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玉翎說罷拂袖離去,天驕心似滾油煎熬,獨自站在茶樓的雅間裡良久【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40章節】。
當晚她回到紀府,並沒有同蘇垠雪商議,而是把自個兒關在書房裡,一坐就是一整夜。
次日,憲宗下了聖旨,令紀宛平暫時交出京畿大營的兵權,並率三萬人馬前往一個不知名的邊陲之地平寇。
天驕聞得後緩緩閉上眼,起身前往晉王行館。
風玉翎笑意盈盈,態度親密地將她讓至書房密談【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四十把柄下章節】。一個時辰之後,天驕告辭,晉王從屏風後閃出,同風玉翎勝券在握般相視一笑。
風玉翎恭維道:「母王神機妙算,紀宛平果然失信於憲宗,眼下只等她班師回朝,紀天驕替咱們成功盜取先帝御賜的調兵虎符,京畿大營以及禁衛軍十五萬人馬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任憑咱們掌控。」
「哈哈哈哈……,那也就是說只要撐過年就好。」一切盡在掌握的滋味著實不錯,晉王面帶笑容,「玉翎,床榻上的人絕不能叫她死了,但也絕不能叫她清醒。」晉王週身完好無損,借此推測當日在宮中保護憲宗的「晉王」只是她的替身。
風玉翎點頭稱是。晉王又道:「你接下來幾天多往宮裡走動,多請幾趟太醫,本王要叫滿朝文武都知道本王傷情時好時壞,絕不能輕易挪動。」
「孩兒明白。」炸毀寧乾宮的目的是一石二鳥,一來叫憲宗聽信捕風捉影之詞懷疑紀宛平的忠心,二來就是要憲宗不得已留晉王在鳳都慢慢調養身體。
鳳都周邊駐軍十五萬,京畿大營十萬,禁衛軍五萬,除了執掌兵權不可或缺的印信之外,先帝曾秘旨御賜紀家祖上一塊調兵虎符,並言明凡皇權有危,可憑此符便宜行事。
此等絕密先帝僅僅告訴過憲宗一人,晉王意外得知,此後便臥薪嘗膽,打起了紀家的主意。
有了先帝的遺旨和調兵虎符,任何兵馬都隨時會在自己調遣之下。更何況晉王深知,奪位意圖不能輕易暴露,儘管她在泗水霸州屯兵四十餘萬,也不能貿然帶上京師。
目前的一切都是按照晉王的意圖順利的實施著。
晉王閉上雙眼,彷彿已經看到兵臨城下,憲宗跪在自己腳邊搖尾乞憐的慘狀。這,絕對是她隱忍多年的最美夙願。
母皇,六位皇姐,你們在天之靈保佑,鳳琦為你們報仇的時機已不遠矣!……
「少爺,慕容小姐又給您來信了。」阿岱舉著信箋遞給紀明宣,紀明宣猶豫片刻,一聲歎息之後,信箋落在火盆中付之一炬。
阿岱歎了口氣,「少爺,奴才說句不該說的,慕容小姐其實也算癡情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連娘都被削了兵權遠離鳳都,我還能指望誰呢?繼續糾纏下去只會徒增彼此煩惱而已。」紀明宣拾起經書隨意翻著,但上面的字一個也看不進去。
阿岱默默的轉身離開。不一刻,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紀公子……」
「慕容小姐,你怎麼來了?」紀明宣驚慌得站起身,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慕容汐羽。
慕容汐羽近日來面容憔悴了不少,眼睛也泛著血絲。「紀公子,我惦記你,所以情不自禁想來看看你。」
「你、你還是走吧。」紀明宣暗自歎息。她們,終究是不被人認可的。
「聽說,薛侯君給你定了門親事?」慕容汐羽的話令紀明宣肩膀發顫。
他刻意迴避著,「沒、沒有的事……」聽說那是一戶遠離鳳都世代經商的殷實人家,祖上從沒做過官,家裡也沒出過秀才舉人。恐怕只有這樣的人家才不會計較他的出身吧。
見紀明宣側著臉,委屈萬分的樣子,慕容汐羽猛地上前握住情郎的手,「跟我走吧!我會養你一輩子,只要你不怕跟著我吃苦!」
「你說什麼!」紀明宣瞪大了眼睛。
慕容汐羽很堅定地凝視著他,「私奔,我們私奔!」
「這、這不合禮數!」
「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才會快樂,如果僅僅是遵循禮教,我們只會遺憾終生。」慕容汐羽不顧紀明宣的掙扎,雙手攥得更緊。「明宣,你也不想被這個世俗葬送你的一生對吧?」
「我、我不知道。父親為我選定了婚事,我當兒子的又怎麼能違背?」紀明宣嘴上雖這樣講,可內心忽然一下子被慕容汐羽的話點亮了。是呀,人生短短幾十寒暑,百年已是古來稀,難道自己這輩子就注定要任人擺佈嗎?
慕容汐羽信誓旦旦,「和我走吧,我就不信我不能給你幸福!」
「可你娘你爹她們……」紀明宣尚在猶豫。
慕容汐羽猛地一把摟住他用力吻了下去,那熱烈的吻已經取代了任何說服,令紀明宣再次心甘情願地沉淪。
當夜二更,紀明宣見阿岱睡熟,拎著包袱躡手躡腳出了禪房。
兩人約在初次見面的斷橋邊,紀明宣遠遠就望見有人在橋畔等候,於是歡騰雀躍般跑了過去,「汐羽!」
「不要臉的小賤人!」兜帽之下露出的臉並非慕容汐羽,而是已經出離憤怒青筋曝露的薛崇璟。四週一下子燈油火把紛紛點燃,紀明宣死死抱著包袱驚懼地往後退。「父親……」
「呸!誰是你的父親!你這樣一個恬不知恥的賤種也敢稱本君作父親!」薛崇璟下令僕從把紀明宣拿下。紀明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父親,我與慕容小姐是真心相愛的,求您成全我們吧!」
「哼!真心相愛?你知不知道今兒晚上就是慕容家給府上通風報信的。慕容大人已經給慕容小姐擇了一門好婚事,她三天後就成親了,哪裡還顧得上你!來人,把他帶回去關起來,拿鐵鏈鎖住他。他要再敢亂跑,就打折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