事端了,這筆爛帳定然寫在明教頭上了。」
「這真的不是明教做的?」靜空還是有些懷疑。
「不是他們。」丁敏君也說道,「其實,明教之人也是被人陷害挑撥,才有這六大派圍攻光明頂的事情……」當下,丁敏君等人將前因後果說了下,聽的靜空等人唏噓不已。
現在,眾人也顧不得休息了,當即上馬趕路,又行一陣,眼見夕陽似血,天色一陣陣的黑了下來,眾人正要覓地休息,只見東北角天邊四頭兀鷹不住在天空盤旋。
突然間一頭兀鷹俯衝下去,立即又急飛而上,羽毛紛落,啾啾哀鳴,顯是給下面甚麼東西擊中,吃了大虧。陸逸等人趕忙急奔過去,到那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得到近處,只見是個大沙谷,殷梨亭橫倒在地上,眾人看時,不禁又是驚怒,又是難過。
但見他膝、肘、踝、腕、足趾、手指,所有四肢的關節全都被人折斷了,氣息奄奄,動彈不得,對方下手之毒,實是駭人聽聞。
殷梨亭神智尚未迷糊,見到陸逸,臉上微露喜色,吐出了口中的兩顆石子。原來他受傷後被人推下沙谷,仗著內力精純,一時不死,兀鷹想來吃他,被他側頭咬起地下石子,噴石射擊,如此苦苦撐持,已有數日。
「殷六俠矜一定要堅持住啊!」陸逸說道,「我這就給你上藥,你千萬要挺住了啊!」
「放心,我這次見到仇人了,不會這麼死去的!」殷梨亭雖然虛弱,卻是咬牙切齒,「我一定會殺了他的……」
接下來,陸逸再次取出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藥液來,幫殷梨亭上藥。
在眾人的幫助下,殷梨亭很快好了起來。
只是,為了不耽誤時間,陸逸當即取出一枚固骨丹來,將其泡進酒裡,餵給殷梨亭喝下去。
有著固骨丹的幫助,短短三個小時,殷梨亭的骨骼就完全癒合了,此時,尚且比平時還要強健許多,只是,餓了許多天,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住,趕忙朝陸逸他們要了乾糧,就著酒水,猛吃了一番。
接下來,陸逸問起當時情形,殷梨亭咬牙切齒滴說道:「當時他們五個圍攻我一個。看上去是一副少林和尚的打扮,用的也是少林派的武功,不過,我聽了陸師兄的提示,特別留意了,果然他們招式和少林有許多的不同……」
話會所,殷梨亭當時守在光明頂下,見各派師兄他們下山,說是沒事了,就拍馬要回武當山稟報,卻不料半路遭了伏擊。
陸逸心下感歎,果然是趙敏所為,的確是金剛門的那些傢伙啊!
這日眾人進了玉門關,生怕惹人耳目,買了商販的衣服換上。有的更趕著騾車,裝了皮貨藥材等物。這日清晨動身,在甘涼大路上趕道,驕陽如火,天氣熱了起來。行了兩個多時辰,眼見前面一排二十來棵柳樹,眾人心中甚喜,催趕坐騎,奔到柳樹之下休息。
到得近處,只見柳樹下已有九個人坐著。八名大漢均作獵戶打扮,腰挎佩刀,背負弓箭,還帶著五六頭獵鷹,墨羽利爪,模樣極是神駿。另一人卻是個年輕公子,身穿寶藍綢衫,輕搖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華貴之氣。
陸逸翻身下馬,向那年輕公子瞥了一眼,只見他相貌俊美異常,雙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為柄,握著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無分別。卻不是趙敏又是誰啊?
「趙敏,你又要幹什麼啊?!」陸逸一看到趙敏和八神箭,頓時有些氣極,「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惹了大禍了啊!」
「我不知道,我惹大禍了,我只知道,你這個無恥之徒,一定不得好死!」趙敏哼道,她轉頭看向後面的丁敏君五女,問陸逸,「這都是你媳婦?」
「是啊!」陸逸苦笑著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啊?說出來吧?」
「你欠我的,一定會要回來的!」趙敏狠狠地瞪著陸逸,卻又鄙視地說道,「你這個無恥的敗類,連一個小娃娃都不放過?也不怕天打雷劈啊?」
「那個……」陸逸有些尷尬不已。
「她是誰啊?」丁敏君疑惑地問陸逸,同時投去一道敵視的目光,她早就看出眼前這位是個西貝貨的姑娘了,只見她黃金為鉤、寶帶為束,懸著一柄長劍,劍柄上赫然鏤著「倚天」兩個篆文。
看這劍的形狀長短,正是滅絕師太持有的倚天劍!
