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君雁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凝望著茫茫的黃色沙土,與傳聞中的幻城實在相去甚遠,至少此刻站在這隸屬幻城的土地上除了斑駁的廢墟,被黃沙掩埋吞噬的繁華生命什麼都沒有,熱風吹拂,細小的沙土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蕩起千層漣漪,若非陽光炙烤的人心浮躁,這壯闊的盛景倒也賞心悅目孽夫無雙:重生,妃不貪歡。
不過再是美麗的風景也會看厭倦,日日面對這枯燥的沙土,這一望無際的黃沙,詩君雁除了覺得熱已經沒有別的感覺。
「桑,看來這入口並不好找。」薩卡凝望了一眼四周之後低低的開口。
桑落淡淡的掃了一眼四周,「我們分頭找。」zsvh。
「我同你去,讓君雁呆在這裡-,此處到處都是流沙,她一個弱女子不安全。」薩卡沉思了片刻之後緩緩開口。「何況這都趕了一個月的路,讓她休息會,誰知道待會兒會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
以能裡人。桑落微微頷首交代了詩君雁不要亂走便同薩卡離去,詩君雁覺得疲憊的厲害,頓時找了個凸起的土丘坐下,好在這一個月並未碰到那夜裡那樣危險的情況,即便是一些小的風暴也被薩卡帶著他們繞開,期間又找到了綠洲補齊了糧水,這一路倒算是安順。
被太陽曬得有些昏昏欲睡,詩君雁將披風的帽子脫下,將髮絲綁成一團,汗水弄得渾身黏膩膩的難受,這條件自然也不可能洗澡,她都覺得一身都要臭了,虧的桑落不嫌棄每晚都摟著她入睡。擦了擦脖頸和臉上的汗水,拿出食物和水小口吃起來,吃飽了頓時也有了氣力,清明的眸子開始打量著四周。
這裡就是幻城麼,那個傳聞中的仙境,看這破敗的模樣分明就是被黃沙侵蝕吞沒的古城,再是看不到半點當初繁華城鎮的摸樣,只有幾個高大的建築還剩下一點殘跡,其他的都是漫漫滾翻的黃沙。
「誰?」詩君雁微瞇了眉目,身子矯捷的在黃沙地上翻了幾個滾,匕首緊緊握在手心裡。
「君雁,是我。」薩卡低沉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是你。」詩君雁將匕首緩緩收回袖中,心底的戒備卻沒有放鬆絲毫,「你不是和桑落去尋找入口了麼,桑落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你知道桑落為何要冒著生命危險來尋找這幻城麼?」薩卡並未回答詩君雁的問題,而是尋了一處凸起小丘坐下,眉目間擎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痕跡。
「你知道?」詩君雁保持著與薩卡十步遠的位置,為何她心中會覺得不安。
「我自然知曉,我與桑認識十幾年了,這十幾年我陪他入過數百次沙漠,我怎麼會不知道。」薩卡壓低了嗓音,「君雁,你與桑落不是夫妻對不對,你只是如同我一樣被他威迫對不對,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孽夫無雙:重生,妃不貪歡。」詩君雁轉身便欲去尋桑落。
「詩君雁,庫洛他們都被桑落殺了對不對,接下來輪到的人是我對不對,我不過是先下手為強而已,你莫不是想要為桑落陪葬不成。」薩卡突然冷了嗓音,「你是詩家的人對不對,我早已查明桑落身邊呆的人乃是詩家四少,什麼夫妻,我豈是那樣好騙的,君雁,與我合作,也好過於與桑落那個無情的男人合作,我幫你報仇,你替我救一個人。」
「你早就知曉。」見薩卡挑明話題,詩君雁也不打算再隱瞞。
「自是,我只是不知曉你體質如此特殊。」薩卡勾起一抹自信的淺笑,「也沒有料到桑落竟然能夠在沙漠裡殺了庫洛他們,這是我的失算。」
「你對他做了什麼?」詩君雁眉色一冷,終於明白自己心中那股不安來自何處,難怪這幾日她總是若無若有的感覺到薩卡看她的目光存著詭異,原來這個男人早已明瞭一切,就在找準時機下手。
「反正他也是將死之人,君雁,桑落與我的目的不都一樣,要得都是你的心,你同我回去,我南夷醫術高超之人無數,或許可以想到兩全之計,而且我薩卡一諾千金,絕對傾盡一切為你詩家復仇,而桑落能夠給你什麼,他利用你,甚至連真相都不肯告訴你,他帶你來此處,為的便是用你心頭之血餵食屍蠱養成血玉。」薩卡目光死死的將詩君雁禁錮其中,那模樣好似詩君雁便是他勢在必得的獵物。
