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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四 母女 下 (微調修改版) 文 / 小娘子

    天驕作無辜狀,「母親,女兒什麼也沒做,女兒是冤枉的【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4章節】!」

    岑羨知輕笑,「紀小姐,本官還沒有問你任何有關案情的細節,你就先口稱冤枉,會不會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呀?」

    「岑大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紀天驕敢對天發誓從未傷人害命,所以不管你所指的是什麼官司,都一定與我無關!」

    「是嗎?本官有確鑿證據,證實紀小姐不僅參與了鄒家搶親一事,還在當街指使他人打死新娘逼死新郎。紀小姐,這可是血淋淋的兩條人命,並非你紅口白牙輕易抵賴得了的!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跟本官到案,否則,本官會立即上奏朝廷全城通緝你紀小姐。到時候不光是大將軍,恐怕整個紀府都會顏面無存!」岑羨知目光如炬逼視著天驕。

    紀宛平從岑羨知的話中聽出端倪,猛地衝過去抬手結結實實掄了天驕一巴掌。

    天驕被打得眼冒金星,紀宛平怒罵道:「小畜牲!平日你結交狐朋狗友幹些不三不四的勾當,我都睜一眼閉一眼算了。如今你竟然膽大包天當街逼死人命,你簡直禽獸不如!」

    「母親,女兒真是冤枉的,您為什麼就不相信【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4章節】!」天驕嘴角滲出了血,她用手捂著臉,望著紀宛平心情複雜。

    紀宛平滿面怒氣不搭理她,而是對岑羨知說道:「你將她帶走吧,告訴大理寺正卿查明案件始末。如果她真的以身試法犯下滔天大罪,我這個做娘的也不能姑息她!」

    「是,多謝大將軍深明大義!」岑羨知說完親自取過一副手枷當著紀宛平的面將天驕雙手鎖住。紀宛平在天驕怨懟的目光中背過身去,差役過來押解天驕,天驕負氣,撞開差役大步向府門外走去。

    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府門口竟然停放著一輛木籠囚車,還有四名差役腰佩彎刀手持鳴鑼,看起來岑羨知果真有備而來。

    天驕回頭瞪著岑羨知,岑羨知譏諷一笑,「紀小姐千金之軀,怎好叫你徒步走到大理寺?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紀小姐只管在囚車內安坐,有差役鳴鑼開道,相信一定可以將你平安護送到大理寺正堂候審。」

    「真是有勞岑大人費心。你自以為勝券在握才故意耍花樣來羞辱我。不過萬一缺少證據不能將我入罪,將來等我脫身之後,今日的羞辱我一定會雙倍奉還!」

    「哈哈哈哈……,好!那咱們就走著瞧。請吧!」岑羨知命人打開囚車,並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天驕哼了一聲在差役的拖拽下被關押進去。

    岑羨知吩咐起行,囚車嘎吱嘎吱沒走出十步,阿娥一溜小跑兒追趕上來。她不停喊著,「我是幫兇!我是幫兇!求求你們把我一起抓走好了!」

    「你胡鬧什麼!」天驕隔著木柵瞪了阿娥一眼,「你當大理寺是好去處嗎?坐牢很好玩嗎?」

    「小姐,奴婢若留在府裡,大將軍一樣會動家法,奴婢還不如跟您一起去大理寺受審更自在些!」阿娥手扒囚車不放,岑羨知便命人將她也關了進去。

    天驕輕輕歎了口氣,阿娥所言非虛,自己母親的脾性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她想到此處不禁伸手摸了摸挨打的左半邊臉頰。創處腫得老高,火辣辣的疼。但天驕明白,這疼始終及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就在天驕和阿娥被押解到大理寺的途中,紀府之內,薛崇璟與紀宛平夫妻間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爭執。囚車抵達大理寺衙門,天驕和阿娥一併先被關押進牢房。看守牢房的衙役班頭耿六姐認識天驕,等岑羨知走後便湊到門邊說道:「紀小姐,這回的官司有些個麻煩,聽說關聯兩條人命,看起來岑大人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那又怎樣?以岑羨知的為人,我沒做過的事她總不至於屈打成招吧?」天驕揉搓著方才被手枷銬疼的手腕,又透過牢房的破窗看看懸在高空上的日頭。

