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大殿,唯有她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正中央。除了一把金燦燦做工華美精緻的鳳鸞殿,沒有任何可以歇身的椅子腳蹬之類的物什。
周圍很靜很靜,靜得都能聽到她呼吸和心跳的回音。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置身於一座巨大的墳墓。
足足候了一個時辰,至尊無上的皇后方才在眾宮女的簇擁下,步態緩慢神態慵懶地從內間轉出。
「哀家近日身子不適,飯後犯困便小憩了半響,不成想剛剛睡醒,你可巧就來了!」皇后翹著著尖利的假指甲,慢慢地端坐在了金光燦燦的鳳鸞殿上,右手輕輕地攏了攏鬢角的秀髮。
柳蝶漪福了福身嘴裡畢恭畢敬地說著「皇后娘娘金安!」心裡卻道,整整候了一個時辰,真是好一個趕巧!她斜眼瞥著立在皇后右手側的喜兒。
喜兒正一臉的幸災樂禍地也瞧著她,睥睨著她,吊三角眼閃著惡毒的精光,恍若白雪公主的後媽。
究竟是喜兒吃了雄心豹子膽,故意通傳晚了,還是皇后有心罰她站軍姿。都是不懷好意地敵視,對柳蝶漪來講,又有什麼區別和意義呢?
這狗就算是再能耐,還不是揣摩著主子的心思,看了主子的臉色行事?
「奴婢已履行諾言,定不辜負四皇子之錯愛!」柳蝶漪擲地有聲地說道,字字如釘,一顆顆砸進心坎,任由血液洶湧噴張。
皇后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柳蝶漪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無處不在的暗哨掌控之下。倘或柳蝶漪那日當真要去太子府,也不定進得了那個門!
就好比寫了相同答案的字條放在不同的盒子裡讓你抓鬮,對,你是得選,可是不管你怎麼選,結局早已被暗箱操作。
「哀家自見柳姑娘第一眼起,就知道姑娘是個識大體明大義之人,果毅決絕,分得出輕重。很好,很好……」皇后笑瞇瞇地看著她,如同看著一隻被馴服的野貓。喜滋滋地享受著勝利者的□□。
「奴婢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娘娘乞憐!」這就好比去時裝店買衣裳,你不砍價就掏錢,非但不顯得你大款,反倒會被人背後大罵傻x。柳蝶漪一向不做傻a和傻c之間的那個傻b,所以順了皇后心意的同時,也要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