「什麼將死之人,什麼血玉。」詩君雁後退了幾步,眼眸快速掃視著四周,沒有,根本沒有逃生之處,沙漠過於空曠,連個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桑落身重數百種劇毒,毒素早已蔓延到他四肢百骸,若非他內力深厚早就死了,別以為有你掩護我就毫無所查,這些日子桑落劇毒發作的時間愈發頻繁。」薩卡低低的開口,「至於血玉我只是聽南夷最年老的長者提及過,聽聞那塊玉一旦養成,裡面的屍蠱復活過來便能吸食人體內毒素,只要不是毒入心扉的毒素皆可以解除。君雁,桑落要的便是你的心續他的命,他之所以一直沒有下手,便是等著你替他養成血玉,你一直被他蒙在鼓裡,你不會不甘心麼,與我合作,我答應你只要可以不取你的心必不取你的心。」
「你說謊……」詩君雁哪怕一直都知曉桑落是在利用她,甚至有想過桑落要的是她的心,可是現實剝開竟是如此血淋淋,桑落不告訴她,便是怕她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麼
「我有沒有說謊,你很清楚,桑落是個怎樣的男人,相信你比我更加的清楚,那個男人是沒有心的。」薩卡冷了嗓音,「你看他如何對待庫洛他們不就可以看出來,凡是可能阻擾他路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要見他。」詩君雁冷了嗓音,袖中的小手幾乎握出血來。
「他已經死了。」薩卡冷笑出聲,「我等了這麼久,甚至含屈忍辱的帶你們來此地,為的便是等待下手的時機,我沒有說謊,這裡到處都是流沙之地,桑落再是本事滔天,也不是萬能之人,人終究是鬥不過天的。」
「我不信……」詩君雁連著後退了好幾步,桑落那樣強的人,怎麼可能死,她甚至覺得即便天塌下來桑落也可以孤身一人存活。
「休想逃走……」薩卡大聲喊道,大手直接朝著詩君雁的方向而來。
詩君雁沒跑出幾步遠便被薩卡拽住了手腕,詩君雁的匕首幾乎是下一個瞬間狠狠刺向薩卡的心口,薩卡一個閃身避開,一手狠狠擊在詩君雁握著匕首的手腕上,詩君雁吃痛鬆開了手,匕首跌落在地。
「君雁,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跟著我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薩卡冷聲說道。
「放開我。」詩君雁突然垂下身子狠狠咬在薩卡的手腕之上,薩卡吃痛鬆開,詩君雁拔腿便跑。
「想跑,我便廢了你,看你如何跑。」薩卡蘊含內力的掌風直取詩君雁的後背而去,詩君雁本來想躲閃,只可惜雙腿突然像是被什麼羈絆住,然後整個身子動彈不得慢慢下陷,糟了,竟然踩到流沙了。
掌風沒有如同預期落在背上,詩君雁只覺得自己被一股莫大的力量抱住,微微側過頭顱,桑落近在咫尺的面容出現在面前,殷紅的血噴出,濺了詩君雁一臉。「桑落……」詩君雁的話語不過方方落音,因為桑落的衝擊,兩人快速被沙石吞沒消失在原地,薩卡伸手去抓卻什麼都沒有抓到,頓時一臉不甘心的狠狠捶在沙土之上,休想逃走,這裡一定還有別的機關。
下滑,感覺自己被堅硬的沙土一寸寸吞沒,周圍到處都是一片漆黑,前面是桑落柔軟溫暖的胸膛,身後卻是滾燙堅硬的黃沙,不能呼吸,全身被擠壓的好似要爆裂掉一樣,胸口悶的疼痛,呼吸不暢,肺部都像是要爆炸一樣,就當詩君雁以為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時候,薄唇突然被溫熱的唇瓣虜獲住,新鮮的空氣灌入,胸口爆炸的緊致鬆懈了幾分,詩君雁也不敢多吸,只是吸了小口便鬆了開來,黃沙將兩人團團圍住,也不能開口,一開口嘴中就會灌滿黃沙,詩君雁都不知曉桑落究竟是如何尋到她的唇瓣。
不知道下滑了多久,詩君雁因為窒息的緣故昏昏沉沉,時不時桑落會給她渡一小口氣,她就靠著那一小口氣支撐著,什麼時候被桑落帶入懷中的也不知道,就在詩君雁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周邊突然一空,那種緊致感消失,突如其來的光明炫的她睜不開眼睛,只能大口大口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
「抱緊我……」桑落低沉的嗓音驀然響起。
詩君雁幾乎是憑著本能反應騰出手緊緊圈住桑落的脖頸,下落的速度突然變快,然後就聽見刀劍插入石壁劃出刺耳的聲響,兩人下墜的身形終於停了下來,詩君雁眉目微微睜開一條縫隙,就看到她與桑落停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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