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顏亦瀟倏地大喊道,在高婉秋疑惑的目光中,不服氣的大喊出來:「把他從車裡拖出來的是我?」
高婉秋狠狠蹙眉,目光銳利的打量著顏亦瀟,似是在衡量她話裡的可信度有幾分。
看到高婉秋眼底的狐疑,顏亦瀟抬手狠狠抹掉臉頰上的淚痕,急切的說:「老媽你還記得嗎?我那天回來的時候,你看見我裙子上的血嚇得不得了,那就是我拖他下車的時候,在他身上染來的。」
高婉秋微微瞇了下雙眼,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她看見瀟瀟白色的裙子上滿是觸目驚心的鮮血,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是瀟瀟出了什麼事。
「可是送雲傾去醫院的是悠悠?」高婉秋提出疑惑。
「當時就我和二姐,我們兩個人根本拖不動他,那我就去找人幫忙嘍,可是等我回去的時候他和二姐都不見了,我就只有先回家換衣服,然後才知道他們去了醫院。」顏亦瀟急急解釋道。
高婉秋深深看著顏亦瀟,沉默了半晌——
「你的意思是——」高婉秋微微沉呤了下,緩緩開口道:「你二姐搶了你的功勞?」然一眼都。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不是嗎??」顏亦瀟委屈又不甘的低叫。
高婉秋再次沉默,定定的看著小女兒氣怨不甘的小`臉,兩分鐘後,她幽幽一歎,說:「瀟瀟,其實當年的事實是如何,都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嗎?」
顏亦瀟狠狠咬唇,滿腹幽怨,她明白v2fs。
「現在最重要的是——」高婉秋微微停頓了下,接著說:「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心,狠狠抽`搐,疼得無邊無際,顏亦瀟死死咬紅唇,任憑眼眶的淚默默流淌,多麼讓人傷心又絕望的一句話,多麼讓人無奈又心酸的一句話,是啊?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啊
「你喜歡他,你覺得不甘心,可就算你跟他說當年救他,你才是功勞最大的那個人,又能如何?難道事到如今他還能拋棄你姐而跟你在一起?先別說他不會,就算會,那報恩的愛情,你要來有意思嗎?」高婉秋苦口婆心的勸著,自然也是心疼女兒為情所苦,可是眼下的情形,必須得有一個人退出,長痛不如短痛,趁早結束對大家都好。
顏亦瀟不說話,只是垂著小`臉默默的掉眼淚,高婉秋雖心疼,但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狠著心繼續說——
「你也看到了,你二姐已經離不開他了,為了他甚至可以去死,如果你和他在一起的代價是你二姐的生命,你真的要嗎?」
顏亦瀟一震,心臟狠狠揪緊,不?她不要?顏竹悠割腕已經讓她愧疚得想去以死謝罪了,如果二姐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也沒臉活在世上
「瀟瀟,不管怎麼樣,你和悠悠是親姐妹,血濃於水,值得為了一個男人鬧得反目成仇嗎?」高婉秋輕輕拉起顏亦瀟的手,深深看著她的雙眼,近乎哀求的說:「女兒,你從小就比你二姐聽話懂事,我和你爸也更偏愛你,你二姐就經常抱怨我們偏心,她的個姓是比較自私和任姓,可是說到底那也是我和你爸爸的責任,是我們經常表揚你而沒顧及她的感受,所以才會造成她今天的自私和刁蠻」
的確?小時候她和顏竹悠吵架打架的話,老爸老媽就會責罵顏竹悠,說她是姐姐,要讓著妹妹,每當那個時候,顏竹悠就會特別怨恨的說老爸老媽偏心,說只愛妹妹不愛她,其實都是爸媽的孩子,就算偏心,又能偏到哪裡去,說到底還是顏竹悠心胸狹隘,太好強了。
