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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七十四 作繭自縛的貴君 下 文 / 小娘子

    「阿姐,你說怎麼辦?皇上已經接連去青鸞宮三天了,這三天裡根本沒來昭陽宮一次?」君後小軒轅氏一見到軒轅沐風就開始訴苦【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七十四作繭自縛的貴君下章節】。

    軒轅沐風也流露出不忿的神色,「皇上實在偏心,不僅是在後宮,今兒大殿上竟公然偏袒紀家。還說什麼接連三夜攜貴君為先帝守孝,先帝托夢叫她以仁愛治天下不可妄造殺孽,這、這分明就是無稽之談嘛!而邱丞相那個老不死的藉著皇上的話便歷數紀家曾經的功勞,皇上和她一唱一和,連帶滿朝文武多一半都給紀家求情,現在不僅紀家滿門,就連紀天驕也逃脫了死罪。」

    「什麼?連紀天驕都不用砍頭了?」

    「是呀,皇上判了她一個發配邊疆,至於紀家其餘本族就充沒為奴,從族一律罷官流放【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74章節】。」對於謀逆罪來說,這樣的處置算是天恩了,難怪軒轅沐風氣不打一處來。

    君後小軒轅氏同樣不甘心,「俗話說斬草除根,絕不能讓紀天驕活著。阿姐,你趕緊召集大臣們給皇上寫奏折請求重判紀家!」

    「沒用了!你姐姐我連去鳳藻宮跪諫這招都想出來了。可皇上呢,朝議散後便跑去太廟祈福,打著的可是先帝的幌子,朝臣們誰敢去打擾?」

    「哼!都是那個狐狸精幹的好事!」君後小軒轅氏認定是紀明宣背地裡搗鬼。

    他話音剛落,殿門口傳來君太后軒轅元煦的聲音,「誰是狐狸精呀?」

    姐弟二人忙起身將君太后迎了進來。三人落座,君後小軒轅氏扁了扁嘴,眼淚便溢滿了眼眶,「父後您給評評理,皇上本來就不得意我,如今受了貴君的迷惑,更是昭陽宮的大門都不邁了。貴君難道還不算是個狐狸精嗎?」

    君太后看著他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就知道責怪旁人。你從小和皇上就認識,誰親誰疏呀?你難道不清楚皇上的脾氣稟性?但凡女人都喜歡男人順著她的性子,更何況一國之君。你凡事總和皇上對著幹,皇上能得意你?」

    「那、那我也幹不出逢迎諂媚迷惑聖聽的事兒來!」君後小軒轅氏還挺委屈,「紀家謀反,皇上不嚴懲反而輕縱,分明就是貴君吹了耳邊風!」

    「皇上真的輕判?」君太后注視軒轅沐風。軒轅沐風使勁兒點頭,並將朝議始末如實稟奏。

    君太后沉吟片刻,「皇上繼位不久,理應大赦天下,安撫朝臣,給百姓一個寬厚仁愛的印象,所以明智的大臣們都不應該再去反對。至於發配邊疆嘛,從鳳都到邊疆路途遙遠,只要遠離京畿,皇上也就鞭長莫及了。犯人押解途中有個意外都屬難免,沐風你不會不明白本後的意思。」

    「是,叔叔高見。」軒轅沐風其實等的就是君太后這話。

    君後小軒轅氏在一旁不依不饒,「我懶得管紀天驕死活,我只是覺得不能再叫紀明宣耀武揚威,該想個法子好好鎩鎩他的銳氣。」

    「你要是出面的話,皇上只會更厭惡你。罷了,誰叫本後自小疼你慣著你,這事兒本後自有主張。」……

    天驕在大理寺等待發配遣送,薛崇璟、喬氏、魯氏、甘氏連同三個兒子和一家子侍從都被押解到浣衣局。浣衣局位於深宮的偏僻角落,專門收納入罪為奴的官府家眷們。浣衣局看管極嚴,薛崇璟等人被押來的頭一天,管事拿著鞭子令他們跪在院子裡,足足訓戒了半個時辰。

    薛崇璟畢竟年歲大了,晌午一過餓得頭昏眼花,可管事竟然說不把今天的活兒幹完就不許吃飯。眾人都強忍飢餓手腳不停的忙碌著,薛崇璟拎著水桶剛想倒水,不妨身子一晃,半桶水就潑了出去。

    只聽一個聲音怒罵道:「大膽奴才,瞎了你的狗眼!洗衣服的髒水也敢濺濕貴君殿下的衣裳!」

    聽聞貴君殿下幾個字,院子裡的人紛紛跪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出。

    薛崇璟強忍內心的羞辱告饒道:「貴君殿下恕罪!奴才餓得頭暈,一時沒拎住水桶,不是有意冒犯您!」

    「是呀!我爹不是故意的,還請貴君殿下您大人大量!咦,三哥……?」紀明哲手腳並用爬到薛崇璟身邊一同告饒,卻不料在抬起臉時便愣住了。

    薛崇璟此刻也抬起頭,他乍見紀明宣先是呆了一下,隨即便發了瘋般撲上去不管不顧地捶打紀明宣,「你這個不肖子!你這個賤種!你說,你為什麼要陷害你妹妹!為什麼要害紀家!」

    「快把他拿下!」紀明宣身邊的侍從衝上來七手八腳將薛崇璟按倒在地。

    紀明宣滿臉鄙夷,望著薛崇璟不肯屈服的樣子輕笑一聲,「紀天驕罪有應得,本君不覺得揭發她何錯之有?」他說完又望著浣衣局管事,「這罪奴接連冒犯本君,人可是歸你管的,你說該怎麼處置?」

    「回貴君殿下的話,依宮規該處三十行杖。」都說貴君正得寵,管事正好順勢拍拍馬屁。

    紀明宣冷笑道:「既如此,就行刑吧,本君看著!」

    「不要啊!貴君殿下開恩!貴君殿下開恩!」紀明哲與喬氏等人紛紛給紀明宣磕頭。

    薛崇璟大吼著,「誰也不許向這個賤種哀求!就算我今天被打死,我也不許你們向他哀求!」

    轉瞬之間,薛崇璟已經被綁在了長凳之上。管事命人取來刑杖剛要打,紀明宣陰狠地笑道:「大秦律法明文規定,男犯應去衣受杖,卻不知宮規與律法是否相同?」

    「自然相同!」管事心知紀明宣是有意羞辱薛崇璟,便親手把薛崇璟的褲子扒了,又惟恐行刑中薛崇璟因為羞辱咬舌自盡,於是找來破布塞住薛崇璟的嘴。

    三十行杖一杖重似一杖,可疼痛尚在其次,對於出身名門的薛崇璟來說,眾目睽睽之下去衣受杖足令他生不如死。

    離開浣衣局時,紀明宣揚眉吐氣,心底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今天鳳霆筠給了他恩旨許他出宮去拜祭紀宛平,他拜祭後特意繞道有鳳來儀,想趁機見見自己的親生父親李閬。

    侍從進門去通報,不多時慌慌張張臉色慘白的回來了,「貴君殿下,出大事了!」

    「什麼事?」紀明宣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侍從接下來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李老爺他、他自縊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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