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感謝「潔曦」童鞋送的平安符*******
雲舒頓了一下,故意玩笑道:「算是吧,怎麼,二姑,您這麼早就想給我添妝了啊?」
二姑臉上一僵,尷尬得嘴巴張了幾次都沒說出話來,雲舒呵呵一笑:「二姑、二姑爺,你們可別當真,我開玩笑的了!」
二人表情一鬆,明顯鬆了口氣,繼而乾笑道:「呵呵,雲舒啊,其實給你添妝的首飾二姑早就準備好了,只是今早走得太急,沒想起來,等我明天回去立刻拿了給你送來。」
雲舒抿嘴笑道:「二姑果然當真了,還早著了,咱們這邊辦酒席的時間都還沒定下來,二姑不用著急,要不到時候再來,二姑豈不是要添兩份兒了?」
二姑夫妻又面露尷尬之色,雲舒心中大樂,老爹六兄妹中,這個二姑性格長相最似奶奶,或者某些事情上她比奶奶還要自私些,這次她能來雲舒就很意外了,心裡還在奇怪了,或許他們此來另有目的也不一定。
雲舒表面上笑得開心,心思卻已轉了好幾個圈,她眼珠一轉:「二姑,您這次能來真是辛苦了,不過你們家跟大姑家不同道兒,怎麼走到一塊兒了呢?」
二姑爺道:「哦,我們天沒亮就趕著去你大姑小姑家看了,然後跟他們一起來的。」
「這樣啊,二姑、二姑爺真是有心了,我替雲秋姐謝謝你們!」
「嗨,謝什麼啊?都是自家啊,咱們自己的女兒受了欺負,我們不撐腰誰來撐腰啊!」
雲舒扯扯嘴角,又轉個話題道:「二姑爺,好些年沒去你們家了。大表哥的女兒都長大的了吧?」
「是啊是啊,娜娜馬上就六歲了,對了,你大表嫂又生了個兒子,今年也兩歲了!」二姑爺笑呵呵道。
「哦?是嗎?哎呀,二姑爺不說,我都不知道了,大表嫂長得好,那小侄子一定也挺俊秀的吧?」
「呵呵,哪裡哪裡……」一說起他那對孫兒孫女。二姑爺就樂得合不攏嘴兒,雲舒跟他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當真熱鬧,而一旁的二姑卻有些著急。暗暗給二姑爺打幾次眼色,二姑爺沒注意到,雲舒卻是看得清楚。
顯然,二姑夫妻此來肯定是有事情,卻又不好意思開口。能讓脾氣倔強的二姑開口求人的事情不多,雲舒稍稍一想就知道是什麼事,如果真是這事兒的話,她寧願二姑不要開口,也免得自己不好拒絕。
雲舒跟二姑爺你來我往說了近兩刻鐘,從那對孫子孫女生下來到他們牙牙學語再慢慢長大。大半夜的,二人的笑聲甚是響亮。
直到外面傳來更夫的報時聲,三更天。正常人都睡覺了,雲舒打個哈欠道:「二姑、二姑爺,不好意思,我有些困了,你們肯定也困了。我找人送你們回屋吧!」
雲舒站起來走向門邊,二姑暗地掐二姑爺一把。低聲罵了幾句,又把二姑爺推過來,二姑爺結結巴巴道:「雲…雲舒啊,等……等一下!」
背對他們的雲舒心裡長歎一聲,看來他們非說不可了,算了,今天不說明天也要說,明天不說遲早有一天要說,反正躲不掉,乾脆讓他早點兒說出來算了。雲舒深吸一口氣,掛起迷人的笑臉回身:「二姑爺,怎麼了?」
二姑爺回頭看二姑一眼,猶豫半晌,雲舒道:「二姑爺有事直說吧,只要雲舒能做的一定盡力而為。」
「真的?那……那……」二姑爺猶猶豫豫還是說不出口,二姑一拍大腿站起來,大步過來道:「雲舒,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其實是這麼回事兒,我們……」二姑看二姑爺一眼,稍稍停頓,似在整理言語,然後道:
「雲舒啊,其實這事兒我們真不好開口,不過你我都姓水,咱們是嫡親的姑侄,二姑沒辦法,也只有求你了!」
「二姑別這麼說,雲舒能做的一定盡力而為,但雲舒能力有限,要是做不成也請二姑不要見怪才是。」
「唉,這事兒怕是除了你,沒人做得成了。雲舒啊,你知道我們家秀兒……」
果然如此,一聽這個名字雲舒就知道她要說什麼,她笑瞇瞇的聽著,二姑道:「你秀表姐嫁到省城有兩年了,以前她每月都會送信回來報平安,或者送些東西銀錢回來,我們也知道她在哪兒、過得怎樣。
可自從前年年底鬧出那事兒過後,就再也沒有秀兒的消息。我們擔心她出事,讓她大哥偷偷去了省城幾趟,甚至找到她夫家王家去,可門兒都沒進到,就被攆了出來,唉!」
二姑一聲長歎,愁眉苦臉的樣子,她說前年那事兒,自然就是張秀騙了外婆那村子的年輕姑娘去省城,要麼做妾、要麼做丫鬟、要麼被賣進青樓那事兒,當時還是自己寫信給那些姑娘的家人告的密了。
