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燁齋後,天驕對於夜探晉王行館的遭遇仍心有餘悸【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105章節】。蘇垠雪左臂的箭傷不輕,雖然上了金瘡藥止住了血,但估摸幾天之內手臂都不能再用力。
天驕用拳頭給了自己腦殼一下,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我看到風玉翎出手狠毒一時失態被她發覺,連累垠雪你受了傷。對了,我說我一個人去打探,你怎麼會在後頭悄悄跟著我呢?」
「我不放心你呀!你走之後我右眼皮一個勁兒的跳。你還說呢,幸虧我及時趕到,倘若你負傷被擒,我們這兩年付出的努力就全都付諸東流了。」
「那現在怎麼辦?我想風玉翎狡猾多疑,今晚之後一定還會加派人手保護車輛,我們想接近大車會更難上加難……」天驕苦無良策。
蘇垠雪亦歎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們的對手遠比我們想像的難纏。今晚能僥倖脫難已屬不易,既然夜探不方便下手,看來我們只有另謀出路了。」
此時東方已露出魚肚白,天驕看看窗外,「已經有家丁起身了,你不便再回房,就躺在我這裡休息休息吧。」
蘇垠雪猶豫片刻點頭,「也好……」兩人已經裝了兩年的恩愛,一月之中總有幾晚蘇垠雪會睡在天驕房裡,不過總是天驕將床榻讓給蘇垠雪睡,自個兒則打地鋪【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105章節】。
蘇垠雪見天驕又在地上鋪被子,輾轉反側幾次後輕聲說:「地上涼,你的傷也沒完全好利索,不如就……」他說著用手指了指床榻的裡側。
天驕不好意思地笑著,「你不介意嗎?」
「反正一會兒小侍們也會進來伺候,咱們到時候又得裝樣子,索性現在就湊合湊合吧。」蘇垠雪說話間臉頰不知不覺竟紅了。
天驕除去外衣上了床榻。兩人背靠背,一個臉對著牆,一個臉朝著門。
忽然,兩人同時翻身坐起,「我……」
天驕微微一笑,「你先說……」
「不,還是你先說吧……」或許是臉頰燙得厲害,蘇垠雪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
天驕支吾了半天舌頭有些不靈活,「我、我是想對你說聲、說聲謝謝。今天要是沒有你…捨命相救,我、我恐怕就回不來了。」
「你忘了我的使命就是協助你完成任務,必要的時候就算犧牲性命也要護你周全。」
「垠雪……」天驕語氣誠懇,「你可以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說,你在我心目中比任何事都重要。以後不要再做傻事。看到你受傷,特別是因為我受傷,我心裡比你疼一千倍一萬倍。」
「呸,你這些花言巧語留著到有鳳來儀去哄那些紅牌公子吧。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我死了,還會有更好的人來接替我的位置。」
「沒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天驕拉過蘇垠雪的手,鳳眸含情脈脈,「世上只有一個蘇垠雪,屬於我紀天驕的蘇垠雪,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他。」
「天驕……」在蘇垠雪心中百感交集的那一刻,天驕摟住他的脖子,雙唇貼在他的唇上,舌尖用力撬開了他潔白的齒貝。
靈舌糾纏,酥麻感頓時傳遍全身。
蘇垠雪起初還有幾分抗拒,但天驕緩緩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卻徹底放鬆了戒備,反而奮不顧身投入到這光電火石激起的烈焰中。
他心裡非常清楚,方纔他捨生忘死替天驕抵擋雕翎箭,並非全是自出所謂的使命與責任。自己終究做了感情的俘虜。不知不覺之間,天驕已經變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能容忍天驕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寧願拿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天驕的毫髮無損。
回想起兩年前那個中規中矩分床而居的「新婚之夜」,此刻蘇垠雪任憑天驕的牽引,真心實意地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眼前的愛人。
愛人——多麼可望卻不可及的稱呼。
自從接受訓練的那一刻開始,這個稱呼就成為蘇垠雪的禁忌。
然而,在經歷生死考驗之後,蘇垠雪忽然覺得所有的規矩、法則都不再那麼重要。人生難得放縱,就讓自己為了眼前所愛的人放縱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日上三竿,天驕的房門還是關閉的。有小侍隔著門縫兒偷偷往裡瞧,地上凌亂的丟棄著幾件衣衫,半遮的帷帳遮不住的是男歡女愛後陣陣無限春光。
有多嘴的跑到薛崇璟房裡嚼舌頭。薛崇璟似笑非笑,轉身對陪嫁多年的貼身侍從荀生說:「天驕的年紀越來越大了,身邊總不能老是蘇垠雪一個人伺候,是時候該給她正正經經娶個夫君,再多納幾房側室了。蘇垠雪肚子不爭氣,可本君還指望盡快抱孫女呢!」
「呵呵,主子說得極是。不過,小姐成婚乃是大事,正夫的人選更馬虎不得,主子何不同大將軍商議商議?」
「跟她商議?」薛崇璟不滿地撇了撇嘴,「那就如同對牛彈琴,說了也是白說。況且她奉旨巡營,指不定什麼時候才回府呢?本君要是等她,天驕的終身大事就注定耽誤了。」
為了天驕挨打一事,薛崇璟表面上諒解了紀宛平,內心深處卻至今仍有些耿耿於懷。
荀生如何不明白薛崇璟的心思,他端著茶陪笑道:「既然大將軍日理萬機,小姐的婚事主子拿主意也是一樣的。小姐自幼就和主子最親,跟主子一條心,您挑的人小姐能不喜歡嗎?」
「嗯,這話說得在理。天驕一直都很孝順,不枉本君這些年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本君這次一定要給她挑個家世高貴才貌雙全的好男兒,一定要配得上咱們紀家。哎,對了,前幾天咱們去廟裡進香,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在廟門口幫主持師父施粥的年輕公子?本君不是吩咐你找人打聽他的家世背景嗎?現在弄清楚沒有?」
「您放心,一早兒都打聽清楚了。那年輕公子來頭可真不小,乃是當朝邱丞相家的三公子,名叫邱牧。今年十七,尚未婚配,奴才偷偷請人合了他和咱們小姐的生辰八字,挺登對的!」
「真的?不錯!不錯!」薛崇璟眉開眼笑。回想當日在廟門的情形,他對邱牧的身形品貌就頗為滿意,如今聽說邱牧出身相府,更覺得這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姻緣。
薛崇璟打定了主意,「走,備車,咱們到安恬郡府去一趟。」
「去那兒做什麼?」荀生不解。
薛崇璟一笑,「你不知道,邱家主夫一向深居簡出,唯獨和安恬長郡君有點交情。這樁婚事也不能隨隨便便請個媒人就去提親。憑本君和安恬長郡君的關係,本君想請他出面做個媒,那這女婿也估摸著就**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