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老頑童闖宮去了,頓時將皇城之內,搞的雞飛狗跳,暫且不表。
且說陸逸五人在,酒店裡喝酒賞花,好不愜意。
黃蓉見東首窗邊放著一架屏風,上用碧紗罩住,顯見酒店主人甚為珍視,好奇心起,過去察看,只見碧紗下的素屏上題著一首《風入松》,詞云:「一春長費買花錢,日日醉湖邊。玉驄慣識西湖路,驕嘶過沽酒樓前。紅杏香中歌舞,綠楊影裡鞦韆。暖風十里麗人天,花壓鬢雲偏,畫船載取香歸去,餘情付湖水湖煙。明日重扶殘醉,來尋陌上花鈿。」
讀罷,黃蓉歎道:「詞倒是好詞。可惜,可惜啊!」
陸逸卻是也歎了口氣,只是喝酒,卻不開口。對於這個時代陸逸很失望的,相當失望,自己在天龍八部的世界裡,漢人還是有骨氣的,可是到了南宋,漢人的那點骨氣,也被這些狗屁文人啊給糟踐了!國將不國啊!
穆念慈不甘心地問道:「這是大宋京師之地,這些讀書做官的人整日價只是喝酒賞花,難道光復中原之事,就再也不理會了嗎?」穆念慈手楊鐵心影響頗大,更加上年幼就跟著楊鐵心走南闖北,深深地感覺到了漢人的悲哀。
黃蓉道:「正是。這些人可說是全無心肝。」
忽聽身後有人說道:「哼!你等知道什麼,卻在這裡胡說八道。」
眾人一齊轉身看去,只見一人文士打扮,約莫四十上下年紀,不住冷笑。
「你笑個什麼?」黃蓉不爽地質問道。
那文人指著屏風說道:「這是淳熙年間太學生俞國寶的得意之作。當年高宗太上皇到這兒來吃酒,見了這詞,大大稱許,即日就賞了俞國寶一個功名。這是讀書人的不世奇遇,兩位焉得妄加譏彈!」
黃蓉不屑問道:「這屏風皇帝瞧過,是以酒店主人用碧紗籠了起來?」
那文人冷笑道:「豈但如此?你們瞧,屏風上『明日重扶殘醉』這一句,曾有兩個字改過的不是?」
陸逸等人細看之下,果見那『扶』字原是個『攜』字,『醉』字原是個『酒』字。
那文人道:「俞國寶原本寫的是『明日重攜殘酒』。太上皇笑道:『詞雖好,這一句卻小家氣』,於是提筆改了兩字。那真是天縱睿智,方能這般點鐵成金呀。」說著搖頭晃腦,歎賞不已。
穆念慈聽了大怒,喝道:「這高宗皇帝,便是重用秦檜、害死岳爺爺的昏君!他是夠大方,大方的都大宋江山段送給胡人蠻夷了,這等背棄祖宗的畜生,還有資格出來賣弄……」
飛起一腳將屏風踢得粉碎,反手抓起那酸儒向前送出,撲通一聲,酒香四溢,那人頭上腳下的栽入了酒缸。黃蓉大聲喝彩,笑道:「我也將這兩句改上一改,叫作『今日端正殘酒,憑君入缸沉醉!』」
那文士正從酒缸中酒水淋漓的探起頭來,說道:「『醉』字仄聲,押不上韻的。」
黃蓉大笑道:「『風入松』便押不上,我這首『人入缸』卻押得!」伸手將他的頭又按按進酒缸中,跟著掀翻桌子,一陣亂打。
眾酒客與店主人不知何故,紛紛逃出店外。黃蓉打得興起,將酒缸酒罈,鍋碗瓢盆啥的,全都砸個稀巴爛,不大一會兒,整個酒店就成了垃圾站了。
甚至於連房子都被拆的東倒西歪的了。店中大柱也被斷穆念慈一腳踢斷了,屋頂塌將下來,一座酒家剎時化為斷木殘垣,不成模樣。
陸逸等人哈哈大笑著,攜手向北而去。眾人不知這四女一男,到底是哪裡來的瘋子,哪敢追趕他們,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們遠去了?
