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眉目緊蹙了幾絲,沒有絲毫的遲疑,緊跟著詩君雁跳了下去,這裡只有三層高的距離,摔下去應該不至於重傷,只是底下是密密麻麻的蠍子孽夫無雙:重生,妃不貪歡。
「桑……」薩卡臉色也有些難看,他本來不欲帶迪奇來,因為迪奇一直對蠍子有著莫大的恐懼,可是迪奇已經到了及第之年,加之由他親自帶著,他才放心來他來練膽,誰知道會發生這樣詭異的事情。
「薩卡……」庫洛臉色也很是難看,其他兩人更是一臉的鐵青,在大漠裡若然你認輸了,亂了心神,那麼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
「跳下去。」薩卡低低的開口,率先跳了下去,庫洛幾人面面相覷,沒有絲毫的遲疑也跟著跳了下去,若是迪奇死在這裡,那麼他們一生都將不安。
入目的一幕讓所有人愣在原地,以詩君雁為一個圓圈,所有的蠍子如同見到什麼恐怖之物一樣紛紛退開,只是在周圍徘徊不敢靠近,迪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詩君雁手上的匕首被迪奇撞擊劃破了自己的大腿,鮮血潺潺而出,淌了一地。桑落正蹲在詩君雁的身邊替她止血療傷,臉色有些難看,再不是以往的風淡雲輕。
「將地上的血抹在身上,我們衝出去。」桑落將詩君雁抱起的瞬間低低的開口。「迪奇只是被我打昏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著大門的方向而去,果然詭異的一幕出現,那些蠍子避如蛇蠍一樣讓出一條大路。
薩卡等人都是經歷過千難萬險過來的,幾乎是瞬間明白了那鮮血的作用,也顧不得其他,在生命面前任何東西都可以捨棄,將地上的鮮血擦抹在身上,緊隨著桑落而出。薩卡將迪奇背在背上,「桑,我帶路……」
桑落沒有拒絕,面對毒物他比薩卡等人厲害,但是面對沙漠自然天險,他自是沒有薩卡等人經驗老道,沙塵暴隨時隨地都會改變地形若非對沙漠熟知之人,在如此惡劣的天氣根本找不到路。
漫天黃沙翻滾著,冷冽的風夾雜著粗糲的沙石肆無忌憚的打在身上,詩君雁整個人都被桑落壓在懷中,根本看不到四周的境況,只是那打在背上的沙石依舊生生的疼痛,吹在耳畔的風呼嘯而過,淒厲,鬼哭狼嚎。即便看不到,也可以感覺到風沙有多大,若是當真被捲入沙塵暴裡,哪怕你武藝再是高強怕也派不上用場,在沙漠,經驗才是生存的王道,所以桑落才會將帶路的重任委託給薩卡。因為薩卡是在這片土地上長大的,唯有他最清楚這片土地的脾姓,也清楚該如何躲避這惡劣的天氣孽夫無雙:重生,妃不貪歡。
沒有了駱駝,踩在深一腳淺一腳的沙土地上幾乎是寸步難行,詩君雁知曉自己根本不可能跟上桑落的腳步,當下也沒有拒絕桑落的幫忙,桑落說得對,現在是非常時刻,實在沒有矯情的理由。
幸好大家都是練家子,體力都不錯,幾乎是運起全身的內力狂奔,風沙大的人根本睜不開眼睛,薩卡不枉是沙漠的活地圖,即便什麼都看不清楚,依舊有條不紊的快速分析地形,盡量避開那些風沙大的地方,詩君雁被震的頭腦發昏,根本抱不住桑落,桑落不得不扯下一段衣袍將詩君雁綁在胸口。兩人緊緊相貼,詩君雁甚至可以感覺到桑落的心跳,沉穩用力,這個男人若是溫軟體貼起來,比任何人都要讓人心動。完全看不出半絲絕情的樣兒,可是卻偏偏是這個男人,那顆心是冷的,怎麼捂都捂不熱。
不知道過了多久,詩君雁方才感覺到桑落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桑落與薩卡說了什麼,就感覺腰間的束縛力去除掉,整個人被桑落抱著靠在牆壁之上,「安全了麼?」詩君雁低低的開口,周圍有些暗,風沙肆虐的聲響依舊驚天動地,不過四處似乎處於背風處,雖然風沙肆虐,可是只能聽到聲音感覺不到風沙來襲。
「恩……」桑落低低應了聲,撕開詩君雁腿上的布條開始重新包紮傷口,開始因為沒有時間只是粗粗止了血包紮了下並未上藥,這傷口不能小覷,她本就發燒,若是再發炎,便會變得很麻煩。幸好他帶的藥還不算少,鑒於這個女子經常大傷小傷不斷,療傷的藥都是上好的。
詩君雁微微睜開眸子看著眼前的桑落,長及地的髮絲隨意的散在身後,因為染了風沙不如往日裡柔順,那張臉也因為風沙的熏染,黑黃一片,再不見往日裡那飄渺出塵的氣息,詩君雁忍不住低笑出聲。
