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對柴婉柔交代的只能是這三個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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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要跟柴婉柔說,她愛的是太子楚雲涵嗎?
說出來,以柴婉柔的性子,定要拼了命地去幫她,期間的賭注她付不起,也不敢想。
別說皇后這關過不去,那個惡魔怎麼會輕易讓步?
與四皇子私通之事,已然鬧得人盡皆知,如何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
除非他不是太子,她不是四皇子垂念之人,否則他與她此生無緣,今世難圓!
還有,她能跟柴婉柔說,她已經是不白之軀了嗎?
難道她要竟柴婉柔拖進對抗石俊澤那個大惡魔的隊伍中嗎?
不,喪心病狂的石俊澤,對她都如此殘忍暴虐,擋他者死,姨娘進來,只會徒傷性命。
她不忍,也不能!
那日,她早已察覺到房樑上有人,憑著她超強的嗅覺和聽力,已然判斷出了來人正是七皇子和十皇子。便誘導著樂兒說出石俊澤之事。
將此二人拉進與石俊澤的戰爭中,是因為,他們立場對立,遲早要有一戰。
而柴婉柔不同,柳蝶漪所期望不過要保柴婉柔一世無憂,把走穴的幌子掩飾過去,順順利利地產下與李修文的孩子。做一個幸福的女人和母親。
這是柳蝶漪此生恐怕所不能完成的,所以她更要好好地去保護著柴婉柔,讓她替自己延續著這個幸福的夢想。
就如同她要保全樂兒的純真與可愛一般,那是她所缺失的,也是她要拚命保全的。
遺失的美好,就讓身邊的人,幫她編製和完成吧。
事已至此,說與不說,又有何用?又何必再多一個人陪她一起傷痛?
柴婉柔素知柳蝶漪的倔強性子,逼問下去也是徒勞無功,她只能用自己的法子,竭盡所能地去護她周全了。
準新娘樂兒此時卻得了很嚴重的「婚前恐懼症」。
坐臥不寧,精神恍惚,脾氣惡劣,言行舉止,很像更年期的老大媽,也像大姨媽失調的暴躁女。
「啊,啊,啊——」
「煩死了,煩死了——」
世界上最喪氣的話語,都被詞庫本就匱乏的樂兒給搾乾了。
柳蝶漪好笑地看著這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傻丫頭,打趣了兩句:「你如此之閒,要不再給你找份差事做做?」
樂兒嘟著粉色嘴唇,喪著一張小臉道:「你要不怕我打碎御膳房的盤子,撕裂浣衣局的衣裳,搗爛御醫局的藥膏,你就派吧。」
「呵呵」,柳蝶漪撲哧一樂,「還知道還嘴啊!證明沒事!」
「有事!特別有事!你看我這樣子像沒事嗎?」樂兒拉過一張凳子,坐到了柳蝶漪面前。
兩眼炯炯有神地看著柳蝶漪。
「嗨,我又不是看面相的。」柳蝶漪歪了歪身子,躲開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二小姐,別跟我裝傻啊!」樂兒倒是來了脾氣,「我落到如此地步,可都是拜你所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