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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初為人父 文 / 月神星

    屋內,燭火昏黃,暖意橫生。即便窗外春寒料峭,屋內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涼意。

    詩艷色有些失神的看著忙碌的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遞暖爐的殷秀就覺得心中溫熱的不行,那個男子豈止是將自己捧在手心裡疼著,根本就是含在嘴中,放在心尖上,冷了怕涼著,熱了怕燙著,有這麼一個人知你冷暖,憐你哭笑,她此生還能夠求什麼。

    「秀,桑落說我身體很好,你別這樣大驚小怪的,弄得我像個易碎品一樣。」詩艷色有些無奈的笑道,朝著殷秀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殷秀放下手中的暖爐微微一笑,他確實亂了心神,惶恐難安,生怕這女子會出任何一點意外,又害怕她身子尚未完全康復並不適宜這樣快生養小孩,他是看這丫頭每每深夜唉聲歎氣方才想著盡快要了孩子,可是孩子有了,他依舊惶恐不安。何時他也這般提心吊膽,惶惶終日了,這樣一個丫頭捏著他的心臟,掂著他的肺腑,讓他既喜又憂,緩步走至詩艷色的身邊,高大的身子蹲在軟榻的旁邊。

    詩艷色伸出手握住殷秀的大手,見他如此高大的身子卻得蹲著實在有些難受,當下微微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殷秀猶豫了片刻見詩艷色似等得有些不快,當下傾身吻了吻詩艷色的睫毛,方才小心翼翼的躺在詩艷色的旁邊,卻是保持著一段小小的距離,好似生怕自己會不小心碰碎了那個女子一樣。

    殷秀的小心謹慎讓詩艷色實在有些哭笑不得,小手抓起殷秀的大手擱置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秀,我身體很好,沒事的。」詩艷色知曉若是現在不讓殷秀安心,他豈能放心的丟下自己一人去滄祁,而且以後肚子大了,他豈不是日日得提心吊膽。

    殷秀的大手僵硬的厲害,擱置在詩艷色的小腹上動都不敢動,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擔心,手心裡起了一層細汗,那股緊繃從手心裡也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全身的神經僵硬的有些難受。生命是多麼的神奇,詩詩如此嬌小脆弱的身子裡竟然多了一個小生命,還是和他以及詩詩血脈相連息息相關的小生命,殷秀從來不覺得生命有多麼的難能可貴,可是此刻他的心卻震撼的難以平復,這是他的孩子,屬於他和詩詩的孩子,無論是男還是女,都是他心尖上的寶貝兒。他要怎麼疼,似乎怎麼疼都不夠,恨不得融入骨髓,寵著溺著。

    詩艷色本來還有些緊張和擔憂,可是殷秀顯然緊張的不行,倒是讓她忘了自己的緊張和擔憂,那男子大手擱置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卻保持著五指張開的姿勢,似乎想要撫摸又不敢,接觸到的肌膚緊繃僵硬,那手心裡更是密佈著一層細汗,叱吒風雲,玩弄權勢,掌控人心的凌王卻在這樣一個尚未成形的小生命面前徹底亂了方寸。

    「秀,你摸摸看……」詩艷色輕聲哄道,漫長的十月懷胎,若然秀一直這樣擔憂下去那怎麼行。

    殷秀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突然斷裂了,崩的一聲清脆作響,大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激動緊張又帶著幾絲誠惶誠恐的輕輕落在詩艷色的小腹之上,隔著衣裳似乎與平日裡無異,畢竟尚未足月根本看不出來,可是許是血脈相連,許是殷秀過於興奮緊張,便是覺得那小腹似乎微微一動,頓時笑得彎了眉目,「詩詩,他動了。」

    那神情驚訝的好似新生的兒童對於萬物的好奇和驚訝,詩艷色忍不住低笑出聲,笑過之後又覺得心中甜膩,頭顱輕輕靠在殷秀的懷中,小手覆在殷秀的大手之上,讓那誠惶誠恐的男子更加貼近自己的小腹,「許是爹爹明日要走了,他也會不捨。」詩艷色不想拆穿,這不足月的孩子哪裡會動,大抵是剛剛有了形狀而已,不過等到秀從滄祁回來,說不定這孩兒便真的會動了。

    「守著我家娘子與孩兒,我哪裡也走不了。」因為過於高興殷秀倒是有些忘了明日要走的事情,此刻詩艷色提及頓時有些不捨,不想走了。

    「秀,胎教很重要,當爹爹的要給孩兒做個好榜樣。」詩艷色頓時覺得這孩兒來得有些不是時候,她原本想同秀一起回滄祁,此刻看來也走不了了。

    殷秀微蹙了眉目,許是已經平靜下來,高大的身子倒不像先前那樣緊繃,「詩詩,我不放心。」他最心愛的兩個人都在這裡,他哪裡放得下心離去,這女子體涼又挑嘴,若不是他親自日日看著,他哪裡能安心。