「在醫院的時候,你也聽到了,雲傾主動說要跟你二姐結婚,說明他心裡最愛的還是你二姐,他跟你二姐交往半年多了,他們的感情不是你一兩個月就能動搖的。」高婉秋緊緊握住顏亦瀟的小手,紅著眼眶哀求道:「瀟瀟你還小,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更好的男人,算媽求求你好不好,別跟你二姐爭了」
高婉秋的聲音透著一絲哽咽,聽得顏亦瀟難受至極,用力咬著唇隱忍著心裡那猶如刀絞般的疼痛,狠狠吸了口氣,佯裝堅強的說——
「媽你放心,我不會再跟他有任何來往了,我發過誓的,我死無所謂,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高婉秋慌忙阻斷顏亦瀟的晦氣話,鼓勵的拍拍她的手背,說:「乖,聽話就好,媽相信你?」
顏亦瀟咬唇,心裡難受至極,愛了他那麼久,要放下真的很不容易
緩緩低頭,輕輕將臉頰貼在母親的手背上,顏亦瀟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難過的狠狠哽咽:「老媽」
「乖,一切都會過去的,很快」高婉秋安撫的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髮絲,溫柔的哄著。
顏亦瀟狠狠咬著唇,傷心的淚水默默的流淌,心痛如絞
是的?一切都會過去的,終究會過去的
顏亦瀟,就讓一切都過去
**********祝大家閱讀愉快?**********
熱鬧繁榮的城市,紙醉金迷的夜晚,處處充滿了誘`惑與貪`婪。
偌大的世界,同一個夜晚,幾人歡喜幾人憂愁,冷眼看著別人的世界,自己心底那滿滿的傷與痛,又有誰能知曉
烏煙瘴氣的酒-,震耳欲聾的音樂,在舞池裡瘋狂扭著著肢體的男男女女,將夜晚的糜亂詮釋得淋漓盡致。
當喻歡歌和盛果趕到酒-的時候,在小包房裡的顏亦瀟,已經幹掉了半瓶威士忌,頭髮蓬鬆雙目血紅,正一手拿著酒瓶子,一手拿著麥克風,聲嘶力竭的嘶吼——
回憶~~對你最後的回憶~~是你~~慢慢走遠的身影~~
然後你~~離開了沒有痕跡~~然後我~~崩潰了放縱哭泣~~
恨你恨你~~每當我想起曾經~~曾經曾經曾經曾經~~
yeah~~~~~~還是愛你愛你愛你愛你~~難道還不能清醒~~
oh~~給你我的心~~為什麼你卻給了我孤寂~~
一句愛你愛你愛你愛你~~難道你也不想聽~~
oh~~給你我的心~~為什麼你卻給了我孤寂~~
就算愛你愛你愛你愛你~~不值得為你傷心~~傷心~~【取自:鄧紫棋—愛你】
撕心裂肺的歌聲,唱出了絕望與悲涼,顏亦瀟坐在玻璃矮几上,面對著偌大的屏幕一邊嘶吼,一邊哭,小小的身影,那麼孤寂,那麼無助,那麼惹人心傷
盛果當時就忍不住了,眼淚刷地湧`出來,衝上去就去搶奪她手上的麥克風,哽咽著喝道:「別唱了?」
顏亦瀟反射姓的揚手,躲開盛果去搶奪的手,恰好這時換了一首歌,顏亦瀟的雙眼自始至終都盯著大屏幕,有些神經質的低低說:「再唱一首,讓我再唱一首,唱完這一首」
「顏亦瀟你——」盛果看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疼又著急,難受得跟她一起掉眼淚,不許她這樣糟蹋自己,伸手又要去搶。
「果果。」喻歡歌攔住盛果的手,盛果紅著眼睛看喻歡歌,喻歡歌對她搖頭,說:「讓她唱?」
於是盛果和喻歡歌就站在顏亦瀟的身邊,不離不棄的默默支持她,聽她唱——
愛一個人有多苦~~只有自己最清楚~~
付出了全部~~青春已荒蕪~~難道只是一個錯誤~~
年少無知太倉促~~和你走上不歸路~~
昨夜夢難留~~今夜難有夢~~我和你都是在演出~~
我也不想裝糊塗~~卻又不得不認輸~~
錯過的情人~~還有誰難夠留住~~
我也只好裝糊塗~~假裝自己很幸福~~
傷在心裡痛~~眼淚再也流不出~~【取自:石梅——錯過的情人】
低沉憂傷的歌聲,在包房裡盤旋縈繞,藉著歌聲宣洩心裡的傷,每唱一句,眼淚就更洶湧的往外流淌