莫非二姑還想讓自己去把張秀接回來?她可不想當那被毒蛇咬死的農婦,打死都不幹,於是她道:「二姑,既然大表哥去找過人了,他都找不到的話,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二姑和二姑爺對望一眼,然後道:「不是的,雲舒,我們不是要為難你去找秀兒,其實……秀兒年底的時候就給我們送信回來了。」
「啊?有消息了?!」這倒讓雲舒意外萬分,她整理下表情,轉而道:「那太好了,你們二老就不用為秀表姐擔心了!」
「唉!不是啊,收到信更擔心!雲舒啊,算二姑求你了,秀兒畢竟是你親表姐啊,就算以前她跟你有再多誤會,你就看在二姑的份兒上,原諒她一次,好嗎?」
雲舒抽抽嘴角,「二姑,您別這麼說,我跟秀表姐沒什麼誤會啊!我們挺好的,您一定是誤會了!」
二姑聞言更是難過,竟然抹起眼淚來:「雲舒啊,二姑知道以前對你不好,你不幫二姑也在情理之中,可秀兒她一個姑娘家,被王家趕到荒山野嶺去守院子,那裡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個人,還時常有土匪出沒,她能活到現在都是萬幸啊!
雲舒,雲舒啊!二姑求你了,求你救救秀兒吧!」二姑說著就要往地上跪,雲舒趕緊扶住她:「二姑,別這樣,你起來,坐下慢慢說好不好?……」
雲舒好勸歹勸,總算把二姑扶到椅子上坐好,看她依然一邊抹淚一邊哭求的樣子,雲舒實在為難,想起當初張秀做的那些事,真是……
放她出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從此以後規規矩矩做人,二是更加瘋狂的報復。照雲舒對她的瞭解,即便她一個人住幾十年,只要她還是張秀,必定會想方設法瘋狂報復。
雲舒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推脫:「二姑、二姑爺,不是我不願幫忙,可我實在幫不了啊!秀表姐是嫁了人的人了,她被她相公送到山裡別院去,那是他們的家事。我跟他們家無親無故,她相公一家反而對我滿心芥蒂,所以我也幫不了什麼啊!」
「不不,幫得了,幫得了,秀兒在信上說了,她說跟你定親的那公子是她相公的主家,只要你一句話,她相公全家必定會聽,也會立刻把她接回來。
雲舒啊,秀兒說她以前跟你作對是她不對,她後悔得很。她現在也想通了,那些榮華富貴都是虛影,她沒什麼期望,只希望能回來安安穩穩過日子就好。
雲舒啊,二姑求你一定幫幫忙,一句話就好,雲舒,你一句話就能救秀兒一輩子,好不好?二姑求你了!」二姑拉著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哀求,雲舒萬分為難,不知該怎麼回答好,但有一點,其他怎樣都行,讓張秀借自己的勢出來作威作福萬萬不能。
面對二姑的苦苦哀求,雲舒猶豫再三,最後道:「二姑,秀表姐說的事未必能成,一來我和小順子尚未成親,以後怎樣會不會突生變故誰也不知道,二來秀表姐相公家與我有些過節,即便我讓他們做事他們未必會聽。
不過張秀畢竟是我表姐,我且試他一試,給秀表姐她相公家寫封信去,至於他怎麼處理、能不能聽我就無能無力了!」
「好好好,他們一定會聽的,一定會聽的!」二姑夫妻頓時高興起來。
雲舒正色道:「二姑別這麼說,我們話說在前頭,要是那邊不聽,二姑可不要怪我。」
「當然當然,肯定不怪!」
雲舒看他們根本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她想了想,可不能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於是道:「二姑、二姑爺,要不這樣吧,這信我明天當著大姑小姑大伯他們的面來寫,您封了發出去,讓大家都做個見證。」
二姑愣了一下:「不用,現在寫就成!雲舒,現在就寫吧!」
雲舒搖頭,「二姑,都這麼晚了,我實在困得不行了,我一犯困手腳腦袋都不利索,不知道怎麼措辭,萬一寫錯了得罪了秀表姐婆家,不是適得其反嗎?」
「這個…這個……」
二姑爺道:「他娘,既然雲舒都答應了,又這麼晚了,咱們回去吧,反正現在寫了信也送不出去!」
二姑稍稍猶豫,最後只得點頭:「那……好吧,雲舒啊,你可記得這事兒啊,我們明兒一早再來找你啊!」
二姑夫妻一步三回頭的出去,雲舒把他們送到門口,在門口站了會兒,心裡盤算一番,她抿嘴一笑,呵,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