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回到客棧,小安大大咧咧地跑到風墨的房間,「小安回來了!」
風墨正打算撫琴,見到小安急急忙忙地奔進來,興趣全無,問道:「出去了一趟,有什麼收穫?臨居鎮好玩嗎?估計現在也很晚了,你說過你會早點回來的,但是你食言了。」
「公子!」小安馬上苦訴,「若非遇到歹徒,小安早就回來了。」
「喲!」風墨不信,「誰敢犯你?」
想到在樹林遇到的那位戴著蝴蝶面具的男子,小安就來勁,小跑到桌邊坐下,「公子,我出去時裝銀子的袋子被一個乞丐搶走了,然後我就追啊追,追到樹林乞丐才被一位戴著面具的男子攔住去路,然後銀子就回到了我的手中。」
風墨笑道:「失而復得,好事!」
「公子,那位男子好酷啊,您不知道,他有一頭白色的頭髮,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那麼聖潔空靈,與他一身黑色勁裝太相配了,而且還帶著蝴蝶面具……」
「你說什麼?」風墨馬上問,「戴著蝴蝶面具?」
是他嗎?
御皇軒消失了三年了,生死未卜,這個戴著蝴蝶面具的男子是他嗎?在以前,他總是戴著蝴蝶面具穿梭在午夜,除了他,應該很少人都戴著蝴蝶面具。可是,小安說他有一頭聖潔的白髮,怎麼可能是他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小安不解風墨為何如此激動,如實道:「公子,那位大俠是戴著蝴蝶面具,是黑色的蝴蝶面具,不是水晶製作的,是皮質的。而且啊,他那雙眼睛在黑暗中幾乎可以隨時閃爍出紅色,若非經歷大難之人,又豈會出現紅眼。」
「紅眼?大難?」小安無意之言,讓風墨浮想聯翩。
御皇軒對泡泡的死非常自責,放棄王位為泡泡守靈三年,然後從此消失在世間,他是不是故意的?
「公子,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風墨又問:「對了小安,你確定那位大俠是有一頭白絲的嗎?」
小安非常確定道:「是啊,真的是一頭白絲,全部披散在肩膀,風吹來,把他的白髮吹起來特別的妖孽!」
「多嘴!」白了小安一眼,風墨不客氣地批評:「哪有人評他人為妖孽的,我看你才是!」
「公子,小安亂說的,不過,那位大俠真的很神秘,讓人猜測不到他是幹什麼的。很晚了,小安先去睡了,不打攪公子了,晚安!」說完,小安離開房間,順便幫關上門。
風墨愣在房間心緒亂飛,太多的往事在此刻竄出腦海。
一會,抱起琴離開客棧……
————
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一條黑影穿梭在樹林裡頭,後面緊追著月光照耀出的白影。不到一會,白影輕而易舉地截住了黑影的去路。
黑暗中,那雙墨眸閃起殺光!
「想跑,太晚了!」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跟蹤我?還有殺我!」
「我是索你命的流痕。」
「饒……」
黑影還來不及吭聲饒命,自己便被白影的主人一劍抹斷脖子,當場死亡。
果真是得罪好人者便被流痕誅滅。
烏雲撥開,明月照耀大地,透過樹葉縫隙,映照到白影身上,那把折光的劍上的血映得特外艷紅。
墨眸抬起眼皮,仰頭看向慘淡明月,淒然一笑。
這時,一陣清音傳來,混沌中透著沁心涼意,琴聲悠悠在耳際流轉,藏經雄偉。
所有熟悉的感覺都回來了!
流痕把劍收回劍柄,輕身躍向樹林的某個角落,不到一會,她到了一個涼亭邊,涼亭裡,有一抹聖潔的白影,如她的身影一樣聖潔。只不過這會是一抹瀟灑的身影。
走近,靜悄悄地聆聽……
仿若兩個世界的人,他們就這樣不聞呼吸只為琴聲而思念連連。
流痕不覺身子一顫,琴聲好熟悉!好熟悉!熟悉到想把心給掏出來,看看那種為何讓自己如此扯心扉!而且涼亭裡的那抹身影特別的熟悉。
是他!
風墨忽然停止撫琴,望向明月。
流痕轉過身,悵然離去……
熟悉的感覺讓風墨怔住,馬上回頭,可惜看到的卻是一片空寂的風景。
為什麼他感覺到泡泡剛剛就在身邊呢?
流痕離開涼亭後,走在樹林的小道上胡思亂想,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有著一頭白色如聖潔雪白髮絲且戴著蝴蝶面具的男子,兩人都各帶心事地低頭走來。滿懷心事的他們,就那樣擦肩而過……
但是,熟悉的感覺讓兩人都停住了腳步。
男子轉回頭,癡癡地看著那抹麗影。麗影的主人沒有回頭,只是停頓了幾秒就離開了!
歲月的流逝,面目全非只剩下一份熟悉,造化弄人。
「為什麼我會流淚呢?」走出樹林,流痕晃悠在街道上,想起剛剛自己與一個沒有看清楚的人擦肩而過心就很痛。「如今,我不再是泡泡,我現在是大名鼎鼎的流痕,師傅給我起名千痕萱,自己明明是要忘記以前的一切,為何現在又想起來了?」
六年之久,往事淡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