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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章 文 / 吃草的老羊

    第二十章

    劉海一臉肉痛的送走瘦高個子,然後轉過身尋找安寧等人,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當即一驚,下意識拔槍轉頭,卻見馬漢正一臉木然的站在他身後。

    劉海長長舒了口氣,拍著胸口道,「我說兄弟,你這嚇死人不償命,現在這世道,你要在外面隨便拍人肩膀,保準一槍被人崩了!」

    馬漢不以為意,只是用拇指指了指右方,劉海順著方向看去,見到了安寧幾人從右方帳篷後緩緩走出。

    他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快點找吧,天黑之前必須離開,你們也看到了,營地裡是非多,我做不了什麼主的。」

    要是他今日的做法被抓住,說不得要鬧出什麼亂子來,此時他已經後悔為了煙酒違反規則,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幫人指不定又會給他惹出什麼亂子。

    安寧笑了笑,從包裡『掏』出三罐啤酒,「劉哥,今天確實為難你了,不過幫人幫到底,還得請你帶我們在營地裡轉一圈,畢竟這裡我們不熟悉,想在上千人裡尋人也不容易。」

    劉海臉色僵了僵,望著安寧手中的啤酒吞了口口水,知道事情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這幾個祖宗要是在營地裡被發現了,他也難逃罪責,除了全力相幫,還能怎麼辦?

    收下啤酒,劉海將酒罐裝進了腰包裡,帶著安寧等人在營地裡轉了起來,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偌大的營地裡,卻沒有見到馬漢親人的身影,他的心逐漸沉了下去。

    中午,幾人在劉海帳篷裡用了午餐,也使得劉海吃上了一頓不錯的美味,起碼比起營地裡那幾乎沒有大米的稀粥,安寧等人的麵包牛奶已經算是絕頂的美味,起碼讓他已經餓小的腸胃感到了塞滿的感覺。

    吃飽飯後,劉海開口問,「要不你給我說說你父母兄妹有什麼特徵,我天天在營地裡巡視,說不定會有印象。」

    馬漢從煙鬼手裡接過一根香煙,劉海登時吞了吞口水,煙鬼也笑著遞給他一根說,「哥們今天夠朋友。」說著還掏出火機為劉海點燃。

    高偉等人在一旁看的眼饞,他們雖說裝備還算精良,但物質上卻是極度匱乏,今日算是見到了安寧一眾人的『實力』當即也是舔著臉上前要了一根煙。

    梁貴手中還有幾十箱煙酒,當然不差這一點,所以立馬拿出一盒,為眾人分了幾根,笑著說,「大家邊抽邊說,老馬,你把你家人特徵仔細說說,或許能好找一點。」

    馬漢吐出一口煙圈,點頭說,「我爸身高一米八零,我跟他長的有七分像,他比我瘦,但挺壯實,呵呵,估計現在更瘦了。」

    肥魚坐到馬漢身邊,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朋友之間,有時不需多言,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便能感受到對方的用意。

    馬漢露出一絲笑容,「大伙別為我擔心,早就有準備了不是嗎。」

    眾人均是抿唇不語,馬漢繼續說,「我母親幾年前因為出過車禍,腦門上有一道傷疤,現在印記淺了不少,兩個妹妹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馬漢說到這裡,劉海眼前突然一亮,大聲說,「你母親是不是皮膚較黑,腦門上的疤痕在這裡!」說著,他用手在偏右方的額頭前比劃了一下!

    所有人頓時站起身來,包括馬漢,他不敢置信的望著劉海,「你見過我媽?」

    留言一臉驚喜的重重點頭,復而臉色一變,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

    馬漢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追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媽她……」說到這裡,心中以是微沉。

    劉海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弄得眾人更是急切,都一臉緊張的望著他,馬漢更是大聲問,「到底怎麼了!你說!」

    劉海嘴角僵硬的扯出一絲笑容,「她、她沒事,就是、就是在伙房幫忙呢。」

    所有人都是舒了口氣,劉海又補充一句,「我不敢肯定她是你母親,如果真的是……你可別衝動!」

    馬漢皺起眉頭,不明白劉海到底是什麼意思,當即向外走去,「伙房在哪?」

    劉海趕忙快步跟了上去,「跟我走,平時糧食都是現運過去,所以守衛不嚴,但是……」

    不待劉海說完,所有人都已經快步走出帳篷,他只得咬了咬牙,一跺腳跟了上去!

    待眾人來到伙房,看到那骯髒不堪的破敗帳篷,以及門口架著的幾隻大鍋,還有幾個婦女在門口收拾東西,劉海才說,「伙房條件不是很好……而且你也知道……」

    不待劉海說完,馬漢已經大步衝進柵欄內,不管那些婦女驚愕的眼神,一把掀開帳篷簾布,剛一進門,就見到了一臉青腫的母親端著盆子在洗刷,那副慘象,使得馬漢當即眼圈一紅!

