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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快來,咱們去看爹爹!」李氏提著食盒匆匆進來!
「三姐,你還沒吃飯了,不用這麼著急吧?吃了飯再去也不遲啊!」小姨勸道。
「不行,方才週三一送信來,那黃師爺就變了臉,不知他們有沒有派人去牢房打招呼,我一定要親眼看著志誠無事才安心啊!」
眾人沉默一會兒,外婆道:「唉!那週三使壞都是因為咱們李家,走,咱們一起去看看志誠吧!」
「我就說,早該把那惹事兒的抓來替出妹夫吧?你們不信!」
外婆一拍桌子,「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那些沒用的幹什麼?」小姨撇撇嘴低下頭。
李家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往縣衙去,路上,二姨問:「娘,當初害咱們的不是週三嗎?他害了咱們還要恨咱們?這什麼人啊?」
「當年確實是他害得咱們李家祖上傾家蕩產,但你爹做了師爺後,雖奈何不了胡縣令,這週三倒是被好好修理過。
你爹找了個罪名把他發配去礦山去做苦力,沒想到那天殺的居然還沒死,不僅活著回來了,還重操舊業!唉!都怪你爹一時心軟,留下這麼個禍根!唉~~~」外婆連連長歎,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眾人來到縣衙大牢,一進門,便有幾個牢頭上前攔住:「幹什麼的?」
這人不是周老虎?!怎麼回事?
李氏心下奇怪,試探的問:「請問,原來的周大哥了?」
「周大哥?」那人掃視李氏幾眼:「你說周老虎吧?縣太爺放他一個月大假,讓他回鄉下休息去了!」
「啊!一個月!」李氏先前給周老虎塞過不少銀子,就這麼全泡湯了?!
李家人面面相覷。鄭氏上前道:「小兄弟,我們是來探監的。能不能讓我們進去看看!」
「探監,你們要探誰?」
「水志誠!」
那牢頭一聽,原本優哉游哉的表情立刻警覺起來,他將李家眾人掃視一遍「你們這麼多人,是探監還是造反哪?啊?!出去,給我出去!」幾個牢頭不容分說將李家人往外推。
眼看大家就要被推出院外,李氏喊道:「就我一個人,他們只是陪著來的,官爺。您就讓我去看看吧!」李氏一邊哀求一邊將懷裡所有銀子都掏了出來。
那人捻塊碎銀咬了咬、吹了吹,滿意的收進懷裡,卻對另外兩人使個眼色,大牢的院門彭一聲被關上。然後又是卡卡聲。顯然門內還落了門閂!
李氏呆立一會兒,突然大聲痛哭,慢慢滑倒在地、暈了過去。雲舒嚇一跳。立刻撲上去,一邊搖一邊大喊:「娘,娘,醒醒啊,娘……」
李家眾人著急的圍上來,外婆讓舅舅去叫來頂小轎。將李氏抬了回去,雲舒一直陪在李氏身邊。心中又是擔憂又是憤怒!這都是些什麼狗官?!該死,這群狗東西,若是以後落在我手裡,非折磨死他們不可!
一回到家裡,外婆請來大夫,診斷說是憂思過重、太過勞累所至,只需保持心情舒暢、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心情舒暢,看眾人個個愁眉苦臉,誰能舒暢得起來?!
外婆歎口氣,請大夫開些安眠助睡的藥物,給李氏服下才沉沉睡去。
眾人來到前廳匆匆吃過午飯,外婆決定去找王老頭兒看看,小姨留下來守著李氏,本來要讓雲舒也留下來的,雲舒卻死活不肯。鄭氏心想上次就是因為雲舒,王老頭兒才答應撤狀紙,帶上她也好!
