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無辜被打
第十五章無辜被打
第二日，天剛朦朦亮，紫嫣就端著洗漱盆去推唐纖纖的閨門。門「吱呀」一聲響，倒是把熟睡中的唐纖纖給吵醒了。唐纖纖揉了揉眼睛，屋子裡還有些黑，藉著從屋外洩進來一抹淡淡的月色，她瞧清了來人卻是那紫嫣婢女。
那紫嫣婢子掌了一盞燈，正發出一團朦朦朧朧的光亮。唐纖纖還想貪睡，卻是被紫嫣給掀開了被子，頓時只覺得一股涼意襲了上來。唐纖纖不滿的咂了咂嘴，睜開了惺忪的雙眼。見是紫嫣搗的鬼，唐纖纖不禁有些惱。「哎呀，快些將被子還與我，好涼！」
紫嫣嘻嘻作笑，卻並不打算將手頭的被子給扔回去，只道：「小姐這會兒子怕是得起床了，再不洗漱一番去請安，怕是得遲到了。」
聽紫嫣說來，唐纖纖才想起要去給祖母、母親請安這檔子事兒。她微微蹙眉，果然是舒服日子過多了，這會子居然也染上了那貪睡的惡習。當初嫁進王府，王妃又是唐月，自然是不用起早床去請安的。再說那王爺的母后身在皇宮，他卻是被封了王的皇子，自然不想那些小皇子一般住在宮裡，而是住在自己的王府裡面。且說那皇宮，唐纖纖一個庶女侍妾自然是沒資格進的。宮裡每每有什麼宴會，也是姐姐陪著去的。就算是後來姐姐懷孕了，王爺也是沒讓她進過一次皇宮，寧願獨自一人去赴宴。
正所謂無事一身輕，唐纖纖本不是那般愛計較的人，便也沒將這林林總總記於心上。雖說最開初的不樂意是避免不了的，可她那時只知貪玩好睡，睡個日上三竿，也是有的。
她又微微惱了一陣。前幾日被瑣事煩心，倒有幾分睡不著，而昨日只覺事情總算有好的開始，她也就覺得心順了幾分。卻不想，竟會耽擱請安的時辰。
唐纖纖當即驚坐起，忙吩咐紫嫣將早已準備好的衣衫拿過來，與自己換上，這才洗漱了一番，又由著紫嫣梳了雙丫髻，耳邊各垂一條細辮子下來，又作玉珠簪子簪上。這才領著紫嫣出了閨門去。
此時天已大亮，初生的太陽照在人身上本沒有多少暖意，微風習習、鳥語花香，正是一派好景致。只是眼下唐纖纖顧不得這些，由著靜合靜宜兩婢子指的那條小路，匆匆趕過去了。
路過學堂後門的時候，那裡面很是安靜，後門上又落了鎖，那些身份矜貴的人怕是還沒趕來吧。望著那落鎖，唐纖纖淡淡一笑，她總有一天會進去的。
卻巧這會兒她便遇著一個身著墨色長袍的小孩兒過來，那人不過**來歲、文文弱弱，雙手背在背上，嘴裡還在呶呶不休些什麼。因是那聲音太小，唐纖纖聽得不是太清楚。只見那人搖頭晃腦，嘴裡的話語又很有規律的停頓，唐纖纖大約猜得那人是在背詩詞。
那人見有人過來，立馬停下了聲音，一臉戒備地望著唐纖纖，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開口就這般問，想來昨日的事他是不在場的。只是見他眸色冷淡，唐纖纖並不打算透露自己的身份。「不過一個過路人，你何必緊張？」唐纖纖這番說辭，墨衣小娃顯然不信。
「好端端的，跑到這後院來作甚？莫不是二公子派你來的。」瞧那女娃不過九歲年紀，穿著也不似在學堂裡唸書的小姐們華貴，想來並不是什麼小姐。又想她身後跟著個丫頭，想來她可能是府中哪房的二等丫頭。自己平日裡跟大房的那些少爺小姐的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只他家那二少爺喜歡擰著自己的鞭子不放。如今只怕是派這小丫頭過來渾水摸魚，瞧瞧昨日夫子要求背誦的文章自己會也不會。想到這裡，墨衣小孩兒更加羞憤不已。前陣子才因為背不到書被夫子責罰，傳到父親耳朵裡之後又更是一頓好打，要不是母親死命拉住，自己哪裡還能在這裡晃悠。如今想來這一切還都是那唐季顯是始作俑者。
先是說動他去後院爬樹掏鳥蛋，又說什麼書背不背，又有什麼事兒，反正你二房就你一個嫡子，將來家業也是要傳與你的。還不如好好玩耍一頓快活。他竟全信了，跟著唐季顯一塊玩耍，並彼此約定不去背書。哪知第二天，學堂裡的人都背出了那篇文章，連大房裡最笨的八丫頭都背出來了，獨他一人不會。夫子被氣得直打了他五記手板，疼得他淚水顆顆滴。這般想來，墨衣小孩兒捏緊了攥在手中的書冊，暗自發著狠。
唐纖纖哪裡知道這麼會兒功夫，那不過與自己一般年紀的娃會想那麼多東西出來。只聽那人說二公子，想來這唐府裡大房和二房是住在一起。那二房排行第二的卻是位小姐，想來便是說的大房了。那人提及二哥，言語裡似乎帶著股火氣，好似跟二哥有仇似的。思及此，唐纖纖搖了搖頭，「什麼二公子派來了，我只是路過而已，是要去給……」
「大膽！」那小娃低吼了一聲，聲音雖然聽來有幾分童音，但那一臉嚴色卻讓人難以忽視。「有你這麼多奴才的麼，見了主子不行禮也就算了，還這般不知禮數，你是哪房的丫頭，小爺今日便要教訓你。」但見他話音一落地，抄起一記拳頭，竟作勢要揮過來了。紫嫣被嚇傻了，瞪著雙大眼睛瞧著一幕，半個字兒也是吐不出了。
唐纖纖本見他文文弱弱，哪知說打就打？當即被他打個真著，那一拳打在唐纖纖的右臉頰上，雖說那娃不過**來歲，力道卻是十足，打得唐纖纖牙齒咯崩一聲響，雖是沒掉，卻硬生生流出好些血來。唐纖纖這剛大病初癒，哪裡有這力氣承受這娃這麼大的力道，當即腳下不穩，摔了下去。而那娃見唐纖纖竟被打出了血，也有些慌神了，可此間他還呆在原處罵著唐纖纖，「誰讓你是那大房裡派來的人，活該！」
唐季雲覺得這般一罵，渾身都覺得痛快了，當下不管那跌在地上女娃的死活，兀自走開了。
第十五章無辜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