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我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曾經那道調皮而略顯稚_嫩的嗓音,被深深埋藏在記憶最深處,一點一點的,與現在這道冰冷而譏諷的聲音,緩緩重疊,融合
洛雲傾英俊的臉龐驟然變色,瞠大了雙眼死死看著眼前這張讓他心疼讓他牽腸掛肚的小_臉,大腦有些暈眩,心,猛烈跳動
他曾經以為那是夢,或者說以為那是幻覺,他以為這句話根本不存在,他以為為什麼這句話會從她的小_嘴兒裡說出來?
「你說什麼?」他倏然一把抓_住她的皓腕,臉色清白交加,瞠大雙眼死死瞪著她的雙眼,不知道是激動還是震驚,他的聲音變得嘶啞又顫_抖。
「是不是覺得很耳熟?有沒有在哪裡聽過?呵呵呵?」顏亦瀟勾著紅唇,極盡不屑的看著他譏笑著,眸光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洛雲傾狠狠攥著她的手腕,向來犀利的雙眼此刻佈滿茫然,呼_吸,倏然變得困難。
「想不起來啊?」顏亦瀟的唇角勾勒著一抹沒心沒肺的笑靨,越是見他這副被震驚的模樣,心裡越是暢快,她臉上在笑,目光卻格外的陰冷,直直射_進他的雙眼裡,她抿了抿紅唇,語調輕快的譏笑著說:「好-,讓我告訴你-,這句台詞呢,是一部名叫『還珠格格』裡的經典台詞,不過我覺得洛副市長應該不會看那樣的電視劇對-,那就一定不是在電視裡聽來的,那是哪裡?在哪裡聽過的呢?」
顏亦瀟裝模作樣的笑著說著,飽含_著濃濃恨意的目光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毫不留情的刺在洛雲傾的心上,讓他快要無法呼_吸
是她嗎?真正救他的人是她對嗎?
四年前,蕭俊楚被綁架,中槍險些沒命,他在追蹤兇手的過程中_出了車禍,當時他的意識已經呈半昏迷狀態,他只能依稀記得自己是被人毫無技巧的從車子裡拽出來,還感覺到救他的人是個小女生,但是他始終看不清她的臉,在徹底暈過去之前,他只來得及看清她白裙胸_口上的那朵繡花
當他清醒過來時,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_上,意識一點點的回到腦海,他問及是不是有人救了他,嶺子謙和慕君昊便把顏竹悠帶到他的病房,說他們找到他的時候,守在他身邊的就是這個女孩。
他微微瞇著雙眼,刻意用朦朧的視線去打量著靦腆害羞的顏竹悠,發現無論是身形還是五官的輪廓,都與自己暈迷前那張模糊的小_臉極為相似,他記得當時他看著顏竹悠曾輕輕問了一句『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而顏竹悠的表情則是一片茫然,然而他還來不及疑惑,緊接著就看見她白裙上那朵美麗的繡花
那朵花,是他唯一看得清清楚楚的,相對於那句似真似幻的話,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加上嶺子謙和慕君昊說,他們找到他的時候,身邊只有顏竹悠。
而當顏亦瀟趕到醫院來的時候,她穿的並不是白裙,而在顏亦瀟沒來之前,顏竹悠就對他說,救他的時候她的妹妹也曾幫了點小忙
小忙他自然就忽略了。
於是所有的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他便一直認為救他的人是顏竹悠?