「師傅的倚天劍,怎麼會在你手中?!」丁敏君驚叫道。
「假的呢!」陸逸說道,「這不過是一個仿製品罷了。」
「嗯?」丁敏君有些將信將疑,看向陸逸。
「當年,倚天劍在蒙古人手中之時,被仿製了,後來真的倚天劍落入滅絕師太手中,蒙古人就只能掛著假的玩了。」陸逸說道。
「她是蒙古人?」殷梨亭等人心中一驚,暗想,難道她們是來找自己這些人麻煩的嗎?
就在眾人心中各懷心思的時候,只聽得東邊大路上馬蹄雜沓,一群人亂糟糟的乘馬奔馳而來。這群人是一隊元兵,約莫五六十人,另有一百多名婦女,被元兵用繩縛了曳之而行。
這些婦女大都小腳伶仃,如何跟得上馬匹,有的跌倒在地,便被繩子拉著隨地拖行。
所有婦女都是漢人,顯是這群元兵擄掠來的百姓,其中半數都已衣衫被撕得稀爛,有的更裸露了大半身,哭哭啼啼,極是淒慘。
元兵有的手持酒瓶,喝得半醉,有的則揮鞭抽打眾女。這些蒙古兵一生長於馬背,鞭術精良,馬鞭抽出,回手一拖,便卷下了女子身上一大片衣衫。餘人歡呼喝彩,喧聲笑嚷。
蒙古人侵入中國,將近百年,素來瞧得漢人比牲口也還不如,只是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虐欺辱,卻也是極少見之事。
丁敏君眾人無不目眥欲裂,不待陸逸一聲令下,便即衝上殺兵救人。
忽聽得那趙敏說道:「吳六破,你去叫他們放了這干婦女,如此胡鬧,成甚麼樣子!」話聲清脆,又嬌又嫩,卻是讓丁敏君等人大聲好感。
然而,丁敏君她們卻是不知道,趙敏這是害怕陸逸大開殺戒啊!
趙敏心中有些矛盾,一方面不希望自己的族人慘遭殺戮,另一方面,也不希望陸逸跟蒙古人作對,在一方面,自己就像找他的麻煩!
聽到趙敏的吩咐,一名大漢應道:「是!」當即解下繫在柳樹上的一匹黃馬,翻身上了馬背,馳將過去,大聲說道:「喂,大白天這般胡鬧,你們也沒官長管束麼?快快把眾婦女放了!」
元兵隊中一名軍官騎馬越眾而出,臂彎中摟著一個少女,斜著醉眼,哈哈大笑,說道:「你這死囚活得不耐煩了,來管老爺的閒事!」
那大漢冷冷的道:「天下盜賊四起,都是你們這班不恤百姓的官兵鬧出來的,乘早給我規矩些罷。」
那軍官打量柳蔭下的眾人,心下微感詫異,暗想尋常老百姓一見官兵,遠遠躲開尚自不及,怎地這群人吃了豹子膽、老虎心,竟敢管起官軍的事來?
一眼掠過,見趙敏頭巾上兩粒龍眼般大的明珠瑩然生光,貪心登起,大笑道:「兔兒相公,跟了老爺去罷!有得你享福的!」
說著雙腿一挾,催馬向趙敏衝來。趙敏本來看在同族的份上,還和顏悅色的,瞧著眾元兵的暴行似乎也不生氣,待聽得這軍官如此無禮,秀眉微微一蹙,說道:「別留一個活口。」
這「口」字剛說出,颼的一聲響,一支羽箭射出,在那軍官身上洞胸而過,乃是趙敏身旁一個獵戶所發。此人發箭手法之快,勁力之強,幾乎已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尋常獵戶豈能有此本事?
只聽得颼颼颼連珠箭發,八名獵戶一齊放箭,當真是百步穿楊,箭無虛發,每一箭便射死一名元兵。看的殷梨亭等人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