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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七十七 山窮水復見花明 上 文 / 小娘子

    天驕無畏生死的一腔正氣在瞬間震懾住做賊心虛的佐貴與宋成,令她二人不敢輕舉妄動【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77章節】。

    宋成朝佐貴使個眼色,兩人便出柴房去合計。

    等宋成再次走進來時,她已經換作一幅嬉皮笑臉的模樣。「紀天驕,你這人真夠倔的。不過算了,佐頭兒也怕了你,我已經把她勸回房了。」

    「她真的肯罷手?」天驕神色依舊警覺。「我不信你,你和她分明是一路的。」

    「哎喲喲!我冤死了!」宋成故意裝得很無辜,「她是頭兒,我是跟班兒的,她說個話我也得當聖旨聽不是?我剛才只是不想多事,不過你講的對,誰家沒有夫郎兄弟,若是自個兒家的人被欺負,誰也不能讓啊!」

    宋成的話在某種程度上緩和了緊張的氣氛,不僅是天驕,連梅素歆的警惕性也都放低了。

    宋成見事情有門兒,便湊近幾步,瞪大她那雙平日裡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眼睛望著天驕,「紀大小姐你以前沒少關照過我們大理寺的姐妹,你的情份我們心裡都沒忘【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七十七山窮水復見花明上章節】。臨出鳳都的時候六姐又千叮萬囑叫我一定要護著你平平安安抵達邊陲。佐頭兒脾氣不好,有時候喝幾杯酒就犯渾,我不想你跟她衝突,也是琢磨著咱們再有幾天的腳程就能到地方,我真不想她在路上找你麻煩。行了,聽姐姐一句勸,這事兒就揭過去了。你現在跟我去給佐頭兒陪個禮認個錯兒,大英雄能屈能伸嘛!咱不為別的,給你們兩個順利辦了交接,姐姐我的公務才能圓滿呀。」

    宋成拍著天驕的後背,拉著她貌似親熱地出了柴房的門。

    天驕覺得宋成此話在理,雖不情願卻也並未多心。

    可後腳剛邁出門檻,忽的,佐貴在一側躥了出來。她先是狠狠踢中天驕小腿的麻筋兒,待天驕猝不及防跪倒在地時,她手裡的鐵鉤子就猛地扎進天驕右臂的肩胛骨。

    天驕慘烈地嚎叫一聲,梅素歆驚得手腳並用爬到柴房門口,頓時被眼前的情形嚇呆了。

    鐵鉤已經穿透天驕的右肩胛,灰白的囚衣被鮮血染紅大片,天驕面如死灰,疼得渾身痙攣。佐貴一腳踢在她身上並咒罵道:「臭囚犯,跟老娘作對,老娘叫你生不如死!」

    她扯著天驕的頭髮就將天驕拖至院中一株槐樹下,鐵鉤上繫著一條長鐵鏈,佐貴叫宋成來幫忙,宋成於是抱住天驕的身體,而佐貴則將鐵鏈拴在斜出來的樹幹上。

    天驕就這樣被吊了起來。血順著她的身軀滴在樹下,一小灘變成一大灘。

    經過這般慘絕人寰的折磨,她早就昏死過去。

    佐貴與宋成則站在一旁得意地笑。宋成回頭打量梅素歆,「佐頭兒,這小賤人怎麼處置?」

    「還能怎麼處置?反正天就快黑了,一會兒一併帶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樂呵樂呵,然後就……」佐貴用手比劃了一個殺頭的姿勢,宋成會意。

    隴山鎮外有片小樹林,小樹林一側有條河,河水湍急且深不見底。

    天黑之後,佐貴與宋成將奄奄一息的天驕用破蓆子捲了,趕著馬車拉到河邊兒。當然,梅素歆也給她們一併帶了來。

    眼見兩人抬起蘆席就要往河裡丟,梅素歆大吼一聲,挺身不顧一切地去撞二人。

    佐貴和宋成各自閃躲,佐貴望著梅素歆一陣淫/笑,「看起來你是等不及了!行,官差大姐現在就來疼你!」

    她將梅素歆打翻在地,梅素歆舉著行枷拚命抵抗。宋成唯恐佐貴吃虧,於是忙去按住枷板,梅素歆再也沒有還手之力。

    佐貴對宋成咧嘴一笑,「別說不拿你當姐妹,我無所謂,要不你先?」

    「別別,你是頭兒,當然你先。」宋成滿面諂媚之色,「等回京交差之後,還指望佐頭兒替我向軒轅大將軍美言幾句。」

    「那是自然!」佐貴說罷低下頭對著梅素歆又親又抓,梅素歆連喚救命。佐貴和宋成都一陣大笑,嘲諷他真是異想天開。

    便在此時,一匹馬疾馳而來,但見鋼刀銀光閃爍,佐貴連吭嘰一聲也沒顧上,便做了刀下亡魂。她的頭顱冒著熱呼呼的鮮血滾進了宋成懷裡,宋成嚇得嗷的一聲,起身撒腿就跑。

    可持刀的人怎麼能放過她?鋼刀在黑夜裡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直接插進她的後背。

    宋成的屍體撲通一聲栽倒。馬上之人疾步奔至梅素歆跟前,「梅大哥,我來遲了!你受委屈了!」這女子話音未落,又有幾匹馬趕到近前,下來四五個女人。

    她們劈開梅素歆的刑枷,砍斷他的鐐銬。梅素歆顧不上自己,一手緊緊扯著來人的衣領,另一手指著蘆席大喊,「快!快救她!快救救她!」……

    「大人,蘇公子還是不肯吃東西,奴才勸不動,奴才這就去找大夫來給蘇公子餵藥……」凌四季望著凌陌曉陰沉的臉色,生怕她怪罪自己。

    凌陌曉揮手命他退下,幽暗的密室中燈火搖曳,蘇垠雪整個人被拇指粗細的鐵鏈捆在石台上,不僅是手腳,就連脖頸都被鐵圈鎖住了。

    凌陌曉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蘇垠雪的臉頰。蘇垠雪週身一陣戰慄,凌陌曉的語氣中透出隱隱的薄怒,「為什麼不吃飯?你這哪裡是糟賤自己,分明就是在糟踐本座對你的一片真心!」

    見蘇垠雪閉著眼不肯同自己講話,凌陌曉忽然笑了起來,「別怪本座沒提醒你,按日子推算,紀天驕這個時候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你胡說!她不會死的!她不會死的!」蘇垠雪拚命叫嚷起來。

    凌陌曉深邃的眸色幽幽的望著他,「就算紀天驕還活著,你以為你們這輩子還能在一起嗎?本座告訴你,你生是昭廷的人,死是昭廷的鬼,你永遠都不要妄想逃出本座的手掌心!」

    「你可以一輩子禁錮我,卻不能阻止我喜歡天驕。她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絕對不獨活於世!」蘇垠雪語氣斬釘截鐵,自從他清醒後他已經開始絕食,凌陌曉迫於無奈只能靠醫家的丹藥替他續命。

    不多時,凌四季領著名大夫走了進來。大夫見怪不怪,尋例給蘇垠雪把脈。忽然,她神色有些詫異,隨即附在凌陌曉耳畔說了幾句話。

    凌陌曉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等凌四季與大夫退出密室,凌陌曉走到蘇垠雪面前,強迫他睜開眼看著自己,「你可以不吃飯,不過你肚子裡的孩子是紀天驕的,你忍心叫他也捱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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