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所謂富貴閒人
「可以了，老頭子我害怕僱傭他們到時候讓我傾家蕩產！」一號首長笑道。
就在這個時候，龍十三不顧古堡禁衛的阻攔，忽然衝了進來，神色慌張道：「首長，出事情了，鄧家狗急跳牆了！」
狗急跳牆，狗急了都會跳牆，那人呢，一個偌大的家族呢？那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號首長聲音陰沉的詢問道，臉上已經沒有剛剛的笑意了。
陳羽凡在一邊微微的笑著，捧起手中還有些微熱的奶茶，抿了一口冷聲道：「還能夠有什麼事情？不過是找人封了我的天石集團，然後調集部隊包圍了第一人民醫院，和法院派來抓拿鄧公子的人對峙。再厲害一點，不過就是煽動金陵軍區，包圍省委大樓，想要抓一下我們家老頭子而已。」
而已，陳羽凡居然說了而已，龍十三此刻都要瘋掉了。似乎這些事情在陳羽凡看來都不過是一些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沒有任何新意，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不斷轉動著手中的碧玉扳指，陳羽凡笑意妍妍的看著龍十三，道：「十三，別緊張，坐下來吃點東西先，我這裡可都是從歐洲請回來的正宗的糕點師，味道很不錯的！」
龍十三一把手掌拍在桌面上，狠狠道：「陳羽凡，你太過分了點吧！」
「和我有什麼關係，別人想怎麼弄就怎麼弄，我又沒有做什麼？」陳羽凡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笑道。
龍十三氣急指著陳羽凡道：「你……」
「好了！」一號首長怒斥了一聲，然後瞇起眼睛冷聲道：「老鄧啊老鄧，你太胡鬧了！」
二號首長也默默歎息了一聲，然後看著陳羽凡詢問道：「羽凡，你看這件事情如何處理，畢竟這是你們之間的戰鬥，不要殃及池魚才好！」
陳羽凡半笑不笑著，銀色的刀叉熟練的切開一塊提拉米蘇：「我才是池魚好不好！」一臉幽怨，陳羽凡吃下了一塊提拉米蘇，臉上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意。
有些時候，二號首長真是想不通這個年輕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在政治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什麼樣子的人物老人都見識過，但是這些人都會有目的，有目的就能夠摸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而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漫無目的，好像是遊戲人生一樣，沒有任何一種端倪可以抓拿。這確實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羽凡，天石集團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二號首長試探性的問道。
陳羽凡依舊半笑不笑道：「還能夠怎麼辦？既然有人不想讓我好過，那我自然要搬走，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不是嗎？」
「羽凡，你在考慮考慮，在考慮考慮！」一號首長連忙道。
以前一號首長沒有正面接觸過陳羽凡，對這個年輕人還不瞭解，但是現在瞭解的越多就發現這個年輕人根本就不是想像中的那樣。他手中有天石集團，手下高手如林，更有英倫親王這樣的名頭。根本就不是個仍人宰割的黃毛小子。以前一直認為的觀點，現在隨著陳羽凡的一劍還有他最近的反擊手段，付之一炬了。
沒有見到陳羽凡之前，一號首長曾經天真的認為，天石集團有什麼大不了的，到時候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將他扣押下來，然後內部的事情可以慢慢處理，之後過個幾年轉變成國有。至於陳羽凡手下的武力，那就更好辦了，飛機大炮難道還滅不了一些武林中人嗎？簡直笑話。至於英倫親王的頭銜，讓他變成意外身亡，自己在發表一下深表遺憾，也就解決了。畢竟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死人輕易開啟兩國戰爭。