也是,一腳踢斷柱子,這是何等的實力啊?少林寺的大力金剛腿也達不到這水平啊!一看就是江湖牛人,自然誰都不想送死了。
跑出去好遠,眾人這才停下來。
「剛才打了那傢伙,還砸了酒樓,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從來都不知道,打人砸東西可以這麼爽的!」穆念慈摩拳擦掌的說道。
「那我可是虧了,要不得剛才我也該出手的。」程瑤迦笑道。
「我是不敢出手的,我一出手就要殺人了。」梅超風歎道。她水仙現在學了全套的《九陰真經》也學習了《小無相功》,不過她學習的殺人招式依然是九陰白骨爪,出手太過狠辣,不到殺人之時,她都不願意出手了。
黃蓉笑道:「咱們看到甚麼不順眼的處所,再去大打一陣怎麼樣啊?」
「別鬧了,不順眼的事情多了呢,見到就打,這也太霸道了吧!」陸逸說道,「我們還是好好遊玩一番吧。」
「嗯,打打殺殺的也沒什麼意思呢。」程瑤迦說道,「我們遊玩吃喝也挺好的。」
程瑤迦,一個很安靜的小女人,沒有太多的話,也沒有太多的牢騷,也很容易滿足,跟著穆念慈他們一起,她最吃虧,也最容易讓人忽視。
看著這個小女人,陸逸心中有些愧疚,他拉著程瑤迦的手,沿湖而走,程瑤迦嬌羞著低著頭,一任陸逸拉著。
五人沿湖信步而行,但見石上樹上、亭間壁間到處題滿了詩詞。不是一些遊園觀光之詩詞,就是一些風花雪月類型的眼裡辭藻,浮華之甚,令人作嘔。
「哎!」陸逸歎了口氣,「自古文人誤國,以宋朝為甚!」
「就是啊,這些人只會苟且偷生,會耍耍嘴皮子,在禍害天下漢人,萬里江山。簡直是蛀蟲敗類人渣……」黃蓉說道。
「就是啊,這種人見一次打一次,大的連他媽都不認識他,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穆念慈咬牙切齒滴說道。
談談說說,來到飛來峰前。峰前建有一亭,亭額書著翠微亭三字,題額的是韓世忠。
眾人當然知道韓世忠的名頭,見了這位抗金名將的手跡,心中喜歡,快步入亭。
亭中有塊石碑,刻著一首詩云:「經年塵土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好山好水看不足,馬蹄催趁月明歸。」看來這筆跡定是韓世忠所書。
黃蓉道:「這是岳爺爺岳飛做的詩呢。」
程瑤迦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黃蓉道:「我聽爹爹說過這故事。紹興十一年冬天,岳爺爺給秦檜害死,第二年春間,韓世忠想念他,特地建了此亭,將這首詩刻在碑上。只是其時秦檜權勢薰天,因此不便書明是岳爺爺所作。」
眾人正在追思前朝名將,忽地聽到與人前來,於是趕忙閃身,躍到亭子後面的花木叢中,一個兩個的蹲下身來,偷偷打量。
只聽腳步聲響,有人走入亭中,過了一會,聽得一人說道:「韓世忠自然是英雄了。他夫人梁紅玉雖出身娼妓,後來擂鼓督戰,助夫制勝,也算得是女中人傑。」
陸逸神識涵蓋,已經見到此人,卻是那大金國的六王爺完顏洪烈啊!
在完顏洪烈的身邊,還有個楊康,此外,倒是有一個老頭,穿著很是古怪,像是個新疆人『阿凡提』的造型。這老頭四十多歲,無事不到,卻長得極其陰蟄,一看就是個狠辣角色。手中一根蛇頭枴杖,頓時讓陸逸猜到了他的身份來!卻原來,這是西域白駝山的歐陽鋒啊!
楊康說道:「岳飛與韓世忠雖說是英雄,但皇帝要他死,要奪他的兵權,韓岳二人也只好聽命,可見帝皇之威,是任何英雄違抗不來的。」
歐陽峰說道:「不錯,只教昏君在位,權相當朝,任你是多大的英雄,那都是無用的。」
完顏洪烈說道:「但若明君當國,如歐陽先生這等大英雄大豪傑,就可大展抱負了。」
完顏洪烈三人說笑了幾句,出亭去了。
「這幫鳥人,居然真的來臨安偷武穆遺書來了?!」陸逸心中氣憤,說話的時候,也難免咬牙切齒的。
「哎呀,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他們的確是來偷武穆遺書的!」黃蓉突然想起來,那次在燕京時候,夜闖趙王府,聽到的秘密了。黃蓉對諸女提到當日在趙王府香雪廳中所聽到之事,說道:「完顏洪烈邀集彭連虎這批傢伙,為的是要盜岳武穆的遺書,他們忽然到這裡來,定然這遺書便在臨安城中。若是給他得了去,我大宋百姓定要受他的大害。」
眾女凜然道:「咱們決不能讓他成功。」
「吸毒歐陽峰也不過如此,我一爪子就滅了他了。」梅超風淡淡地說道,他現在可是比歐陽峰強大太多了,就是跟現時的黃藥師、老頑童相比,都強大了好幾千米那麼多了。
當然了,在陸逸的這幫女人之中,她比黃蓉,穆念慈他們強大不了多少的。
陸逸的雙修之術,早就幫穆念慈他們都變成了半仙之體了。不老不死,那是必須的!實力都變態的厲害的。
「咱們追上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搞什麼鬼!」黃蓉氣呼呼地說道。
出得亭來,已不見完顏洪烈三人的影蹤,但是陸逸的甚是何其強大啊?直接找到了他們的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