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高大英挺,說不出的威武倜儻,他從懷中摸出一小包藥,語聲溫柔地對秀秀說:「你去把這個熬好。」眼睛自始至終都停留在柳蝶漪的身上。
「主……」秀秀張了張嘴,看著男子的背影,終究還是將下面的話給嚥了下去。她接了藥,後退著出了房門,在掩門離去的時候,眼神依依不捨地朝男子深深地望了一眼。
主人,對她可真是用心。
心中無限惆悵,邁著越發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走遠。
石俊澤緊緊地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柳蝶漪,劍眉緊緊地皺在一起,心像是被人割去了一塊,真的好疼,好疼。
他伸出手,撫上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灼傷了他的眼眸,不輕彈的男兒淚,為美人而淚垂。
「涵……涵……對不起,對不起……」高燒中的柳蝶漪發出了囈語之聲,秀眉緊蹙,神情傷痛而又焦急。
她的手狠狠地揪住了石俊澤的衣袖,秀唇微啟,囈語低呼:「涵,涵……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石俊澤臉色突變,嘴角明顯地抽搐了兩下,他用力地攥住她的手腕,勁道似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昏迷中的柳蝶漪似乎感受到了那徹骨的疼痛,嘴中發出呼痛之聲。
很好!石俊澤心裡不禁叫道,還知道痛,就好。他寧肯要她受這體膚之痛,也不願讓她的臉上閃現出一絲一毫為另外一個男人的傷痛。
懲罰似的吻,滾燙而又冰冷的吻落滿了她的粉腮和脖頸。
昏迷中的柳蝶漪似乎察覺到了身上的異樣,似乎有個討厭的小蟲子時不時的蹭蹭她的臉,她的脖子,甚至是她的胸——
漆黑而又死寂的腦海,突然間炸開了一道明晃晃的閃電。
那種隱藏在心靈深處的痛,在瞬間衝破,她豁然地睜開了眼睛,卻看到那張令她噁心之極的臉正埋在自己的胸前,掠奪式的親吻著!
砰——
一掌擊在石俊澤的後頸。石俊澤腦袋一陣眩暈,可是搖了搖頭之後,很快恢復了清醒。
這一掌不是柳蝶漪手下留情,她也不可能對這種十惡不赦的大淫棍格外開恩,在夢中,她不知殺了他多少次,五馬分屍,千刀萬剮都難消心頭之恨。只是三天滴水未進,加上高燒纏身,體質格外虛弱,雖是用了全力劈去,卻也難以傷得了石俊澤的性命。
石俊澤英俊的臉上,泛起能讓水瞬間結冰的寒光,那種寒氣從臉上傳遍全身,整個人似乎變成了北極的一座冰雕,讓柳蝶漪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他跨上一步,身體完全罩在柳蝶漪纖細腰身的上方,雙手緊緊地箍住柳蝶漪的手腕,臉居高而下地瞪視著痛苦不堪而又無力反抗的柳蝶漪。
「你……你這個惡棍!放……放開我!」柳蝶漪氣若游絲,說不到半句,已然氣喘吁吁。
石俊澤冷冷一笑,道:「放開你?」
聽口氣,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犀利的眼神,痛恨的表情,點燃了他全部的怒火。
手上力道更加一分,柳蝶漪趕到手腕似是要被捏斷一般徹骨的疼痛,可是依舊死命地咬著牙齒,不肯呼痛,不肯告饒。
「你求我啊!你求我啊!你求啊!」石俊澤暴怒的嘶吼,像頭髮瘋地獅子,猛烈地搖晃著柳蝶漪。
每一次搖晃柳蝶漪的頭,都會狠狠地砸向床板,雖然鋪了多層軟墊,可是病的很重的柳蝶漪已然承受不住這種狠命的摔打。最後一次,頭竟然撞向了床頭的硬質木板。
鑽心的疼痛,讓柳蝶漪死咬的牙齒終於鬆開,「啊——」
一聲不是太響的呼痛,讓癲狂的石俊澤暫時恢復了理智。
他猛然把甩遠的柳蝶漪重新拉回懷中,床板上殘留的那抹血紅,刺痛了他的雙眸。星星般明亮的美目,突然間像是找了大火,心很疼,可是嘴上依舊惡狠狠地說道:「很痛是不是?你叫啊!哭啊!」
柳蝶漪自剛撞破後腦勺時,發出一聲輕微的痛呼之後,便重新閉緊了牙關,緊緊地閉著雙眸,一臉的倔強。有幾分視死如歸決不妥協的味道。
「你不過是個戲子!裝什麼清高?!很會演是不是?!你不是經常陪吃陪喝陪人睡覺嗎?你向我求饒!你來勾引我啊!」柳蝶漪的不屈服,徹底激怒了喪失理智的石俊澤。
柳蝶漪睜開眼睛,蔑視地看著暴怒的他:「是!我是卑賤的戲子!可是,我就是再卑賤,也不會取悅與你!你不配!在我眼中,你都比不上大街上的一條狗!」
冷寂,死一般的寂靜——
砰——
石俊澤狠狠地將她甩向床板。
嗤——
雙手憤怒地撕裂了她胸前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