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把窗戶關下就對站在旁邊的柳蝶說:「蝶兒,你睡床上,不用管我。」
「喔!」柳蝶輕應聲,然後走到床沿。
蕭靖背過身,然後坐到桌邊的凳子上,手擱在桌面上托著一邊臉頰閉上眼睛。一顆心有點亂,就這樣和一個清白女子呆在一個房間,他將來怎麼賠人家的名譽?
柳蝶睨著他,然後安心地扯起被子把自己蓋住——
風墨回到房間把自己的琴放下,獨孤漠洗了把臉就扯下自己的外套。
「師弟,還想你的小晴嗎?」
風墨解下外套就到床沿坐下,然後解開鞋子的帶子,長長吁了口氣才回答獨孤漠的話:「不知道為何,現在不怎麼想,是實話。她已經死了一年了,就算我再怎麼想念她,她也不會再出現在我身邊的。」
「她是怎麼死的?」雖然不怎麼理解這個師弟,但獨孤漠還是很想瞭解清楚。
「中毒!」
「中毒?」獨孤漠有點吃驚。
「嗯!」風墨非常肯定,但也有點模糊不清小晴死的原因。「但是,有一點讓我覺得匪夷所思。小晴是毒王的女兒,毒王是咱們師傅的好友,小晴根本就沒有人敢動她。可是有一天毒王卻跟我說小晴死了,中毒而死,我很傷心。我認識她幾年了,她中毒前的那年我去蜀國,沒有見過她,卻不料……」
「事情很突然。」獨孤漠分析著,「她會不會還沒有死?」
風墨否決:「不可能,毒王不會騙我的。」
「師弟,你的小晴我也只是見過一面,不過我感覺她……」是他太八卦了嗎?
「……」風墨定定看著他,等待他下面的話。
「沒事!」獨孤漠微笑地撇開話題。「不管如何,你喜歡過她、愛過她就行了,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再眷戀她了。可不要像師妹那樣,把你的兩個師兄玩弄成這樣,讓我們誤會了好幾年,女人,沒一個好東西。」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泡泡……
風墨一笑,側身躺到了床內側。
「小晴天生長得漂亮不說,而且還挺神秘的。雖然她比我大了兩歲,像個姐姐,不過我們認識那麼久,感情不會那麼快沒有。但是,自從去了蜀國,我就很少有她的消息了,總感覺感情這個東西飄忽不定,好希望小晴還能站在自己面前。」
獨孤漠埋怨他一句:「死人有什麼好眷戀的,睡覺吧。」
風墨沒有再說話。
獨孤漠把蠟燭吹滅就躺到床的外側,兩雙眼睛在黑暗中卻是睜開的。這一刻,他們糊里糊塗就想到了泡泡。
風墨沒有想小晴,而是回憶起泡泡的那首簫聲。
獨孤漠沒有想幽聆,他還在細數泡泡逛街時那個開心的樣他就覺得這樣舒坦的女子世間少有。
蕭靖在房間雖然閉著眼睛,但時不時被驚醒,第一時間就是回頭看看熟睡的柳蝶,看到她正安睡他就放心了。窗戶被他關上了,他很想看看明月有多圓,在這個深夜,有多少個人像他一樣睡不著的。
御皇軒點了泡泡的睡穴,然後把她抱到床上睡,放下床簾後就穿上夜行衣溜出了客棧。
深夜了,悄悄到了青樓對面然後他就守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幾條倩影悄悄避開少有的路人躍過幾個屋頂躍進了青樓的二樓。御皇軒馬上注意到,悄悄尾隨她們到二樓外。照他直覺,這些剛剛進入青樓的幾條人影理應都是女子,他聞到了很濃的香味。
不用多久,青樓裡的花魁被幾個帶著面紗的女子扛了出來,然後隨一位穿得很妖艷但也蒙住面紗的女子飛下二樓然後朝西邊去了。
御皇軒沒有跟著她們,因為他想不通為何是女子來劫青樓花魁。
那個穿得甚是妖艷的女子似乎他在哪見過,熟悉得讓他一時腦袋空白,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那些人抓走花魁到底是為了什麼?
全天下的女子誰也不抓,就偏偏抓花魁,太讓人難以估摸明白。
回到客棧,御皇軒把所有行頭除去,把劍擱一邊就去撩起床簾,看到泡泡正一臉死豬睡相,他覺得心安,如同蕭靖一樣,他坐在桌子邊靠著牆托著半臉頰睡。
一夜靜悄悄地過去——
第二天,泡泡醒來,拉開床簾就看到御皇軒已經把毛巾送到她面前了。
「朕伺候肥後梳洗。」
「……」泡泡有點受寵若驚,狐疑地看著他,最後還是拿過毛巾。「聽說會武功的人都會點穴,昨晚你是不是點了我睡穴讓我睡床上的?」肯定是!
御皇軒承認:「是的,朕只是不希望肥後睡得不踏實而已。」是真話!
「是麼?」有點可疑喔……
「不是麼?」御皇軒反問。「別多疑了,洗完臉我陪你出去玩。」
「那他們呢?」不能撇下吧!
「他們早就出去了。」御皇軒如實說:「你昨晚睡前說要我別吵醒你,所以就沒有吵醒你。一大早他們就被外面的熱鬧給吸引了,所以都沒有等你就出去了。他們說,趁難得來一次歡樂鎮,就好好玩幾天再走。」
「原來如此,那你等我,我梳洗完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