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殺無所謂地聳聳肩,口吻中透著一絲遺憾,「既然不相信,那我走好了。至於你們……大可以靠實力來索羅門救人,可就是不知道你們的女人還等不等得了!」
「你!」玄奇峻恨得咬牙切齒,他的拳手緊攥,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一片泛白。
歐希燁知道,現在他們完全處於被動狀態。抿了抿薄唇,他上前一步,勾唇邪魅一笑,「絕殺,我們好久不見,也應該好好敘敘舊了!」
絕殺的嘴角浮現一抹滿意的冷笑,對著身邊的手下一個眼色,其中兩名就上前。兩把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著歐希燁和玄奇峻,低沉的聲音隨即響起,「把武器交出來!」
歐希燁撇了撇嘴角,從懷裡取出一把小巧而精緻的手槍,扔到地上。一旁的玄奇峻見狀,咬咬牙,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扔掉口袋裡的槍,「爺沒功夫和你們耗,要走就走!」
面前又走出一人快速地撿起他們的槍械,退後退伍後,絕殺冷冽的一揮手,「走!」說完,兩人將槍口分別抵在了歐希燁和玄奇峻的後背,一用力,押著他們進了叢林。
進得叢林,一行人又停下了腳步。玄奇峻有些疑惑地蹙了蹙濃眉,「喂,怎麼不走了?」
歐希燁的濃眉緊擰,鷹隼的視線睨了一眼絕殺,只見他招來一個手下俯下身在他耳畔輕聲交待著什麼。不一會兒,手下就從口袋裡掏出兩條黑色的布條,分別蒙在了兩人的眼睛上。
歐希燁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他無法辨析周圍的情況,只感覺一陣陰暗潮濕的味道充斥在鼻尖。腳下的泥土鬆軟爛濘,周圍很冷,風一吹過,發出一陣陣窸窣聲,不時還伴著幾聲鳥叫,氣氛詭異得令人窒息。
約摸走了半個小時,他的耳邊傳來一陣打開鐵門的聲音,他腳下的環境變了,似乎踩上了大理石。再繼續走了幾分鐘,他們被帶著下了樓梯,緊接著,又是一扇鐵門打開的聲音。
「燁,你說我們到哪了呢?」玄奇峻揚了揚濃眉,不屑地一笑,聳了聳肩。這種被人壓制的感覺他不爽極了,可為了小嵐,他只能忍耐。
歐希燁沒說話,薄唇抿了下。如果他沒有猜錯,他們現在已經到了索羅門的根據地,至於這裡,似乎是個地下室。那股濃濃的霉腐味清晰地飄入了他的鼻尖,令他有些不耐地蹙了蹙眉。
臉上的黑布突然被解開,面對突如其來的光明,歐希燁有些不適地瞇了瞇黑眸。他一抬起頭,就看到了面前放著一張輪椅,而輪椅上正坐著一個中年男子。
「呵呵,燁,峻,好久不見了!」輪椅上的中年男人聲音沙啞,話音剛落,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在這個冰冷潮濕的空氣中一場刺耳。
歐希燁和玄奇峻猛地一窒,心裡莫名地浮上一抹驚懼。這個聲音太過熟悉,難道……
輪椅慢慢地轉過,一張可怕而凶殘的臉龐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雖然男人已經被毀容,可歐希燁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氟利昂!你果然沒死!」
氟利昂慵懶地睨著面前震驚的兩人,笑得幾許陰佞森冷,「對,我沒死!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
他一揮手,絕殺會意地端來一隻托盤,上面放著三隻盛著紅酒的高腳杯。氟利昂執起一杯,敬向站在身前的兩人,「老朋友見面難道不應該乾一杯嗎?」
玄奇峻的情緒瀕臨爆發的邊緣,他冷冷地睨著氟利昂,冷哼一聲,「我沒有時間和你虛情假意,快說,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小嵐!」
面對玄奇峻對自己不加掩飾的厭惡,氟利昂的薄唇勾起一抹殘冷的笑意,彷彿一隻致命的漩渦將他吞噬般,「峻,你確定要這麼和我說話嗎?這樣可會傷我心的,一旦我傷心,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呢!」
話語雖然輕淡,可話裡的威脅意味顯而易見。玄奇峻的濃眉蹙得更緊了,剛爆發,卻被歐希燁再次攔住。
歐希燁抬起眸,目光清冷的看著他,「氟利昂,你想怎麼樣?」
氟利昂唇畔的冷笑加深,倏然,臉上的表情變得陰鷙和駭人。他憎恨地盯著眼前的兩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咬牙切齒地開口:「你們看到我現在的這副樣子心裡一定很開心吧!對,這些都是拜你們所賜!我會用我的行動告訴你們,我會讓你們對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既然撕破了臉,雙方也不必在假惺惺地客套。歐希燁邪眸半瞇,絕美的臉龐,溢出一絲嘲弄,「看來三年的蟄伏一點都沒有讓你學乖!」