李家眾人匆匆來到大發賭坊外,這次外婆沒再讓舅舅進賭坊,而是讓孫武去找王老頭兒。孫武進去兩刻鐘也不見出來,李家人急得在巷子裡走來走遠。
突然,賭坊門口一陣騷動,片刻後孫武被扔了出來,幾個彪形大漢雙手抱胸威風凜凜的站在門口,其後走出一位瘦削精明的中年人,雲舒一眼便認出,那人就是昨天為週三唱詞開路並呼喝李家人下跪之人。
那人環視周圍一圈,對著半空高聲喊道:「鴻睿嫂子,來了就請出來吧,我們老太爺有請!」
來時外婆怕被賭坊的人發現,便帶著李家眾人一直躲在賭坊旁邊的一條小巷裡,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娘,怎麼辦?咱們要出去嗎?」舅舅無措的問外婆。
外婆稍稍一想,整整衣服,「去,咱們李家的老仇人相請,怎麼能不去!」說完她昂首挺胸,大步走了出去。二姨想攔卻已來不及,只好整理一下,也跟著走了出去,舅舅抱著雲舒快步跟上。
鄭氏走到那人面前,那人笑呵呵的恭敬行禮道:「在下周大成,鴻睿嫂子有理了!」
鄭氏端著架子斜他一眼,「既然相請,為何傷人?」
周大成斜眼瞄瞄地上的孫武,假笑道:「哎喲,這是您家的人啊!我還以為是來搗亂的了!咱們這兒是賭坊,進來自然都是要下注的,可是這人一來就四處打聽什麼老頭兒不老頭兒的,咱們老太爺最討厭那個稱呼,我手下一生氣,這不就……。
實在抱歉啊,鴻睿嫂子,咱們老太爺等著了,您請跟我來吧!」
李家眾人跟著周大成見了賭坊。一進正門,裡面光線立刻變得昏暗,往前走幾步,一陣熱氣撲面而來,待眾人適應細看,面前是一個幾百平米的大廳,中間整齊的擺放著一排一排的長桌,周圍圍滿瘋狂大吼的急紅眼的賭徒。
大廳上方從二樓挑出一圈大紅燈籠,將整個大廳照得紅亮紅亮的。現在外面明明是清冽寒冷的大白天,就這麼幾步的距離,立刻變成一個空氣混濁、氣氛瘋狂、不分晝夜的異樣空間,似乎這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
雲舒被大廳空氣裡的煩悶狂躁情緒壓抑得頭腦發脹,她用力的甩甩頭想讓自己清醒清醒。無意間抬頭,見舅舅正兩眼發紅、直愣愣的盯著那賭桌上的骰子!雲舒心中一陣厭惡,狠狠的往舅舅腰上掐了一把,舅舅疼了大叫一聲,總算清醒過來。
外婆回頭瞪他一眼,沒說什麼。周大成卻將眾人的神色早已看在眼裡,對舅舅更是多看了幾眼。他嘿嘿笑道:
「鴻睿嫂子,您看我們這賭坊還不錯吧?這裡的賭具全是咱們老太爺花重金從京城弄來的!別說這雲霧城,就算是省城也未必有如此規模的賭坊!」
鄭氏面不改色,斜他一眼,「週三在哪兒?」
周大成訕笑兩聲,原本還想炫耀一下的他被打斷了話頭,也不知從何接起。他停頓皮那顆,「鴻睿嫂子,這邊請!」
周大成帶著他們上樓後,沿著二樓走廊走了半圈,到正中一扇裝飾豪華的大門前站定。周大成恭敬的低頭彎腰,提高聲音稟報:「老太爺,鴻睿嫂子來了!」
屋內靜了一會兒,良久後一聲乾澀蒼老的『恩』傳出。
周大成小心翼翼的半開門,對鄭氏做一個請的動作,二姨和抱著雲舒的舅舅也跟了進去,周大成施一禮告退出去後,將門啪一聲關得嚴嚴實實。
雲舒觀察四周:這是一個套間,外面客廳,裡面臥室。房間很大,足有百來平方,高高的房樑上掛滿粉紅紗帳,屋裡擺設樣樣精巧貴重。就桌上那一套茶具,晶瑩剔透、宛如白玉般閃閃發亮,雲舒雖不識貨,卻也知道那東西肯定值不少銀子。
雲舒還沒打量完,內間粉紗飄起,四個美貌少女抬著一把小型軟椅出來,週三坐在軟椅上舒服的瞇起眼。
少女們將週三放到客廳桌旁,週三緩緩睜開眼,對著鄭氏瞧了半天,搖頭譏笑道:「嘖嘖,鴻睿媳婦,沒想到當年十里八鄉的大美人兒會變成這幅模樣!唉!可惜啊可惜!」
鄭氏拉長臉瞪著週三不說話,雲舒吃驚的望向鄭氏,大美人兒?外婆?!不會吧!現在的外婆臉上滿是皺紋,雲舒覺得她除了慈祥外完全想像不到她年輕時會是什麼樣子?
「唉!當年你要是跟了我,怎會落到如此地步?呵呵,可惜了!」
「週三,幾十年前的恩怨早已瞭解,不要扯到孩子們身上!」
「呵!瞭解?!我週三當年被李鴻睿那混蛋關進大牢,打斷一條腿,還把老子發去挖礦,老子九死一生逃出來,豈是你一句瞭解就能完事的?!哼!告訴你,你李家世世代代都是我周家的仇人,只要我周家還有一個人活著,你們李家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二姨站出來:「週三,你害我李家傾家蕩產還不夠,我們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還想怎樣?當然是想讓你們也嘗嘗我當年受的苦了!」
「你…你……」二姨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如棋,退開!」外婆招呼住二姨:「週三,你要怎樣才能放過志誠?!」
週三不答話,微微抬抬眼,旁邊一侍女立刻端來一杯茶水,恭敬的奉上,週三端起茶杯,輕輕的撥弄撥弄,吹一吹,慢慢品上幾口茶,然後咂巴咂巴嘴,「嗯!好茶,好茶!」
週三將自己的茶杯微微舉舉:「上好的碧螺春,十兩銀子一兩。」然後將茶杯放桌子上:「要想我放人,簡單啊!十天之內,一千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