不過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首先，根本就殺不死陳羽凡，陳羽凡別墅外面的那些人就是最好的證據。
而且現在看來，在京都的天石集團根本就不是天石集團的總部，至少香港那邊的天石集團就要比這裡重要。至於英倫親王的爵位更是讓人頭疼的事情。殺不死就不可能有意外身亡。更加恐怖的是，你殺不死他，他卻可以不顧及這些權利和世俗輕易的站在你的床前，將你殺死。比起死亡來說，任何權利都是渺小的。
更加讓一號首長沒有想到的是，陳羽凡的動作之快，簡直讓人駭然，一夜之間滅掉了江南五省的黑暗力量。十二軍的成長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料，足可以成為他考慮問題的一個重要籌碼了。
而今天第一次看到陳羽凡，這個少年也足夠引起一號的注意，甚至說好感。不急不躁，而且胃口不大。
現在想想，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倚老賣老，恃強凌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孩子的感受，實在有些慚愧。所以在龍十三進來的時候，一號的立場已經完全轉變了。他此刻是真心的希望和陳羽凡合作。
「首長放心好了，我相信京都這片天空是有公平存在的，不會讓有些人一手遮天的。所以……」陳羽凡忽然豎起手指道：「三天，三天之內我的人應該還是有這個耐心的！」
一號點了點頭，他對於陳羽凡的好感再次上升了一個層面，至少這個孩子懂得張弛有度，不會如鄧家一樣步步緊逼。三天，一號知道，三天的時間，天石集團會受到多少損失，那是一個天文數字。
「行，我立刻回去處理這件事情，至於鄧家，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陳羽凡笑道：「首長，也不急於一時，坐下來喝點茶，吃點點心吧，首長喜歡吃什麼，我讓他們去準備。讓他們多蹦躂一會兒吧，我想應該會有人很高興看著這些人跳出來的！」
「嗯？？」二號首長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恩了一聲道。
一號首長也楞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二號首長，嘲弄的笑道：「京都居，大不易啊！既然羽凡今天有心情，那今天就不要談論這些事情了，只談風月吧！」
陳羽凡微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好，難得兩位首長如此有雅興，也算是我的榮幸！」
只談風月，卻也是道不盡的風月。風花雪月和政道圖說不過是一線之隔而已。政客們變臉是速度絕對要比翻書還快，似乎忘記了所有的煩惱，一號首長朗笑著再次落座，所有的動作都顯得無比自然，輕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十三你也坐下來吃點。享受一下富人的生活啊！雖然大氣，但是這種日子可是不敢奢求的。」
龍十三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一號首長凝望一會兒這餐桌上的各國美食，忽然神秘的對著陳羽凡招手，兩人默默耳語了一陣，一邊說，老人臉上還露出一絲臉紅和尷尬。陳羽凡忽然笑了起來，道：「這個好辦，我讓他們準備一下！您就敬候佳音吧！」
說著陳羽凡對著門外侍候的侍女吩咐道：「去，準備一下黃橋燒餅。記住，要原汁原味的，少了一點味道，你知道的！」
「是的，少爺！」侍女連忙恭敬的出去了
一號首長有些尷尬的笑著，搓著手掌，好像頑童一樣，一邊期待著，一邊回憶道：「小時候家裡離學校很遠，早早的就要起床上課，媽媽怕我餓著了，每天凌晨四點就會起床幫我做黃橋燒餅，為此，還特意去黃橋一家老師傅的店裡面學習，當時我記得她的手上和面都磨出泡來。時間如白駒過隙啊，一晃離開家鄉幾十年了。自從來到京都之後，每天的飲食都有營養師設計，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吃過正宗的黃橋燒餅。那是家鄉的味道，讓人懷戀啊！」