氟利昂一怔,倏爾,唇畔勾起一抹優美的弧度,愜意的笑著,「光耍嘴上功夫已經沒用了!」他的獨眼變得陰鷙而冷冽,寒光一閃,沙啞地開口:「為了歡迎你們的到來,我特意準備了禮物給各位!」說完,他輕輕地拍了兩下手掌,突然,身後的牆壁向兩邊分開,後面出現了一間約二十平米的暗房。
暗房裡一片漆黑,接著地下室昏黃的光線,隱約能看見裡面擺放著一個籠子,籠子裡正趴著一個女人。她的身材嬌小,凹凸有致,有著一頭利落的短髮,額前的發遮蓋了她的臉頰,可從著裝上玄奇峻一眼就認了出來。
「小嵐!」他驚呼一聲想要衝上前,突然從身後衝上來兩名彪形大漢將他鉗制住了。他和歐希燁的身後再次被抵上了兩把空洞洞的槍口,想要反抗基本有些不可能。
籠子裡的沐芷嵐隱約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聲,她費力地睜開雙眼,倏然,玄奇峻俊美無儔的臉龐就映入了她的眼簾。
四目相對,玄奇峻的雙眸不再變得暴戾狠絕,望著沐芷嵐的眸光溫柔而深情。
當沐芷嵐看清他和歐希燁此刻的處境時,她一窒,立刻爬起身來雙手緊緊地抓著牢籠,「峻,你沒事吧!」至少,他還活著,至少,他安然無恙,這就夠了!
「小嵐,你怎麼樣?」看著她全身是傷的摸樣,玄奇峻瞬間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他帶著滿身的煞氣,轉眸瞪著氟利昂,「混蛋,你對她做了什麼!」
看著他眼神裡透出的焦慮和關切,一瞬間,沐芷嵐的心猛地一顫,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侵佔了整張臉。她沒有選錯人,這個男人值得她愛,值得她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氟利昂依舊優雅地鼓著掌,臉上殘忍得沒有一絲感情,「感人,真是感人!索羅門很久沒有上演這麼溫馨的場面了!」倏爾,他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冷笑,「對了,你剛剛叫她什麼來著?小嵐?她告訴你她叫這個名字的嗎?」
玄奇峻一怔,有些不解地擰緊濃眉,「你什麼意思?」
氟利昂扭過頭,森冷地睨了一眼有些顫抖的沐芷嵐,冷哼一聲,「我給你機會,自己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吧!」
沐芷嵐一窒,抓著鐵籠的手猛地一緊,「我……」儘管她不肯面對過去那段痛苦的回憶,可它就像噩夢般永遠都纏著她,深深地烙刻在她的靈魂深處,任憑自己怎麼都無法擺脫。
「小嵐……」玄奇峻緊緊地凝視著沐芷嵐,從她猶豫的態度中,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
氟利昂看著沐芷嵐遲遲不肯面對,低吼一聲,「怎麼?不敢說嗎?既然這樣,我替你說!」說完,他無視沐芷嵐哀求的目光,轉過身看著玄奇峻,「你知道你愛的女人是誰嗎?她的真實身份是索羅門的頭號殺手,我氟利昂最得意的徒弟之一——左茜!」
他唇畔的冷笑越來越殘忍,毫不留情地剝開那血淋淋的事實,「再告訴你,當年阻擊你父親的行動就是由左茜的姐姐——左倩親自執行的!」
玄奇峻頎長的身軀猛地一顫,深邃的黑眸倏然瞪大,「不……不可能……不可能的!」真相來的太過殘忍,他的心狠狠地被撞擊著,疼得無法呼吸。
「不……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沐芷嵐痛苦地跪坐在鐵籠中,雙手緊緊地捂著耳朵,臉上佈滿了淚水。
她不想面對這麼殘酷的事實,她不要……
看著身邊的玄奇峻痛苦萬分的模樣,歐希燁攥緊雙拳,憤怒的雙眸充斥著火焰,「氟利昂,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說完,他飛快地衝到氟利昂的面前,揚起拳頭就對著他揮去,驚人的速度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氟利昂行動不良,可身手卻依舊敏捷。他一個側身躲過了歐希燁有力的一圈,轉動輪椅,快速地躲避了與他的正面對決。突然,他冷喝一聲,「等等!」
看著他神秘莫測的臉龐,歐希燁疑惑地停下。頎長的身軀剛站定,耳畔就傳來了令他震驚不已的話,「歐希燁,你想知道你的女人現在怎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