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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五十四 無心插柳也銷魂 下 文 / 小娘子

    次日天驕醒來全身酸軟,羽寒扶她坐起,餵她喝了口茶【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54章節】。

    天驕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青色衣衫,正滿臉疑惑時羽寒說道:「小姐昨夜喝了好多酒,吐得滿身都是,所以我命人為您擦洗並換了衣裳。當然,這衣裳粗陋了些,不如您平日穿的舒服。」

    「昨夜,我是不是很失態?」幸虧天驕還記得是她自己跑來有鳳來儀的。天驕起身,腳步虛浮,「我雙腿無力,身子特別疲倦……」

    「或許、或許是紀小姐您昨晚喝了太多酒的緣故。」羽寒說著臉上泛起羞澀,他故意岔開話題,「需不需要我派人去紀府通報一聲?」見天驕沒反應,羽寒又道:「或者乾脆備車送您回去吧。」

    天驕略略點頭,「也好,我昨晚一時賭氣跑了出來,都不知道現在府裡亂成什麼樣了!」

    有侍從備車,羽寒親自送天驕回紀府【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五十四無心插柳也**下章節】。到了紀府門口,管家和阿娥等人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羽寒攙扶天驕下車,阿娥眼尖,一看到天驕立刻開心的叫嚷起來。

    隨即便有僕從一溜小跑去給薛崇璟報信。天驕同羽寒道別之際,薛崇璟已經帶著一大家子人急沖沖迎了出來,其中就包括他幾乎安撫了一整夜的邱牧。

    薛崇璟尚未說話,邱牧已經伸手點指羽寒並厲聲說:「還不把你的髒手拿開!」

    羽寒一愣,隨即在與邱牧的對視中迅速低下頭,並撤回了攙扶天驕的手,有些膽怯地向後退了退。

    天驕面上頓時掛不住了,她轉頭瞪向邱牧,「你又發什麼瘋?」

    「紀天驕,你昨晚上跑去有鳳來儀喝花酒,今兒一早竟然還帶個小倌回來示威,我該問你是不是瘋了?」本來薛崇璟一夜苦口婆心的勸慰和引導,邱牧已經覺得自己有錯在先,心中還生出幾分悔意。方才得知天驕回府,薛崇璟怕他抹不開面子,親手拉著他到門口來迎接,就是為了緩和緩和他們小夫妻的關係。誰知不曉得哪兩個沒眼色的一路偷偷嚼舌頭,一個說「門口好像是有鳳來儀的馬車」,另一個講,「陪小姐回來的那個男的分明是有鳳來儀的頭牌公子。」邱牧越聽越惱,出門第一眼就瞧見羽寒扶著天驕曖昧的場景,登時氣得臉色發青。

    天驕知道邱牧有誤會便上前解釋,「你別瞎猜,我昨晚和你爭執之後賭氣走的,後來在有鳳來儀喝醉了,是羽寒公子精心照料。他見我身體不適,生怕我有閃失,才親自送我回府。」

    「是嗎?」邱牧撇了撇嘴表示不相信。

    羽寒明白事情都因他而起,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於是微微躬身,「紀小姐,您已經平安回府,我不便久留,就此告辭。」

    他轉身要走,邱牧卻提高了嗓門,「你給我站住!」

    羽寒回眸望著邱牧,邱牧眼中射出兩道精光,嚇得羽寒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

    邱牧領著秋實走下石階,眼光片刻不離羽寒,「羽寒公子是吧?我且問你,昨晚上府裡派人到有鳳來儀詢問少侯下落,你們是如何作答的?既然人一整晚都由你照顧,為何昨夜你不把人送回紀府?你們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我並不知道昨夜府上派人去過有鳳來儀找紀小姐。」在邱牧的逼問之下,羽寒心虛地低頭。「今兒早上我才聽館主說起。當然,這事情是我們疏忽,責任都在我。紀小姐去的時候館主不知,我一心照顧紀小姐又忘記向館主稟報。」

    「哼!你還真是有心了!」邱牧銀牙緊咬,「我爹說得對,煙花男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夠了!」邱牧的話令羽寒無地自容,天驕再也看不下去,搶步隻身攔在羽寒與邱牧之間對邱牧道:「羽寒公子出自好意才送我回府,你惱我就衝我來,別把怨氣撒在旁人身上!」

    「紀天驕,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暗懷鬼胎居心叵測!要是他真為了你好,他昨晚就該送你回來,而不是說謊話欺騙府上的人!」

    「邱牧,昨晚上把我逼走的人是你!事到如今,你是不是應該反省一下你自己,而不是繼續在大庭廣眾撒潑!」

    兩人越吵越凶,劍拔弩張各不相讓。邱牧眼中噙滿淚水,「紀天驕,你這樣欺負我,我再也不理你了!我回家告訴我娘和我爹去!」

    他說完轉身就跑,秋實忙去追,薛崇璟也正要命人去攔阻,天驕大吼一聲,「誰也不許去!他要走是他的事!你們把他追回來,我就走!」……

    整整一天,天驕又喝光了說不清的酒瓶。後來她昏昏沉沉倒在床上蒙頭大睡,一覺醒來已經是月光如鏈天如水。

    天驕隨手披了件衣衫就走到院子裡,夜風透著涼意,令她的神志漸漸清明。

    新房所在的院落正對著明燁齋的大門,此時那裡一片黑暗,想想昨夜還燈火瑰麗,如今靜悄悄地空曠無聲,瀰漫著深深的寂寥。

    不知不覺,天驕想起邱牧。尤其是第一次看到他騎著馬的樣子,與平生所見的男子相比都格外不同。撇開他的脾氣不談,無論樣貌、見識、心地、家世,似乎沒什麼可挑剔。自己無法得到他的認同,就因為自己頂著一個惡人的名聲,他便對自己有所偏見。

    唉!可憐了自己的新婚之夜。蘇垠雪被抬進府時只是草草辦了幾桌酒席,論起來,邱牧是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名正言順的丈夫,現在卻慪氣跑回了夫家。

    天驕氣歸氣,平靜之餘心裡還真有些放不下,也不知道那個促狹的小東西是不是哭的梨花帶雨聲音嘶啞?更不知他還願不願意回到自己的身邊?

    天驕緩步回房,背影在銀白色的月光下透出一股淒涼的味道。

    阿娥指著房門輕聲問蘇垠雪,「蘇主兒,咱們到底還進不進去?」

    蘇垠雪搖了搖頭,「如今這時候,叫小姐一個人靜靜也好。」

    「蘇主兒,您剛回府您是不知道,少侯君那脾氣也實在是……,連侯君見了都頭疼。」

    「呵呵……」蘇垠雪微微一笑,「還能有人給小姐氣受?我當真想馬上就見識見識。」

    「您、您什麼意思?」阿娥望著蘇垠雪咂舌。「少侯君可不好惹……」

    「我幹嗎要惹他?」蘇垠雪抬頭望了望月色,「小姐疼我才叫我在新宅避兩日,可少侯君進了門,我總不能不去敬杯茶,你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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