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永遠不能比主子精明,就算是,也要學會韜光隱晦,裝傻充愣是最好的中庸之道。
皇后娘娘對柳蝶漪滿臉的迷惘神情,甚是滿意,歎了口氣道:「要是沒有浩兒的事,無論從容貌,智慧亦或是身家,你都是哀家心中不二的太子妃人選啊!」皇后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柳蝶漪神情的微妙變化。
不二的太子妃人選?
柳蝶漪心中驀然一痛,做了個萬福道:「罪女不敢,怕是辱沒了太子。」
皇后娘娘作惋惜狀道:「你捨身救涵兒,哀家自然知曉你對涵兒是一片情深意重,只是經歷了此事,你也應該明白你與涵兒此生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可惜啊,可惜,有緣無分啊——」
柳蝶漪跪倒在地道:「蝶漪在救太子之時,就已經斷了對太子的奢望。人生不如意十之**,蝶漪能苟活於世,全靠娘娘的庇佑。時至今日,已經別無他奢。」
皇后娘娘將柳蝶漪攙扶起來,客氣道:「別跪著了,坐吧。」
一陣沉默之後,皇后娘娘喝了口茶緩緩道:「柳姑娘,以你之見,這芸芸眾秀女之中,還有誰可不辱沒了太子妃之位?」
傷口,有種被撕裂的痛。
明知柳蝶漪心戀太子,卻拿這樣的話反問她的意見?皇后娘娘這把鹽撒的可真夠狠的。
心中又痛又恨,但卻不得不強撐出淡然不驚的樣子,柳蝶漪低垂著眼簾道:「蝶漪駑鈍,此事怕是幫不上忙?」
嘩啦一聲,皇后娘娘手中的茶杯打翻在了地上。
伴君如伴虎,此話一點不假。
「你在和本宮慪氣?」皇后娘娘眼神犀利地盯著柳蝶漪道。
伴著茶碗落地之聲,早已跪伏在地上的柳蝶漪,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知道剛才所言的確含了七分的不恭和怒意。
可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猶如這被打翻在地的茶碗,覆水難收。現下該如何解圍?
柳蝶漪咬著牙道:「蝶漪不敢與娘娘慪氣,蝶漪只是不敢冒然置喙。」
「哦?是不敢?」皇后娘娘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瞟柳蝶漪,心道,這丫頭果真機靈。
「是!」柳蝶漪道,「丞相之女安秋姚,出身高貴,才貌出眾,還是,還是——」
「還是哀家的親侄女——」皇后見柳蝶漪支支吾吾,不敢說下去,便代她說了出來。皇后冷哼道:「蝶漪姑娘這怕是違心之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