    劉海趕忙跟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我說兄弟,你等我把話說完啊!你也知道現在什麼世道,女人本來就……本來就……哎呀!這幫人做的是過分了點,但無非就是打罵一下,不止你母親,這些幹活的誰沒受過?」

    看馬漢臉色陰鬱,劉海趕緊接著說,「兄弟你可別急,現在世道就這樣!你可別衝動幹出什麼傻事兒來!」說著急切的望向安寧等人,卻見他們臉色更加陰沉。

    而馬漢母親,此時傻愣愣的蹲在那裡,滿眼驚喜與不敢置信的望著馬漢,半晌,才哆嗦著嘴唇說,「兒……兒子?」

    馬漢眼圈通紅的走上前去,高大的身軀緩緩蹲下,伸出雙手與婦人緊緊相握,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說,「媽!」

    「兒子!」婦人激動的熱淚盈眶,一把抱住了馬漢,雙手哆嗦著拍打著他的後背,嘴裡喃喃念道,「沒事就好,活著就好……」

    馬漢也是淚水狂流,他死死抱住母親,大掌一把扇向自己的面頰,「我不是人!我回來晚了!」

    他先前竟然因為想講義氣,怕連累朋友,所以一直不提回家的事情,在他想來,這麼久了,家人要麼已經出事,要麼就已經躲在難民營不會出事,卻沒想到會遭受這種苦難!

    婦人一把拉住馬漢,淚流滿面的搖頭說,「媽沒受苦!媽沒受苦!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

    這句簡單又樸素的話語,讓不光是馬漢淚流滿面,就連安寧一眾,都已經紅了眼圈,韓葉更是低聲抽泣起來。

    見到這副場面,四周幹活的婦人全部停下手中活計,外圍的婦人也都圍了上來,有人善意的笑著,有人因為痛失親人而哭紅了眼圈。

    劉海則是急的團團打轉,照這樣下去,非搞出事不可,他趕忙沖那些幹活的婦人喊道,「都幹活去!都幹活去,今天的事就當沒看到,不然別說我老劉不講情面啊!」

    那些婦人頓時如受驚的小鳥一般散開,只是不時偷眼望來。

    而聽聞劉海的話語,馬漢一臉憤怒的轉過頭,盯著他怒吼道,「媽的,你就沒有家人!你就沒媽沒爹?你還是不是人!」

    劉海愣在當場不知所措,也就在這時,門口布簾再次掀開,兩名五大三粗的壯漢走進門來,一見到這幅場景,當即一愣,隨即喝道,「怎麼回事!都不幹活?還想挨鞭子不成!」

    馬漢憤怒起身,「你們是什麼人!」

    劉海此時嘴角都在打顫,這下可好!事情到底鬧大了!捅出簍子來了!他肯定脫不了干係!

    「操!我怎麼沒見過你?」另一名男人手裡拿著皮帶,怒瞪著馬漢問道,半年多來,還沒見過敢在營地這麼囂張的!

    其實營地的人他也記不全,只是隨口一說,但馬漢卻管不了許多,當即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搶過對方皮帶,只見他鐵臂一掄,啪的抽在了對方身上,使得後者痛叫一聲,衣服竟是被抽破開來,皮肉上也是血肉模糊!

    一皮帶,抽得對方手臂皮開肉綻!

    另一名大漢憤怒的快步上前,想要奪過馬漢手中皮帶,卻被肥魚上前大力一腳,整個人踹得飛了起來,撞在帳篷邊緣,只聽帳篷撕拉一聲,那人竟是被甩飛了出去!

    痛叫聲與驚呼聲頓時響徹四周,劉海急得直跺腳,趕忙跑出帳篷,見那大漢已經齜牙咧嘴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頓時直拍大腿,心中暗自後悔,怎麼就把這幾個惹禍的祖宗帶進來了!

    而肥魚此時還一臉怒氣的衝了出來,他本就心情抑鬱,想到自己父母還不知死活,更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受到這種待遇,心中對這群沒人性的畜生恨得牙癢!

    劉海一把上前抱住了肥魚,帶著哭腔說,「我的祖宗哎!你們可讓我多活兩天吧!要是鬧大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肥魚一把推開劉海,「操他媽的,爺爺今天非得弄死他們,一直殺喪屍來著,還沒殺過活人!爺今天也開開葷!」

    劉海已經急得額頭冒汗,而帳篷內,馬漢也是扔掉皮帶,上前將那大漢一把提起,扔出了帳篷外面,他的力氣本就大於常人,提起個高大男子十分輕鬆。

    馬漢母親嚇了一跳,剛從驚愣中回過神來,一把抱住馬漢,「媽沒事!媽真沒事!兒啊!別做傻事!這些人我們惹不起!」

    ------題外話------

    今天還有一章,昨天又沒來得及傳上,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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