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紀明宣被一個中年男子領進門,天驕見四下無人便縱身躍上山牆,然後跳進有鳳來儀的後院一路尾隨【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30章節】。
中年男子拉著紀明宣進屋。
天驕緊貼著窗戶,聽到屋子裡先是撲通一聲,隨後紀明宣含悲帶淚淒聲喊了句爹爹。
天驕頓時驚了,點心從指縫間滑落。幸虧她反應靈敏,用腳面托住點心才不至於發出響動。
屋子裡父子二人再說些什麼天驕已經有些聽不進去,此刻她頭腦中反反覆覆只有一個念想,原來三哥竟不是父親親生的!怎麼會呢?
「紀小姐,您大白天怎麼就來了?也不派人給奴家打聲招呼。」羽寒恰好經過,見到天驕一副糾結的神情便迎上來【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30章節】。
天驕嚇了一大跳,羽寒的聲音顯然已驚動了屋內警惕的人。
中年男子忙開門看個究竟。
天驕急中生智,匆匆將羽寒扯到不遠處的廊下,抱住他就是一通親熱。
紀明宣擔心地問,「爹,外頭是誰?」
「哦,沒事,許是客人喝多了在玩鬧。」中年男子如此說辭,紀明宣並不放心。
他扒著門板尋聲張望,此刻羽寒的身軀正遮擋住天驕。紀明宣看不清樣貌,卻知道那是一男一女光天化日之下在行苟且之事。
紀明宣臉騰得一紅,忙把門關好。天驕扯著羽寒遠遠的避開,這才問,「那間房住的是誰?」
「是李叔,聽說他也是小倌出身,當年頗有風光,只不過如今年老色衰又無依無靠,館主可憐他才留他在有鳳來儀給大傢伙兒買買東西做做衣裳。」
「你知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好像叫李閬。怎麼,紀小姐您問他做什麼?」羽寒口氣疑惑,臉頰上還凝著兩片紅雲,泛著淡淡的羞澀。
天驕隨口遮掩,「沒什麼大事,無意中看見他的樣貌覺得似曾相識,或許是我認錯人。對了,今兒的事你要替我保密,千萬不要告訴旁人。」
「紀小姐,您放心,我不會亂說的。」羽寒親自送天驕出門,當天驕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角。印象中,這還是天驕自相識以來第一次親他。
當晚的壽筵天驕裝作若無其事,等酒宴散後,她與眾人一同回了紀府。
待沐浴完畢,蘇垠雪躺在天驕身邊,卻發現天驕兩眼直勾勾望著帳頂心不在焉。
蘇垠雪嬌嗔地推了天驕一把,「怎麼啦?宴席上你還挺高興的呢!」
「我沒事兒,就是有點累,睡吧。」天驕側身,不一會兒就發出輕微的鼾聲。蘇垠雪暗自納悶,不過他沒有鼓噪,而是閉上眼睛。
二更十分,蘇垠雪聽到天驕在喚他,他忍著沒動。不消一刻,天驕躡手躡腳出了門。
蘇垠雪一翻身爬起來。論輕功,他猶勝天驕一籌。他暗中跟蹤天驕到了有鳳來儀,奇怪的是,天驕並非來尋歡作樂的,反而直接進了有鳳來儀後院一間很不起眼的廂房。
李閬在睡夢中被驚醒,一柄寶劍就橫在他脖頸上。李閬以為是強人便哆哆嗦嗦地哀求著,「英雄、英雄,我沒幾個錢,櫃子裡有個木匣,二三十兩銀子吧。您要儘管拿去,還請您高抬貴手留我一條性命!」
「別亂動!」天驕見李閬掙扎,劍刃又壓低了半寸。李閬嚇得手腳冰涼再也不敢動彈,天驕問他,「你就是李閬?」
「是、是……」李閬的聲音在顫抖。
天驕抽回寶劍拿在手中嚇唬他,「我可以不殺你,不過我有話要問你,如果你不老實,我對你不客氣。」
李閬坐起身,脊背緊緊靠著床頭,「英雄有話只管問。」
「你和紀府三公子紀明宣是什麼關係?」
李閬聽到天驕提起紀明宣身子猛地一顫,眼神既驚恐又戒備。「我、我不認識什麼紀三公子,英雄您、您一定是搞錯了。」
「如果你不認識他,他為什麼白天會到你這裡來?而且我親耳聽見他喊你爹。你是他親生父親,是不是!」
天驕的話好像一個炸雷響在李閬頭頂,李閬把腦袋搖晃的好像撥浪鼓,「不是不是!您可千萬別開玩笑!我不是他爹!我只是一個青樓小倌,他爹是薛侯君!是薛侯君!」
「哼,你方纔還說不認識他,現在又說他爹是侯君,可見你在扯謊!」天驕冷笑著轉身便走,「你不承認沒關係,我去找紀明宣,看他怎麼說!」
「不!」李閬先是愣了片刻,隨即跌跌撞撞下了床一趔趄摔在地上,兩手死死抱住天驕的腿,「我求您,求您千萬別去找他!明宣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他跟著薛侯君比跟著我強一百倍一千倍。我不是不想承認,可大傢伙兒都以為他是紀大將軍的嫡子,如果叫人知道他有一個在有鳳來儀當小倌的爹,他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李閬的哭聲淒慘悲涼,令天驕和窗外的蘇垠雪都不禁動容。
天驕轉身蹲下扶住李閬,「世叔,對不住了,紀明宣是我三哥,方纔我只是想弄清真相,冒犯之處請您諒解。」
「你、你是紀家的小姐?」天驕攙扶李閬坐下,李閬點了油燈細細打量天驕。
天驕對李閬溫言道:「我叫紀天驕,想必您聽過我的名字。」
李閬點頭,「明宣時常和我提起你,他說你們兄妹感情很好,你也一直很照顧他。」
「他是我哥哥,我對他好是應當的。」天驕沉吟片刻,「世叔,我知道有些事您不願意提起,但我始終想搞清楚當年的來龍去脈,希望您能解開我的疑惑。」
「這個……」李閬沉思良久,悠悠歎了口氣,「也罷,你都已經找上門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不過我告訴你實情,你可千萬別告訴旁人,特別是不能告訴薛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