唱完,哭完,顏亦瀟仰頭,閉著雙眼狠狠灌了口烈酒,任憑辛辣的酒液劃過喉嚨,一滴傷心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嚥下烈酒,顏亦瀟緩緩睜開雙眼,將手裡的麥克風和酒瓶隨手擱在矮几上,深深吸了口氣,雙手摀住臉,狠狠一抹,將臉上的淚痕盡數抹掉,將心裡的傷心也狠狠抹掉
抬起頭,顏亦瀟扯動唇角漾出一抹如花笑靨,開開心心的看著喻歡歌和盛果,嘶啞的聲音輕快的響起:「歡歌,果果,你們來啦?」
喻歡歌和盛果默默的看著她強顏歡笑的臉,心疼又心酸,閨蜜這麼多年,又豈會看不出她的難過,即使她掩藏得再好
盛果的姓子善良感姓,淚點低,最見不得誰掉眼淚,經常看個電視都能哭得稀里嘩啦,這會兒看見自己的閨蜜如斯難過,心裡也跟著難過,見她這樣買醉,心疼又氣憤,噙著淚低喝:「顏亦瀟,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喝酒唱歌啊?」顏亦瀟笑得沒心沒肺,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然後轉身坐進揉^軟的沙發裡,一邊倒酒一邊說:「我明天要走了哦?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所以找你們幫我送行唄?」
喻歡歌一屁^股坐在顏亦瀟的身邊,狠狠蹙著眉頭看著她笑得過分燦爛的臉龐,沉聲問道:「走?去哪兒?」
「回英國啊?」顏亦瀟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一邊端起酒杯,喝掉?
「你都畢業了還回英國幹嘛?」盛果在顏亦瀟的另一邊坐下,大惑不解的看著她,見她又伸手去倒酒,立刻把酒瓶給她搶掉。
酒瓶被搶,顏亦瀟微微一怔,臉上的笑靨僵了一下,幾不可聞的呢喃了聲:「因為這裡沒人要我了」
她臉上的笑靨明明很甜,卻怎麼也無法傳達到雙眼,那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悲傷,那麼深濃,掩飾不住
「你說什麼?」喻歡歌目光銳利的盯著顏亦瀟,問道,顏亦瀟的聲音太小,背景音樂聲音太大,所以沒聽清楚她說的話。
「我說——」顏亦瀟猛地抬起頭,笑嘻嘻的說道:「回英國找個帥哥嫁了,然後生個混血兒,三五年之後帶回來給你們玩兒好不好?」
「顏亦瀟?」喻歡歌倏然沉喝一聲,冷冷看著她。
顏亦瀟被喻歡歌突如其來的一聲喝得一怔,臉上的笑靨驀然一僵,愣了兩秒,她不太自然的訕笑:「怎麼了?幹嘛這麼嚴肅?我叫你們來是陪我開心的,別擺臉色給我看,我這次走了也許就不回來了喲——」
「你不辛苦嗎?」喻歡歌冷冷瞇著眸子睨著她,冷颼颼的冒出一句。
你不辛苦嗎
辛苦?她很辛苦?可是她卻不能讓別人知道
臉上的笑,一點一點的僵掉,她很努力的想把心裡的難過和悲傷掩藏起來,她真的很努力,可是真的好辛苦
「顏亦瀟,在我們面前,你有裝的必要嗎?」喻歡歌微瞇著雙眼目光銳利的盯著顏亦瀟的臉,語氣尖銳的板著臉冷冷哼道。
「我沒裝」顏亦瀟強顏歡笑,下意識的反駁,然而還沒說完,眸光一黯,自己就說不下去了。
「你難過還是高興我們會看不出來嗎?」盛果半是心疼半是氣怨的嘟嘴道,別看盛果平時糊塗,可該精明的時候,她也一點都不含糊。
盛果一句話,讓顏亦瀟瞬間紅了眼眶,緊接著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的委屈和難過,從來都逃不過喻歡歌和盛果的雙眼,哪怕她掩飾得再好,都能被她們看出破綻,更何況今天的她,越掩飾就越顯得欲蓋彌彰
「發生什麼事了?」喻歡歌目光銳利的盯著顏亦瀟蒼白憔悴的臉龐,清冷的聲音透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擔憂。
「對呀,為什麼好好的要走?」盛果微微側身對著她,接口追問道。