    「娘親會照顧我。」詩艷色軟了嗓音。

    「滄祁的事情我不去也可。」殷秀開始耍無賴,他是真的不放心,不是他親自看著,照顧著,他便覺得難以心安。

    「秀,我和孩子在這裡等你。」詩艷色嗓音愈發的柔軟,黏膩膩的帶著幾分撒嬌的口吻,有柔又軟的貼在殷秀的心窩之上,「何況你都將江山推給了謹哥哥,總不能讓他一人孤軍奮戰。」

    哪來人樣。那女子軟的好似一灘水,殷秀哪裡拒絕得了,以往只要這女子稍微柔軟些,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殷秀也會想方設法的替她摘下來,只要她想要,只要他能給,「詩詩,此去一來一回,最少得半年光景。」滄祁形式太複雜混亂,他本來就想重新整頓,徹底將滄祁改頭換面,將污濁之氣清除乾淨,所以先前下手極狠,此刻要恢復平靜只怕得費上好長一段時日。

    「你一直都在這裡,無論你走到哪裡,走多久,我和孩兒都在這裡等你。」詩艷色指著自己胸口的位置,美目微微揚起對上殷秀深邃的眸子,那女子含羞淡笑的模樣分外的明媚動人,睫毛微微顫抖,美目似一彎醉人的春水輕輕蕩漾,儘是比任何時候都要波光瀲灩,流光溢彩,那樣溫軟深情的看著他,殷秀只有一種衝動,便是摀住那雙勾人心魂的眼眸,這樣他的心是不是能夠不跳得如此狂野。狂野到恨不得不管不顧將那女子壓在身下百般疼愛,只是她的身體現在不合適,殷秀許久之後才艱難的微微挪開眉目。vexp。

    「詩詩,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消受不了。」殷秀的聲音微微沙啞,透著幾絲**渲染的味道,分外的蠱惑低沉。

    詩艷色先是一愣轉而明瞭殷秀的意思頓時雙頰通紅,「不正經……」

    「再不正經也只對詩詩一人。」殷秀低笑出聲,微微俯下頭顱望著那女子羞得滿臉通紅一副窘的不行的模樣,頓時心中一動,輕輕含住詩艷色的唇舌,這一次殷秀吻得極為耐心溫柔,含著詩艷色的唇瓣輕輕的吻著,綿密深長,在即將擦槍走火的瞬間又退了開來,「詩詩,早知道如此磨人,就不要這個磨人的小詩詩了。」殷秀氣息微亂,夾雜著絲絲喘息,分外曖昧。

    詩艷色窘迫的不行,小手捏了捏殷秀的胸口,見那男子滿臉抱怨慾求不滿的模樣又覺得有些好笑,「是誰夜夜不知收斂闖得禍。」雖然這禍的結果她很喜歡,可是想到殷秀的飢渴和霸道詩艷色又覺得有些吃不消,據說某人已經是極為節制的需求了,那若是不節制,她豈不是日日下不了榻了。

    「還不是詩詩無時不刻的引誘我。」殷秀一臉的無辜,眼眸楚楚可憐的盯著詩艷色。

    「我哪有……」詩艷色大呼冤枉。

    「你就有,這眼眸,這嘴唇,這魅香。時時刻刻都在引誘著我。」殷秀一本正經的控訴道。

    詩艷色雙頰鼓鼓的瞪著殷秀,與其說是在瞪還不如說是在勾引,那眸子愈發的波光瀲灩水波流蕩,哪裡像是在瞪人,紅唇微微紅腫泛著誘人,殷秀心中一動,俯下身子捧著詩艷色的臉頰便是一陣親吻,又似乎有些不捨,握著詩艷色的小手又吻了吻方才放過。「還說沒有……」

    詩艷色鬥不過殷秀的無賴,乾脆斂著眸子不說話。

    殷秀愛憐的將那女子摟入懷中,雖然詩艷色再三說沒事,可是力道卻不似往日霸道,輕柔的抱著,生怕碰碎了懷中的丫頭一樣,「明日讓他們先走半個月,我再追上去。」滄祁那邊他必須得親自去一趟方才能夠解決,否則他還真的不想去。

    「可是……」

    「詩詩,這是最大的讓步。」殷秀歎了口氣軟聲說道。

    詩艷色雖然心疼殷秀的辛苦,可是她也實在不捨便不再勸阻,只是那後面半個月秀必然得日夜兼程沒有休息時間了。

    咕嚕咕嚕的聲音從殷秀輕撫的小腹中傳來,殷秀像是受了驚一樣立馬變了臉色,「詩詩,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詩艷色本還以為殷秀沒有聽見,此刻見殷秀那慌張欲圖查看自己的模樣驀然大囧,小手拉了拉殷秀的衣襟,「我只是有點餓了……」那聲音又細又輕顯然在不好意思。

    殷秀似乎也為自己的大驚小怪不好意思,頓時輕咳了幾聲,扶著詩艷色躺好,「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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