桑落微微抬起頭顱,看著那女子笑顏如花的臉,突然覺得自己先前的魯莽似乎很有價值,他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似乎不僅僅只是因為她是他重要的棋子,似乎還有一些別的原因,至於是什麼他不想深究,因為他不想破壞那份淡淡的喜悅,一旦知曉原因所在,他必然會扼殺掉。zsvh。
「這樣的桑落還真是看不習慣,好似天人一下子變成了乞丐,落差太大。」詩君雁捲起袖角開始擦拭桑落臉上的灰塵和沙土,桑落身子微微僵硬,卻是沒有阻止詩君雁的動作,嘴角擎著一抹淺淺的笑。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我至少沒有哭過,臉上沒有如同花貓一樣兩條痕跡。」桑落也捲起袖角擦拭著詩君雁臉上的灰漬。
將對難你。「桑和你家小娘子真是恩愛,如此惡劣之境還有興致。」薩卡爽朗的笑聲低低的響起,那是劫後逢生的喜悅。
詩君雁小手微微僵硬,趕緊退開手,桑落眉目微微緊蹙了幾分,卻只是瞬間緩緩收回手恢復成淡然無波的平靜模樣,不緊不慢的將詩君雁身上的衣袍裹好,「有事。」
薩卡也斂去了笑意恢復成冷厲的模樣,「迪奇中了很深的毒,桑,你有辦法救他對不對。」
「為何要救。」桑落聲音依舊無波無瀾,那樣絕情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好似那樣的理所當然。
薩卡臉色難看了幾絲,「我知曉迪奇差點害的子沒命,可是桑你也隱瞞了你家娘子的本事。這算是扯平了,何況此事只是我虧欠你人情,與迪奇他們無關。」
「無關,薩卡,你沒有與我談條件的資本,沒有你我照樣可以得到我所想要,而沒有我,你將一無所有,我能給你你想得,也能讓你什麼都得不到。」桑落冷了嗓音,對於差點害死詩君雁的迪奇他看都不想再看到,更何況是救。「薩卡,你縱橫沙漠數十載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沙漠的規矩,今日若是我的人害的你的人差點喪命,你還能夠如此冷靜的與我講理麼?」
薩卡臉色有些難看,顯然被桑落說中了痛處,「我衝動了桑,我像你道歉,我並無責備之意,此事確實是迪奇的錯,只是迪奇還是個孩子,桑,你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救迪奇一命。你我合作如此多年,你應該深知我的姓子,我絕不包庇之意。」薩卡字字誠懇,顯然對桑落頗為忌憚。
桑落的臉色有些難看,目光落在詩君雁的身上。詩君雁有些詫異,此事她還是受害者,與她何關,只是她很詫異,桑落為何要稱他們是夫妻,而且明明是他有求於薩卡他們,囂張跋扈的人卻是桑落,薩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在如此艱難困苦之地生存下來,並且稱王稱霸的男人又豈會簡單,南夷一族淵源頗深,只要是聰明之人便不會與他們為敵,而桑落竟然如此霸道,薩卡究竟有求於桑落什麼,竟然對桑落如此忌憚。
「桑夫人,我代替迪奇向你道歉,回去我必然重重處罰與他。」薩卡朝著詩君雁深深鞠了一躬。
「算了,我也沒事,何況迪奇也不是故意的。」詩君雁淡淡一笑,不過那聲桑夫人確實讓她頭皮麻了一下,這稱呼著實難聽。真不明白桑落既然如此厲害,又何須隱瞞她的身份,桑落好似在顧忌著什麼,只是這份顧忌隱藏的極深,詩君雁猜不透。
桑落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突然握住詩君雁的手腕又拿出一個空的瓷瓶,扎破詩君雁的指尖,鮮血滴入瓷瓶之內,詩君雁痛的微蹙了眉目,本來想掙扎,可是見桑落那凝重的模樣頓時放棄了掙扎,只是有些詫異,莫不是她的血當真有什麼特別之處。
「多謝……」薩卡朝著桑落和詩君雁微微頷首,接過桑落遞過來的瓷瓶匆匆忙忙的朝著迪奇的方向而去。目光掃過詩君雁時眉目間明顯帶著一絲異樣的光澤,只是那樣的光澤詩君雁看不懂,不過桑落倒是微微勾了唇角,大手佔有姓的摟住詩君雁的腰身,薩卡眼眸微沉,離開時眼眸裡明顯帶著沉重的光芒。
詩君雁心中詫異極了,連帶手上的傷都忘了疼。只是睜大眼睛看著桑落,眼眸裡溢滿了好奇的光芒。
「想知道什麼?」桑落好似心情不錯,連帶口氣也異樣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