聽著一號首長的回憶，所有人幾乎都陷入了沉默當中。陳羽凡忽然發現，原來這個站在國家巔峰的老人，也不過是個普通的老人，人老多情，也回懷戀起兒時的記憶，兒時的思念。放在別人看來，作為元首，要什麼沒有，權利，地位。只有老人自己明白，權利，地位不過是黃金牢籠，置身之中，卻又捨不得放棄。
沉默了良久，一股熟悉的味道傳了進來，一號首長猛的站了起來，老淚縱橫，激動的拉著陳羽凡的手道：「就是這個味道，就是這個味道，家鄉的味道，媽媽的味道！」
不論是陳羽凡還是二號首長，看著老人激動的神情，心中都老大一陣酸楚。
不多久，熱氣騰騰的燒餅已經被侍女端了上來。並沒有用銀色的餐具，而是放在一方不大的竹簍裡面，燒餅很簡單，圓形，上面有芝麻還有一些敲碎的核桃，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任何現代改進的花哨，沒有松子，沒有肉鬆和火腿，就是最為傳統，最為正宗的味道。
一號首長激動道：「不錯，不錯，就是這個味道！」
使勁的嗅了嗅，也不管燙不燙，一號首長好像頑童一樣抓起一塊燒餅，咬了一口。陳羽凡有些不忍心道：「小心燙！」
「就要趁熱吃，這樣才好。以前每到冬天的時候，我總是捨不得吃掉，總要暖暖手，後來涼了，就不好吃了！」
看著狼吞虎嚥的一號首長，二號首長心中一陣不是滋味。不過卻也忽然好奇了起來，笑道：「羽凡，你這裡真的能夠做出各地的特色嗎？」
陳羽凡輕笑道：「可以，不過特色是特色，或者在兩位首長看來不過是一些回憶。回憶的味道才是最美妙的味道吧！」
二號首長點了點頭，笑道：「不錯，不知道我想要的東西，你這邊能不能做出來！」
陳羽凡笑著，道：「首長是想要狗不理包子，還是耳朵眼炸糕，又或者是十八街麻花？」
二號瞇眼睛，似乎回味了起來，淡淡然道：「都不是，我想要的是煎餅果子！」
「嗯？？」陳羽凡忽然笑了起來，道：「可以是可以做，不過煎餅果子最正宗的，需要提前準備。用砸碎的羊骨熬湯，那湯汁需要燉上一天一夜的時間。恐怕現在做不了！」
二號首長笑道：「羽凡，沒想到你對這些也有研究！」
「自然，我喜好各國美食，有時候自然也會去動手做一做！」
二號首長點了點頭，忽然猛的探頭道：「你幫我做，然後送到。我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東西送到，你應該有個能力吧！」
陳羽凡有些好奇道：「有這個必要嗎？以您的身份吩咐一聲，什麼正宗的煎餅果子吃不到！」
二號首長尷尬的笑道：「就是因為身份，這，這是不是太掉身份了！」
陳羽凡笑著點頭道：「行，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二號首長頓時輕笑了起來，道：「我要兩套雞蛋的！」
「沒問題……」
這次來陳羽凡的別墅，兩位首長可謂是感觸頗多。一直逗留到晚上才回去，陳羽凡將他們送出了門，一號首長忽然看著別墅門外那些冰雕，疑惑道：「羽凡，他們……」
陳羽凡一招手道：「他們沒事，我又不是惡魔，嗜殺成性，只不過讓他們暫時睡一會。既然您兩位來了，我就讓他們跟著你們回去好了！」
一號首長沉吟了片刻，道：「既然沒事就好，不過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來這裡了，明天一早我會派遣龍十三過來，將他們全部帶走！」
陳羽凡點了點頭，笑道：「那只能夠讓他們在這裡再待一宿了！」
靜靜的望著那輛黑色的紅旗轎車漸行漸遠，陳羽凡洋溢起了一道不為人知的冷笑和自嘲，心道：這下你們應該放心了？一個喜歡美食，生活奢華的人只是想當一個富貴閒人，別無他求。
車上，一號首長有些驚奇道：「你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吃煎餅果子了！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一口的。」
「不過是試探而已！」二號首長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自嘲道：「現在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什麼意思？」一號首長不解。
二號首長回眸，笑道：「一個生活奢華，重視美食，甚至不惜去當廚子，將煎餅果子都能夠研究得那樣透徹的年輕人，能夠有什麼雄心壯志。不過是個富貴閒人而已！」
「古人云，君子遠庖廚。古人誠不欺我！」一號首長也笑了起來，指著二號道：「你這個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