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跟我爹爹比?」郭芙大怒,臉都氣紅了,「我爹爹是大俠,大英雄,大豪傑,為國為民,殲滅金人胡馬,抵抗蒙古韃子……你只不過是個無恥的傢伙!一千個你都比不上我爹爹一根腳趾頭!」
看著陸逸跟郭芙兩人鬥嘴,李莫愁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心道,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啊?武功高的可怕,卻跟個小孩子一樣耍流氓,有夠無恥,自分輕狂浪蕩……實在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啊!
「小丫頭,你確定不去大勝關的嘛?」陸逸不想在跟郭芙理論了,反正也理論不出個所以然來,何必浪費口水呢?
「廢話,武林大會有什麼好玩的啊?不就是打打殺殺的嘛?跟小孩子過家家似地。」郭芙不屑,「我才懶得去呢!」
「那就好!」陸逸好像放心了似地,這讓郭芙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候,陸逸突然一甩袖子,頓時間將洪凌波、耶律齊、耶律燕三人搧飛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郭芙還沒回過神呢,陸逸又是一甩袖子,公孫綠萼也消失了。
「你!」郭芙終於知道眼前這個可恥的傢伙想幹什麼了,他想逃跑!
可是郭芙還沒來得及阻止,陸逸已經摟著完顏萍和李莫愁消失不見了。
跟鬼影子似地,刷刷刷消失無蹤。這讓郭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再做夢了。可是郭芙卻也知道那個無恥的傢伙就是有這般神通的!爹爹媽媽都是告訴過她的!
「哼哼!你去大勝關?我就不回去嗎?」郭芙怒了,「無恥的傢伙,給我等著,我會要追上你去……」說著,夾馬狂奔,直奔城門而去。
然而,郭芙卻不想想,她就是追去了,又能幹什麼呢?難道能把陸逸海扁一頓?
陸逸等人出了襄陽城,一聚首,趕忙朝大勝關而去。
第二日來到一處荒野之地,放眼望去,儘是枯樹敗草,朔風肅殺,吹得長草起伏不定,突然間西邊蹄聲隱隱,煙霧揚起,過不多時間,數十匹野馬狂奔而東,在里許之外掠過。
眼見眾野馬縱馳,自由自在,陸逸不自禁的也感心曠神怡,縱目平野,奔馬遠去,只覺天地正寬,無拘無礙,正得意間,忽聽身後有馬發聲悲嘶。
眾人轉過身來,只見一匹黃毛瘦馬拖著一車山柴,沿大路緩緩走來,想是那馬眼見同類有馳騁山野之樂,自己卻勞神苦役,以至於發出悲鳴之聲來控訴一番吧。
那馬只瘦得胸口肋骨高高凸起,四條長腿肌肉盡消,宛似枯柴,毛皮零零落落,生滿了癩子,滿身泥污雜著無數血漬斑斑的鞭傷。
一個莽漢坐在車上,嫌那馬走得慢,不住手的揮鞭抽打。
洪凌波見那漢子打馬,頓時不幹了,她雖然二十一二的年紀,在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但總歸是個女子,愛心同情心是極度容易氾濫的。見這瘦馬如此苦楚,這一鞭鞭猶如打在自己身上一般,胸口一酸,淚水幾乎欲奪目而出,雙手叉腰,站在路中,怒喝:「兀那漢子,你鞭打這馬幹麼?」
那莽漢見一個俏麗道姑攔路,舉起馬鞭喝道:「快讓路,不要小命了麼?」說著鞭子揮落,又重重打在馬背上。
洪凌波大怒,叫道:「你再打馬,我殺了你。」那莽漢哈哈大笑,揮鞭往洪凌波臉上抽來。這一鞭子要是打實了,洪凌波的花容月貌也就要成為傳說了!
洪凌波素來愛美,豈能容忍這等挑釁?側身閃過鞭梢,衝上去劈手奪過,倒轉馬鞭,『啪』的一聲,揮鞭在空中打了個圈子,捲住了莽漢頭頸,一把拉下馬來,夾頭夾臉的抽打了他一頓。
那瘦馬模樣醜雖,卻似甚有靈性,見莽漢被打,縱聲歡嘶,伸頭過來往洪凌波腿上挨挨蹭蹭,顯得甚是親熱。
洪凌波嚇了一跳,她雖有同情心,卻也不習慣被這匹髒兮兮的馬兒弄髒了衣裳,趕忙往後退了開去。
洪凌波雖然不願意讓馬兒靠近,卻是一劍斬斷了它拉車的挽索,拍拍馬背,指著遠處馬群奔過後所留下的煙塵,說道:「你自己去罷,再也沒人欺侮你了。」
那馬前足人立,長嘶一聲,向前直奔。那知這馬身子虛弱,突然疾馳,無力支持,只奔出十餘丈,前腿一軟,跪倒在地。
洪凌波見如此,心中不忍,卻也無奈,自己一行人要趕路,是沒時間理會它的了。
「這個餵它吃下去,」陸逸取出衣袂『固骨丹』來,扔給洪凌波道,「等它吃下去,你就駕它狂奔十里,這馬將會變得神勇無比的。」
「可是,」洪凌波有些遲疑,首先,她有些懷疑陸逸的話是真是假,另外她擔心這馬兒太髒了,正要騎上去,自己可就被弄髒了一身衣裳了。第三嘛,馬上沒有馬鞍,只有轡頭,根本不好騎啊,還狂奔?豈不是要被顛下來嗎?