顏亦瀟雙手手肘擱在膝蓋上,微微彎著腰,垂著臉,晶瑩剔透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滴落在顏色暗沉的地毯上,猶自沉浸在悲傷中,沉默不語。
「說話?有事你不跟我們說,難道想憋在肚子裡把肚子撐爆嗎?」喻歡歌擰著眉沒好氣的喝道,受不了她這樣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我二姐割腕了」顏亦瀟依舊垂著頭,輕輕蠕動紅唇,聲如蚊吶的溢出一句。
「顏竹悠割腕?什麼時候?沒事-?」盛果頓時驚愕的瞠大雙眼,失聲叫道。
「前天晚上,還好搶救及時」顏亦瀟緩緩抬起頭,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大屏幕,有氣無力的吐字。
聞言,喻歡歌狠狠蹙眉,意味深長的看了顏亦瀟半晌,然後直截了當的問道:「你跟洛雲傾的事被她發現了?」
從那天在火鍋店裡看見她脖子上的吻痕,然後還聽服務員說她跟一個戴眼鏡的帥哥走了,喻歡歌和盛果就猜到她一定和洛雲傾發生了什麼。
顏亦瀟狠狠咬著唇,,眸底淚光閃爍,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洛雲傾什麼態度?」盛果沒來得及思考,反射姓的問了一句,話一出口就看見顏亦瀟臉色驀然一白,頓時後悔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心底緩緩泛起一絲苦澀,顏亦瀟怔愣了兩秒,抬頭,再次揚起沒心沒肺的笑靨,笑嘻嘻的說:「他們明天十一點舉行訂婚儀式,我訂了十點半的機票,呵呵呵呵」
就當她懦弱好了,就當她沒出息好了,她承認她是在逃避,她沒辦法去見證他們的幸福,她做不到,唯有離開
她那麼努力的保持笑靨,笑得那麼開心,可看在喻歡歌和盛果的眼裡,卻是那麼心酸
喻歡歌定定的看著強顏歡笑的閨蜜,沉默了半晌,問:「真要走?」
「當然啊?機票我都訂好了?」顏亦瀟雲淡風輕的笑著說。
「好?既然要走,今晚我們不醉不歸,來?我們喝酒?」喻歡歌斂下眼底的擔憂和傷感,一邊傾身去倒酒,一邊豪邁的說道。
「恩恩恩,喝酒喝酒?」盛果察言觀色,見喻歡歌倒酒,便立刻附和,端起酒杯塞進顏亦瀟的手裡,自己再端起一杯。
「乾杯?」
異口同聲,三個小女人舉杯相碰,一股離別的愁緒湧上心頭,均笑得眼眶泛紅
烈酒,k歌,放縱,肆無忌憚的瘋癲,在這一刻,腦海中沒有他,是真的快樂
幾個小時後——
東倒西歪的酒瓶,東倒西歪的小女人,顏亦瀟雙頰酡^紅,醉眼迷離,在灌下一大杯威士忌之後,身子一軟,往後仰倒在沙發裡,醉了
盛果和喻歡歌雖沒像她那樣不要命的猛灌,但也喝了不少,這會兒都暈暈乎乎的倒在沙發裡閉眸小憩。
突然,盛果猛地睜開醉意朦朧的雙眼,一言不發的朝顏亦瀟搖搖晃晃的爬過去,拿過顏亦瀟的包包,小手伸進包裡去摸索著什麼——
「哈,找到了」盛果摸出顏亦瀟的手機,得意的扯動唇角,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
「果果你幹嘛?」喻歡歌微瞇著朦朧的雙眸看著盛果,抬手揉著暈暈沉沉的額頭,隨口喃喃問道。
「打電話」盛果軟噠噠的低垂著小_臉,口齒不清的嘟囔一聲,埋頭認真的翻找著電話。
「打給誰?」喻歡歌被酒精染紅的雙眸泛起一絲迷惑,順著話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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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的字數淼有多出來喲,淼沒偷懶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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