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漪姑娘,皇上取消為寧貴妃慶生,並非全因四皇子遇刺之事,如今邊關狼煙再起,朝政動盪不安,皇上為國事操勞,整日憂心忡忡,恐怕我們的計劃要推遲了。」李修文說道。
柳蝶漪望了望垂著頭的李修文,冷笑一聲道:「這就是李太醫的托詞?」
李修文猛然抬頭,正迎上柳蝶漪犀利得足以透視靈魂的目光:「姑娘何出此言?」
柴貴人將手放在柳蝶漪的胳膊上,用眼神示意柳蝶漪。
柳蝶漪努力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望著李修文說道:「你要還愛柴婉柔,就應該多為她著想!而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找這些冠冕堂皇的托詞!」
「柳姑娘果真厲害,是!我是在找托詞!我這就是在為她著想!」李修文的情緒變得格外激動。似乎有著一肚子的話要脫口而出,可是柴婉柔的手指已然按在了他的唇瓣之上。
眼中淚珠晃動,緊蹙的娥眉中遞送著她的不許,神情分外楚楚可憐。
李修文逼回淚水,背身而立,整個人掩在黑影中,備顯孤獨。
柳蝶漪何嘗不明白,對於一個男人來講,邁出這一步究竟有多難。
「拿掉孩子吧——」柳蝶漪咬著牙說出這幾個字,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這是個不該降臨人世的孩子,拿掉孩子,就不用爭寵奪愛,去換取帝王的涼薄歡悅。
「不!不要再反覆!」柴貴人斬釘截鐵地說道,一大顆眼淚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李修文的手指觸到了柴婉柔的衣襟,可是卻被柴婉柔避開。
「我已經決定了!請你幫我!幫我……」柴婉柔淚眼婆娑地望著李修文說道。
柳蝶漪遠遠地望著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人,神情平靜而淡遠,內心卻早已翻江倒海。冰冷的淚靜靜地流淌,被時光悄悄地拐走的還有那顆涉世未深的純。
不知過了有多久,李修文慘白著一張臉道:「欽天監言,四皇子之傷,可沖喜消災——」
原來,他早有良策——
「好,一切就在今晚!」柳蝶漪冷著臉道。
三人互視,眼中無不含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