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聽說你夫人要生了?可有此事?」楊國庸很不合時宜地說無關緊要的話。
「呃……」知府微微點頭:「是的丞相大人!」回答得很小心翼翼。
「想過要幹什麼大事嗎?」楊國庸又不合時宜地問。
「丞相大人……」知府額頭已經滲出汗水,對於楊國庸不提案情反而提他的家事倒是讓他覺得匪夷所思。難不成丞相大人要對他暗示點什麼?
「知府大人。」這會,明白了大哥的想法,當小弟的楊國呂自然知道怎麼應變:「本官覺得這樁案子不用審了,直接把這唯一沒有失蹤的學子打入大牢算了,這不是明顯的嘛,他當日不報案,今日才報,肯定是良心受到譴責。」
「但是大人……」知府立即驚恐:「書院的人還沒有著落呢。」
「呃,知府大人,等等!」楊國庸打住知府的話:「可否給本官一點時間與提督大人商量一下?」
知府立即朗聲道:「沒問題。」
楊國庸一笑,凹凹的瞳孔誰也不看出裡面那抹詭異的笑。
「謝謝了!」
道完謝,楊國庸與弟弟楊國呂走到角落裡,楊國庸開門見山道:「大哥知道暴君就在內堂,他不出現與我碰面,看來是在監視我為何會出現在此。弟弟,我告訴你,府衙四周已經全部被我們的人包圍了,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把暴君殺死。未免事情傳揚出去,我讓你侄女韻兮去誘惑知府那笨蛋出去,然後我們就大開殺戒。」
「可是大哥……」楊國呂憂患起來:「靖郡王也在裡面,他的功夫可是了得的,而且其中還有一位殺手。大哥不是買了一個殺手叫獨孤漠麼?他不接殺暴君那趟生意,後來我就叫允兒去追殺那位殺手,結果又碰上了一個保護暴君的,很難下手。」
「還有一位?」是誰呢?楊國庸擰眉細思:「允兒武功那麼厲害,怎麼連獨孤漠沒有殺死呢?還被其他人發現!怎麼辦事的?允兒也太暴了點,居然殺了一百多人,今日無論如何要把御皇軒給卡嚓了,不然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那現在怎麼辦呢?」楊國呂慌道。
「案子不用審了。」楊國庸斬釘截鐵道:「把大堂裡所有人遣散,把他們趕出府衙我們再關門打狗,是時候與暴君對決了。我們計劃那麼久謀朝篡位,就是為了今天。那個活下來的學子留下,其他人都遣散出去。」
楊國呂應聲:「明白大哥!」
堂內,楊韻兮優雅地站起身,看著知府:「知府大人,我現在覺得頭有點疼,可否勞煩大人陪去看看大夫?」
知府一驚,驚訝過後便擔憂地看著楊韻兮:「貴妃娘娘,您哪裡不舒服?」
「唉!」楊韻兮一歎:「胸口悶悶的,大人不介意帶我去透透氣吧?」
「這……」知府為難起來。
「知府大人。」這時,商量好了的兄弟走過來,楊國庸說:「貴妃娘娘的命令不可違抗,有勞大人陪她去透透氣了,這裡就由本官看著。還有,未免路上歹徒對娘娘無禮,讓堂內這些衙役跟出去。」
「可是丞相大人……」畢竟案子還沒有著落,裡面皇上還在……
「……」楊國庸頓時不悅地看著他。
「大人莫要生氣,下官遵命就是了。」唯唯諾諾答應後,知府看向他的那群手下:「除了犯人留此地,其他人都跟隨本官隨娘娘去透氣。」
「是!」
不到一會,堂內只剩一家三人和沈書文。
府衙大門再度關上。
沈書文驚恐地看著他們,已經為自己的後半生暗暗作下祈禱。
知府隨楊韻兮和一幫衙役離去後,所有偽裝好的殺手都悄悄地躍上屋頂進入。然後直接向府衙各個角落而去,為的就是不讓御皇軒他們溜走。
「你怎麼還不死呢?」楊允對著沈書文就是一腳踩過去。
吃了一腳,沈書文頓時不悅:「君子動口不動……」
「吃屎吧!」楊允又給了沈書文一腳:「當晚我怎麼就沒有刺中你的心臟呢?真是浪費本少爺的功夫,也好,今日你還能落在本少爺手中,你該慶幸了。」
「丞相大人,你就是這樣縱容你侄子這樣對待犯人的?」沈書文心痛地看著楊國庸,企圖讓他評評理,誰知道——
「沈書文,他是元兇,怎麼會憐惜你的生命呢?」這時,御皇軒從裡面走出來。
「御公子?」沈書文沒有想到御皇軒就在裡面。
御皇軒走到大堂下坐下,威嚴剛毅的面孔在楊家三人面前示威:「丞相大人、提督大人、楊家少爺,你們可好?」
「你是誰?」御皇軒的出現讓楊允很不是滋味,他原本的氣勢都被他佔有了,而且眼前的人,從出現到現在總是有一股貴氣與傲氣讓人不能忽視,讓人感到壓抑,讓人無法喘息。而且,他還是那樣的面熟,在哪見過?
「你問得很實在。」御皇軒笑道。
「你……」這一刻,楊允忽然想起了一幅畫像,那不是,那不是……「你……你……你是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