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姑娘……」御皇軒掙脫出泡泡的手,掩飾那份悸動,說道:「不了,在下不喜去酒館,所以……辜負了姑娘的好意。很高興姑娘能把在下當朋友,但是在下真的不想去,對不起。」
「應該是我對你說對不起。」走到湖岸邊的草坪坐下,泡泡對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癡然道:「我也不是很喜歡喝酒,算了。」面對湖色微光,改口道:「好美的夜晚,若是天天都能看到該多好,以前總不珍惜,現在……」說那麼多他也不會懂,還是不說了。
御皇軒走過來,坐到她的身邊,撐起一腿攤開一腿,熟悉的坐姿讓泡泡想到御皇軒。
天下竟然有如此相似之人!
對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御皇軒幽幽道:「以前不懂得珍惜,以後已經沒有機會珍惜。人一旦犯了錯,就永遠地不能得到原諒。」死去的泡泡應該也不會原諒自己。
泡泡凝著他的一頭白髮,恍惚著……
「你是男飛俠嗎?」
御皇軒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著泡泡,詫異道:「怎麼這麼認為?」
泡泡笑道:「因為你帶著面具,又穿著一身是黑,而且在這麼晚的夜裡出現,肯定是男飛俠,專門在照顧著百姓的安全,是不是?」
御皇軒不點破也不承認,只是淡淡地笑。
「你的一頭白髮很配你,你真的很神聖,你知道嗎?」泡泡對御皇軒由衷地讚美。
「你也很漂亮!」不知道為何,御皇軒話順從口出,也不是故意要這麼說,也許是因為對方誇自己的緣故。
「呵呵!」泡泡欣然一笑,想了一會又問:「冒昧問一下,你成親了嗎?」
「……」對於這個問題,御皇軒難以回答。不過最終還是點頭道:「嗯!我成親了。」但是自己跟成親的對象已經陰陽相隔了。
他眼神裡的憂傷讓她忍住詢問:「你在傷感?」
仰頭望向明月,御皇軒淒然一笑,如實道:「其實……我妻子已經去世很久了。」
「……」泡泡被瞬間打擊到,瞪著墨眸定定地看著他。
原來他的憂傷是因為死去的妻子。
如果御皇軒此時此刻也在皇宮那頭惦念自己,自己該雀躍嗎?可惜,時過六年,御皇軒又怎麼會想到自己,更何況會為自己感傷片刻。不想去打聽朝廷的事,自己只是在盡量擺脫他的影子而已。感情已經讓自己給麻痺了,何必再去觸碰。
「對不起,勾起你的往事了。」泡泡由衷道歉,「你應該很愛你妻子吧?」
「愛!非常愛!可惜她已經不知道我對她的愛了。」以為找到了知音,讓御皇軒一股腦兒地在泡泡麵前訴出他的感情。朦朧的視線觸及著湖面,黯然神傷著。「愛如果有來生,我真的要勇敢地對她說……」不是因為她胖我才喜歡她。
御皇軒沒有說下去,突然間被死去的泡泡哽住了喉嚨。
泡泡隱忍著淚水,似乎眼前的封亦帶動了她心裡的那股柔軟,讓她忍不住聯想到御皇軒,如果御皇軒會像封亦一樣對死去的妻子那般癡情,該多好。
「對不起,失禮了!」御皇軒收回黯然的神色,勾起淺笑道歉。
泡泡搖搖頭,理解道:「沒關係,你妻子知道你對她的愛她在另一個地方一定很開心的,就算有再多的怨氣也會消失的。」
「謝謝!」
「謝什麼,我隨便說說而已。」
御皇軒問:「對了,剛剛冷豹說你中毒了,可有此事?」他的擔憂只是出於朋友關係。
泡泡不屑道:「那個冷豹豈是我的對手,我只用一成功力就能接住他的十成功力,他怎麼能傷我呢。而且,我的身體百毒不侵,答應進他轎子只是耍耍他而已,不然他不會乖乖放人。」
記得六年前跌下山崖,是師姐的巨蟒接住了自己的身子,否則早就跌得粉身碎骨。師傅把畢生功力傳給自己,想死沒那麼簡單,何況小小冷豹要奪自己的命。
「想不到你的武功那麼高。」御皇軒很驚訝。
「呵呵!皮毛而已。」泡泡不敢領受,虛心不已,倒是對御皇軒誇讚,「你的武功比我厲害多了,怎能在你面前自誇。對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再不回去要被我師姐說了。」站起身,撫撫裙角泥屑,說道:「就此別過,也謝謝你今晚救了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麼?」御皇軒幽默一句,隨即抱拳道:「萱姑娘慢走!」
「嗯!再見!」沒多作逗留,泡泡就走開了。
雖然對這個封亦感覺很熟悉,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他畢竟還是個陌生人,少交往對自己有好處。
晚風拂過……
御皇軒癡癡地盯著白影消失,為什麼她給自己的感覺那麼強烈?
取下面紗後的她會是誰?
一定很美吧。
泡泡在的時候,一直要求自己有副可以展現在別人面前的容顏,可惜不如願。這個千痕萱想必有一副泡泡垂涎已久的美麗容顏,只可惜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御皇軒帶著傷感離開……
明明相識的兩個人,命運卻讓他們走到一起卻又不讓他們相認,誰的錯?(作者: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