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安恬長郡君的的女兒,也是天驕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陸赫嶸過府來探望天驕【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十一有鳳來儀上章節】。天驕發覺有個人影兒躲在陸赫嶸背後行動鬼祟,便氣哼哼地說道:「百里,你還知道來呀!我這次挨打絕對是被你害的!」
「哎喲,好姐姐,這話兒怎麼說的!我也不知道岑羨知那廝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上大將軍府抓人哪!」見天驕板著臉不搭理她,百里夕忙扯陸赫嶸,「姐妹一場,你幫我說句好話唄!」
陸赫嶸撇撇嘴,「我怎麼幫你說好話?原本事兒就是你鼓搗出來的,鬧出人命不說拍胸脯扛著,一縮脖兒躲進府裡,還叫你娘調驍騎營來保護你。你這樣做,不是硬逼著岑羨知去找天驕的麻煩嗎?你這麼沒義氣,現在倒也好意思叫我替你討情兒。」
「我那不是一時害怕……」百里夕哭喪著臉,「我知道是我不對!我該死!我該死!」她說完照著自己的臉頰左右開弓,不一會兒就煽了自個兒好幾下嘴巴子。
天驕忙抬手制止,「哎,你可別再打了【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十一有鳳來儀上章節】!等一會兒回府被你娘瞧見,還以為是我打你。你娘平日最護著你,倘若發起脾氣來六親不認,我們更別想安生了!」
「不會的不會的!只要姐姐肯原諒我,別說了煽我幾巴掌,就是打我幾十棍子我娘也不敢抱怨。姐姐坐牢、過堂、挨打全是因為我。我娘昨兒其實就想帶著我來登門賠罪,可又怕紀伯母那關過不去。這不,今兒紀伯母進宮面聖去了,我聽說赫嶸姐過府,一大早就上郡府門口堵著她,央求了她半天,就為她能把我帶進來給姐姐賠不是!」
百里夕陪著笑臉,恭恭敬敬對天驕作揖。陸赫嶸抿嘴一樂,「吃五穀雜糧沒有不生病的,人犯個錯兒也平常。瞧這丫頭還算有誠意,天驕你就賞她個機會吧。」
「赫嶸,敢情挨打的不是你們,我算是遭老罪了!再說,漂亮話誰不會講,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對不起三個字說得輕巧,可我的打就算白挨了?」
「怎麼能讓姐姐白挨打呢?姐姐為了維護妹妹,關於當場的情形在大理寺隻字未提,妹妹打心眼兒裡感激不盡。妹妹還聽說,鄒秀才夫妻當堂翻供,想必定是姐姐使了錢花了銀子,姐姐為此付出的成本妹妹加倍補償。」百里夕邊說邊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塞進天驕手裡。阿娥咂舌,每一張銀票的面額都不下千兩。
天驕舉著這五千兩銀票晃了晃,「那我真不客氣了!」
「姐姐肯笑納就好!」百里夕見天驕將銀票交給阿娥,心想賠禮的事情有門兒。小侍奉了茶來,天驕示意百里夕坐,百里夕端著茶杯繼續說道:「古話說得好,這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姐姐為人仗義,將本來很難纏的一樁官司不聲不響的就擺平了,也是救妹妹於水深火熱。咱們原先打過賭,本想以鄒家兒子論個輸贏,誰料那小子是個沒福氣的……」
「人都死了還提他做什麼?」
「雖說他死了,可咱們的賭局仍在不是?」
「還賭?這人都死了,你們還賭個什麼勁?」陸赫嶸說著一個勁兒給百里夕使眼色,暗道你可別因小失大再把天驕給得罪了。
百里夕嘿嘿一笑,「鄒竹簫死了不假,可他的死全怪我。是我那天存了私心才沒和天驕姐商量便帶著人去搶花轎,也是我手下人不分輕重害死人命,所以這賭局該判我輸!」
「你真這麼想?你不會是怕我不原諒你所以故意說好聽的來唬弄我吧?」百里夕偷偷去搶花轎也是為了保住府裡那四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年,天驕對她的話不能盡信,「其實鄒竹簫已死,賭局無分勝負,再說君子不奪人之美……」
「好姐姐,這可是我一片真心實意!只要你點頭,人晌午之後就送過來任憑你安置。還懇請你給妹妹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百里夕神情誠懇。
天驕略略尋思,「要不…你把人送到我在城東新置的宅院去吧,免得我母親發現又跟我不依不饒的。」
「行!送哪兒去都成!包我身上!」百里夕拍著胸脯很爽朗的應承下來。
天驕對她含笑,「話說到這份兒上,以往的不痛快就一筆勾銷,以後可不興你再不講義氣!」
「放心吧姐姐,經此一事,我對您佩服的五體投地!以後您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我這輩子可是賴上您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百里夕說話擲地有聲,天驕亦點了點頭。
陸赫嶸一拍大腿,「得了!滿天的雲彩散了!天驕,你盡快把傷養好,聽說有鳳來儀又進了一批新人,咱們姐妹有日子沒去風流快活了!到時候我請客!」
「不不不!我請我請!」百里夕拍著腰間的荷包,「是姐妹就誰也別跟我搶!到時候喝花酒摘牌子全記我賬上!」……
百里夕果不食言,在當日晌午之後便把和天驕打賭作為賭資的四名美少年送到了天驕指定的宅院。天驕不便親自去處理,吩咐阿娥以買東西為由出府妥帖安置。
翌日,紀宛平奉旨巡查京畿防務離開府邸前往駐軍營地,天驕終於大大的鬆了口氣。沒有母親在府內,連空氣都特別清新,鳥叫聲都特別悅耳。天驕恢復了往常自由自在的日子。蘇垠雪傷勢好得很快,為了天驕早日康復,他主動擔負起照顧天驕日常起居的職責。薛崇璟每天早中晚都來探望天驕,天驕少不得在薛崇璟面前稱讚蘇垠雪如何乖巧能幹,薛崇璟見天驕傷情迅速好轉,知道蘇垠雪盡心盡力,也對他言語間多了幾分溫和。
三天後,傷口全部結痂,天驕已經基本可以下地走動。又過了七日,天驕的體力恢復如初,傷口處除了一道道淡淡的紅痕已經全部癒合。
期間,百里夕和陸赫嶸又分別派人來問候了幾次。這日天驕大好,三人一早相約出來,先是騎馬去南湖遊船,晌午到雙喜樓大擺席面兒,傍晚時分,有鳳來儀高懸紅燈,三人在管事的陪同下進了二樓雅間。管事躬身陪笑,「三位小姐稍待,小人馬上去把羽寒公子找來。」
「不忙!聽說你們有鳳來儀從南邊兒新買了一批男孩子,挑幾個俊俏機靈的領過來瞧瞧。」陸赫嶸經常出入鳳都的煙花場所,有鳳來儀又是鳳都最大的秦樓楚館,她便是這裡的熟客。
管事應聲退了下去,不多時帶著三名衣著鮮艷的少年進屋來。那三名少年異口同聲的行禮,「奴家見過各位小姐,祝各位小姐康樂無極。」
陸赫嶸起身用扇柄一一托起這三名少年的臉觀瞧。瞧罷她對管事冷冷一笑,「本小姐什麼身份,身邊從不缺男人,囊中從不缺銀子。到你們這兒來是尋開心的,可你就拿這樣的貨色來打發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呀?」
「哎喲喲!誰敢瞧不起您陸小姐呀?您瞧您一瞪眼,把他們都嚇傻了!」管事正不知如何作答,羽寒一身紅衣從門外飄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