    牢房狹小骯髒,耿六姐發現天驕來回走了一圈兒在尋摸什麼,便不解的問道:「紀小姐可是覺得這牢房難以下腳?反正岑大人已經走了,要不姐兒幾個給您換一間吧?」

    「哎,哪兒還不都一樣。坐牢我並不發愁,只是閒待著毫無樂趣可言。實不相瞞,有張桌子就好了,我這手頭兒又癢癢了。」天驕說著從懷裡掏出三隻色子,並且對耿六姐嘿嘿一笑。

    耿六姐也樂了,她平時賭癮就極大,天驕正是摸透了她的脾氣,才故意掏出色子來饞她。耿六姐開了牢門,請天驕坐到衙役喝酒的桌子邊。

    天驕略略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剩飯剩菜,順手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丟給一名叫宋成的衙差,「煩勞姐姐去慶豐樓置辦一桌差不離的席面兒,餘下的給就姐姐打酒喝吧。」

    「哎!謝謝紀小姐!」天驕口中一桌差不離的席面兒八兩銀錢,餘下二兩足夠大理寺差役一個月的俸祿。宋成嘴巴樂得合不攏,屁顛兒屁顛兒地就跑了出去。

    天驕和包括耿六姐在內的幾名差役玩丟色子比大小,阿娥在一旁給天驕搖扇子。起先大傢伙兒玩得很起勁兒,但沒過多久,耿六姐等幾名差役都愁眉苦臉起來。原來她們不是天驕的對手,一個個敗下陣來不說,沒多大功夫就已經輸了好幾兩銀子。

    耿六姐故作不好意思的說:「紀小姐財大氣粗,可咱們窮得叮噹響,一個月的俸祿都不夠您塞牙縫兒的!」

    「呵呵,我當什麼事呢?原來是為了銀子。」天驕笑得豪放,「俗話說錢是什麼?錢是王八蛋!姐姐們輸了幾個錢就唉聲歎氣,那咱們怎麼玩得過癮?這樣吧,今兒無論我贏多少都分文不要,姐姐們若贏了我加倍給。倘若最後僥倖還是讓我贏了,我除了一人發五兩銀子,再額外拿出十兩請姐姐們到雙喜樓去撮一頓如何?」

    雙喜樓和慶豐樓都是鳳都一等一的大酒樓,價格不菲,差役們平日根本吃不起。聽天驕這樣一說,不僅耿六姐,其餘幾名差役也都紛紛豎大拇指稱讚天驕為人仗義夠朋友。

    這時候宋成拎了酒菜回來,大傢伙兒起哄要敬天驕一杯。天驕也不推托,誰灌的酒都一飲而盡。耿六姐喝得有點兒多,她摟著天驕的肩膀,「好妹妹,若論起你的人品真沒話說!大方!講義氣!我們也聽說了,這次搶鄒家花轎的人是百里家的四小姐,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可你剛才當著岑大人和姐兒幾個,愣是一個字兒都沒漏,你有擔當!姐姐佩服!」

    「是呀!兵部侍郎百里大人調了驍騎營保護百里府,大理寺的人根本進不去,岑大人這才跑到紀府去抓人。一會兒真要過堂,紀小姐你可千萬加小心。當然,姐兒幾個也會和前頭支應一聲,她們決不會對你下狠手。」宋成和正堂當班衙役關係相當不錯,拍拍胸脯在天驕面前打保票。

    天驕拱手寒暄,「那過堂的時候可就有勞幾位姐姐替我擔待。」

    「放心!一切包在咱們身上。」耿六姐端著酒杯和天驕繼續喝,不妨岑羨知大步走了進來厲聲罵道:「混賬!牢房重地,你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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