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玉翎此刻已經跑出了花園拱門,然當她聽到寧千秋落水的消息馬上滯住腳步折返回來,並一縱身躍入池塘【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22章節】。天驕一邊指揮侍從,一邊湊過去幫忙。眾人七手八腳地將寧千秋和風玉翎拉上岸。此刻,晉王行館的西北方向,也就是藏匿車輛的那一片雜院四周都已經火光徐徐。
風玉翎心中焦急起身便走,寧千秋一把扯住她,哀聲道:「玉翎姐,我怕……」
寧千秋小臉慘白,渾身不停地發抖。風玉翎忙又蹲下身抱住他,「不怕不怕,有玉翎姐在,沒事了,沒事了……」
寧千秋趁勢鑽進風玉翎的懷裡,雙手死死扯住風玉翎前胸的衣襟。風玉翎流露出萬般疼惜的神色,天驕看在眼中,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漸漸的,火勢被撲滅。
參將孫芷萍帶著兩個兵丁趕至花園,並湊在風玉翎耳畔嘀咕了幾句。風玉翎的面色先是瞬間緊張,隨即又頃刻和緩下來。她沉聲問道:「可是有人故意放火?」
孫芷萍回稟,「目前尚未查實。只不過據雜院的侍從說,有兩個今天不當值的門房躲在西雜院的空屋子裡烤東西吃,可能不慎引發了火災。」
「馬上將那二人扣押、嚴加審訊。」
「是。」孫芷萍領命退下。
風玉翎對天驕和羽寒抱歉地一笑,「對不住,原本是請大家來散心的,誰料卻令大家受驚。」
天驕搖頭,「小妹還好,不過寧公子不慎落水恐怕受驚過度,是否需要找大夫來診治?」
「賢妹放心,千秋交給姐姐照顧即可。今日咱們暫且到此吧,改天姐姐一定安排妥當,咱姐妹再好好歡聚一場。」
「姐姐客氣,小妹先行告辭。」天驕和羽寒一同出了晉王行館。羽寒喊了天驕一聲,天驕回眸含笑,「有事嗎?」
「沒……,紀小姐路上當心。」羽寒心裡有話卻欲言又止,他福了福身便乘轎離開。天驕則上了馬車,車內蘇垠雪似乎已恭候多時。
天驕壓低聲音,「事情辦得如何?」
「我按照計劃放火,不過等我到了那院子,看守的兵丁已經迅速將車輛轉移走了。」
「怎麼會這樣?」天驕頓時一臉失望,「這麼說我們今天白忙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浪費了不成?經過今天的事,風玉翎一定會更加小心,我們不可能故技重施的。」
「你先別急,雖然我不能親自接觸到車輛,不過我想我們還是有收穫的。」蘇垠雪從懷中取出一方包裹的手帕遞給天驕。天驕打開,裡面是一小撮淡黃色粉末,氣味刺鼻。
天驕將粉末反覆嗅了嗅,忽然瞪大眼睛望著蘇垠雪,「是硫磺!」
蘇垠雪點頭,「這是車輪印旁磚縫中殘留的,如果我的推測不錯,包裹不嚴的硫磺粉在車輛快速行進時散落出來,車裡隱藏之物必定是硫磺。」
「也就是說當你放火之後,她們生怕引燃車內的硫磺造成爆炸,所以才迅速轉移車輛。硫磺可以用來製作火藥,朝廷嚴禁私運,私運硫磺視同謀反!」……
「施主,紀小姐來了。」城南一座尼姑庵的禪房中,有人戴著斗笠遮著面容背手而立。
小師傅將門從外面關好,天驕緊走幾步撩衣袍跪倒,「草民紀天驕叩見皇太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快平身。」皇太女轉身親手攙起天驕,「聽說你挨打了?傷勢恢復得如何?」
天驕訕訕一笑,「想不到這樣的糗事還勞煩殿下記掛,草民已經無礙了。」
「天驕,你為本宮受委屈了。如果不是為了遵守和本宮的約定,你也不需要被世人誤解。」皇太女拉起天驕的手用力拍了拍以示安慰和鼓勵。
天驕內心一陣感動,她昂首說:「殿下,能為殿下效勞乃是天驕的造化,一丁點兒皮肉之苦又何足掛齒呢?」
「呵呵,好!本宮就欣賞你這份赤膽忠心。咱們言歸正傳,你的密函本宮收到了,你奏報的事情非同小可,所以本宮覺得有必要和你見一面。」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天驕態度恭謹。
皇太女沉吟道:「晉王長年駐守泗水和霸州,擁兵自重,朝廷縱然派有官員在其左右監督遏制,卻難以實際掌控。晉王二十年來只進京三次,此番以拜壽為名私運硫磺入鳳都,很有可能圖謀不軌。皇上壽誕在即,本宮不希望節外生枝,更加不想看到皇室操戈手足相殘的悲劇,所以天驕你要竭盡所能深入晉王行館,繼續追查晉王此番進京的秘密。」
「殿下覺得晉王真的會謀反嗎?」
「正如風玉翎所說,皇上鳳體違和,本宮年幼勢孤,一旦發生變故,唯恐奸黨佞臣群起攻之為禍天下。只不過究竟誰是奸黨,誰又是佞臣,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皇太女說著歎了口氣,「朝中明哲保身之臣子甚眾。本宮身邊現在也找不到幾個可以信任的人。天驕你算是一個,你母親紀大將軍也一向對皇上忠心耿耿,必要的時候皇上和本宮都要依靠你們母女才行。」
天驕聞言再次跪倒,「草民多謝殿下您的信任。紀家世代忠良,為了皇上、殿下以及天下百姓,天驕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哎,你起來,在本宮心中你的安全還是最重要的。晉王老謀深算,不會像風玉翎那般容易接近,你要格外當心,切不可操之過急。當然,必要的時候本宮會派人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