「我來吧!」耶律齊從洪凌波手中接過丹藥喂到了馬兒的嘴裡,邊說道,「我在北地長大,馴馬習慣了,沒有馬鞍也可以的。」說著,他拉起馬兒,先向前走著,等到這馬兒走的越來越快了,他便知道那丹藥的藥力開始起作用了,當即騎馬上,雙腿夾緊,快馬加鞭超前趕去。
那莽漢見耶律齊騎馬跑了,頓時急忙喊道,「有強人哪!搶馬哪!搶柴哪!」可是洪凌波劍沒歸鞘呢,正遙遙滴指著他,頓時嚇得他連大車山柴也不敢要了,爬起身來,撒腿就跑,直奔到半里之外,這才停下來回氣。
這匹癩馬初時腳步蹣跚,不是失蹄,就是打蹶,那知卻是越走越好,走了里許之後,居然精力充沛起來,竟是步履如飛。
「這就是你著寶馬如此神駿的原因嗎?」騎在唯一一匹絕世寶馬上的完顏萍,摟著被點了穴道的李莫愁,問道。
「是啊,」陸逸笑道,「固骨丹可一強健筋骨,引動天地之元氣,淬煉筋骨,馬兒會相當的雄壯,比之傳說中的那些汗血寶馬什麼的,強大太多了,而且,這樣得來的寶馬,耐力極強,即使連跑一天一夜不停歇,也不會傷了元氣……」
「那要是人吃了呢?」李莫愁問道。
「那可就麻煩了。」陸逸搖頭說道,「這玩意不是給人吃的,人也吃不得的。」
「為什麼啊?為什麼馬兒能吃人卻不能吃?」李莫愁不解,。完顏萍他們也是不解,全都看著陸逸。
「人的體格有馬大嗎?」陸逸翻眼說道。
「自然沒有。」公孫綠萼說道。
「馬吃了,需要狂奔十里之遠來化解藥力,人吃了呢?豈不是藥爆體而亡啊?!」陸逸說道。
「不是啊?人也可以跑啊!」公孫綠萼說道。
「可是,問題是,馬是地條腿用力,跑起來,全身的每一塊骨頭,每一跟肌肉,都在劇烈運動,人跑起來卻是做不到,那後果自然是不能有效化解藥力,後果還用說?當然是爆體而亡了!」陸逸說道。
「是這樣的嘛?」眾人都有些迷糊,馬跑起來,全身都在動,人跑起來難道就不是全身都在動?
這個問題好深奧啊!
「那要是吧丹藥切成兩份或者四分,這樣給人吃,不是就不同擔心會爆體而亡了嗎?!」公孫綠萼問道。
「有道理有道理!」陸逸讚賞地給了公孫綠萼一個眼鏢,「那我把它切成八份,給你一塊吃吃,你吃不吃啊?」
「我,我,我還是不吃了。」公孫綠萼趕忙搖頭,看到陸逸那臉色,她就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很愚蠢,自己能想到的,他定然也想到了。
「為什麼?」陸逸很和藹滴問道。
「不知道,我感覺我能想到的,你一定也想到了的。」公孫綠萼乖巧地回答道。
「你還不笨,有的救!」陸逸讚賞道。
「那為什麼行不通呢?」李莫愁問道。
「自然是人和馬之間的區別太大了。」陸逸說道。
眾人都覺得他是在說廢話,人和馬當然有區別了,要不然人也不叫人,馬也不叫馬了!直接合在一起叫『人馬』算了!
「你們想想,是馬的骨頭硬還是人的骨頭硬?是馬的筋脈堅韌還是人的筋脈堅韌?是馬的皮厚還是人的皮厚啊?……」陸逸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頓時讓人愣住了。
「這有什麼關係嗎?」完顏萍疑惑地問道。
「很簡單啊!」陸逸說道,「馬的骨頭本來就硬,再硬一點也無所謂,馬的骨架子本來就大,再大點也無所謂,可是人不行啊,那骨頭本來就不是太硬,再被暴虐的能量淬煉,會碎裂開來的,而且,即使不碎裂,也會變大,骨頭變大,人就會突然變的越高又大,那骨頭撐爆了筋脈,撐爆了血管,撐爆了血肉皮膚……想不死,可能嗎?人家馬不一樣啊,骨頭架子本來就大,在大一點點無所謂的。皮厚筋骨強,撐不飽,忍下來就是了。」
「服用八分之一的丹藥,應該不止於太那個吧?」公孫綠萼有些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