「是你」洛雲傾失聲輕喃,深深看著眼前的小_臉,眼底情緒翻湧極其複雜,說不清是震驚更多還是欣喜更多,仰或是不可置信更多。深裡臉大。
「對?就是我?是不是很驚訝?是不是很不可思議?」顏亦瀟微微瞇著眸,冷冷笑著大大方方的承認。
「瀟瀟」洛雲傾的胸腔微微起伏,一股窒息的感覺襲上大腦,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感受,他真的沒想到
「洛雲傾,是我把你從車子裡拉出來的,還記得嗎?當時你的腿被夾住,我叫你醒醒,叫你把腿試著挪動一下,你問我是誰,我就隨口說了一句我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顏亦瀟冷笑著,用滿不在乎的語氣將當年的事全盤托出。
記得?他記得?只是這些明明很深刻很重要的記憶,卻該死的被混攪,以至他認錯了人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緊緊看著她,像是想要把她的模樣深深刻在腦海裡一般,他不知是激動還是其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不信?」顏亦瀟挑眉,滿不在乎的笑著問。
「」洛雲傾的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般,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尚在震驚中回不來神。
「無所謂?」顏亦瀟笑得越發雲淡風輕,抬手,用力將手腕從他的大手裡掙脫出來,一邊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手腕緩和著痛楚,一邊滿不在乎的聳肩冷笑:「這件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都已經無所謂了?」
無所謂了
她的表情和語氣,那麼淡漠無情,彷彿有關他的一切,都已無所謂
手裡,空了,心,狠狠抽_搐,洛雲傾死死看著眼前這張笑得沒心沒肺的小_臉,他感覺到,有什麼對他很重要的東西,已經離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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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醫院,空氣中緩緩流淌著一絲陰森恐怖的氣氛,重症監護室的門外,默默駐守著兩個高大的年輕男子,受了顏亦瀟的托付,秦墨非立刻就聘請了私人保鏢來日夜守在顏弘文的病房前。
暈迷了快一個星期,顏弘文的情況終於有了一點點好轉的跡象,上午護士為他注射營養針的時候,看見他的手指動了動,說這是就快甦醒的症狀。
聽到這樣的消息,洛雲傾鬱結的心總算鬆了口氣,從下午一直守到晚上,可顏弘文卻並沒有醒過來,直到蕭俊楚打來電話,洛雲傾才無奈的離開了醫院。
夜,越發安靜,值班的護士熬不住困,手肘撐在桌面上,手掌托著臉頰,偷偷打盹兒,並沒發現,有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快速的閃進配藥房裡,精準的找到標誌著『顏弘文』三個字的藥盤裡,換掉其中一瓶藥液,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沒過多久,值班護士桌上的小鬧鐘『滴答滴答』的響起,護士驚醒過來,用力眨了眨惺忪的雙眼,翻開輸液記錄本,然後起身走進身後的配藥房,端起『顏弘文』的藥盤向重症監護室走去。vghu。
門口的保鏢見是熟悉的護士,而且也是準時准點的來換藥,自然沒有阻攔,放任護士進_入病房。
像往常一樣,護士手腳嫻熟的為昏迷中的顏弘文換好藥液,再按照程序檢查了一下儀器與顏弘文的狀況,在沒有發現異常後便輕輕退了出去。
二十分鐘後,重症監護室門口的保鏢突然聽到病房裡有什麼聲音,回頭朝著玻璃窗看進去,赫然看見本是暈迷的顏弘文正在渾身抽_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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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俊楚和慕君昊最近真是忙翻了,既要幫洛雲傾,還要幫嶺子謙,因為嶺家九兒嶺紫迪似乎也出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彷彿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擠在了一堆。
洛雲傾依約來到酒-,偌大的包房裡,向來放_蕩不羈的蕭俊楚難得的身邊沒女人,而是一個人喝酒。
「來了?」蕭俊楚在洛雲傾進_入的那瞬,立刻坐直身,擺正臉色說道。
「嗯?」洛雲傾坐下來,淡淡發出一聲鼻音。
「醒了嗎?」蕭俊楚輕輕開口,打電話的時候洛雲傾提及顏弘文快醒了,所以關心的問問。
「還沒?」洛雲傾輕輕搖頭,眉宇間夾雜著一絲疲憊,端起酒灌了一口,任憑辛辣的烈酒燒灼著喉嚨,直截了當的啞聲問道:「你有什麼發現?」
聞言,蕭俊楚微微擰了擰眉,眼底劃過一絲苦惱,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太乾淨了?」
「什麼?」洛雲傾轉眸看他。
「你相信顏亦瀟的話嗎?」蕭俊楚卻不答反問,定定的看著洛雲傾,一本正經的問道。
「哪方面?」
「全部?」
「我很想相信,可是我需要證據去讓所有人相信?」洛雲傾有些氣急敗壞的低吼,抬手將杯子裡的酒一口飲盡,『啪』一聲將杯子重重擱下,眼底泛起一抹痛苦與無奈。
蕭俊楚用力抿了抿唇,很苦惱的輕歎一聲,說:「我查了很久,幾乎找不到蛛絲馬跡,整件事看似漏洞百出,可就是找不到新的突破,按道理說,如果真是顏亦瀟買兇殺人,她也不可能會蠢到用自己的戶頭匯款,但是表面證據全是指向她,我們又找不到新的證據為她洗脫嫌疑,很棘手?如果綁架不是顏亦瀟做的,那麼就一定是有人想栽贓陷害她,而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