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陳政和此時此刻感覺到背後一陣陣的冷汗,釘子?那是什麼?能夠在一號,二號還有安家的身邊安插釘子,那自己的身邊會不會也有這個小子的眼睛呢?陳老爺子有些驚恐,四下看了看,發現一切正常,這才感覺安全的輕歎了一聲。
到是陳羽凡笑著,冷不丁道:「爺爺,如果能夠被你看到,那就不是釘子了!」
陳政和心中嘎登一下,陳羽凡則是輕笑了一聲道:「開個玩笑而已!」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還打算進行這場交易嗎?」陳政凌感覺到一絲危險,詢問道。
陳羽凡攤了攤手掌道:「為什麼不呢?我是個有誠信的人,這場交易還是會繼續的。兩家聯合又能夠怎麼樣?我並不放在眼中,對待如他們這樣自信卻又掌控著權柄的人,有一種捷徑!」
「什麼捷徑?」
「打,打到他們怕了為之,打到他們不敢再和你打。」歎息了一聲陳羽凡笑道:「這些人在真正接觸死亡之前,總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們戰勝不了的人。當你真正讓他們恐懼,感覺到死亡的時候,他們才會真的坐下來跟你談判。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尤其是領導人!」
陳政和和陳政凌同時沉默了,最終陳政凌冷聲道:「遠榮剛剛說的不錯,你確實是個瘋子,那你現在想怎麼做?」
「怎麼做?」陳羽凡笑了,道:「當然是好好上學,我來是為了上學的。至於那些殺人的事情不過純屬娛樂,既然他們想玩,那他們就會主動找我。我並不想惹事,但是也並不怕惹事。」彈掉手中的煙灰,陳羽凡譏諷道:「或許京城的某天早上,我會站在他們的床前,然後安靜的看著他們從睡夢中醒來,最後告訴他們,他們的時間到了。這或許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真想知道,當我站著中南海的時候,他們會是什麼表情!」
陳羽凡這番話並不是無稽之談,他可以做到!完全可以做到,甚至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他站在陳政和老爺子面前說這話,還有深意,那意思很簡單,提前打招呼。別到時候京都大亂的時候,讓兩位老爺子埋怨自己。
「你認為你可以做到?」陳政凌有些不信,反駁道:「在京都有很多高手,年輕人,不要蔑視天下英雄,那樣你會吃虧的!」
對於陳政凌善意的提醒,陳羽凡只不過不屑的笑了笑道:「高手?他們已經派出過高手來對付我,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他們的高手一個都沒有回去!」
「你,你動了血色修羅的人!」陳政凌驚呼了一聲,道。
陳羽凡笑著搖了搖手指道:「不不不,不是我動了血色修羅的人,而是血色修羅本來就是我的人……」
血色修羅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並不敏感,但是對於京都的權貴來說幾乎人人都知道,就連陳家的兩位老爺子也不例外。因為陳家兩位老爺子同樣的軍政大佬,陳家同樣會有任務讓血色修羅接受,而保護兩位老爺子安全的人,也幾乎都在血色修羅的名單當中。血色修羅所代表的含義,兩位老爺子自然明白。
陳政和驚訝了,驚訝的同時不禁點了點頭道:「怪不得他們的行動逃不開你的眼睛,原來,原來血色修羅中有你的人!」
陳羽凡呵呵笑了兩聲,道:「爺爺,不是血色修羅中有我的人,而是整個血色修羅都是我的人。用我的人來殺我,您不覺得這是一件非常諷刺的事情嗎?」
陳政和和陳政凌對望了一眼,黯然無聲。怪不得陳羽凡能夠誇下海口,滅掉鄧家。原來他的手上還有血色修羅,鄧家的老人身邊同樣有血色修羅的高手,這樣一來,想要什麼時候殺掉,就能夠什麼時候殺掉。
陳羽凡輕蔑的笑著道:」現在他們還不明白,他們所謂的權利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張廢紙,連生命都保不住的人,哪裡有什麼資格去談權利。武林中人不是不願意入仕途為官,而是官者本來就都是一群普通人。」
「既然你一切都已經算計好了,那老頭子也就放心了。」半響之後陳政和才有些無力道。陳羽凡的所作所為他不能認同,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他並不喜歡,不過這卻是最有效的方法。只不過後果要嚴重太多。不過平心而論,他又找不出陳羽凡到底有何錯誤,似乎從一開始,從泰山到京都就是一個局。
陳政和現在有些悔不當初了,怎麼就相信了那些老狐狸的話,將陳羽凡調進京都了呢?
陳政和無力的搖頭,陳政凌何嘗不是,兩位老人似乎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看著陳羽凡,當年的事情似乎又歷歷在目了。初入京都的陳羽凡還有二十年前的陳隨風是何等的相似。狂傲,獨立的個性,散發著光芒。當年的陳隨風同樣的驚采絕艷,壓制的整個京都喘不過氣來。那種感覺如謫仙一般。
如今他的兒子也已經進入了京城,似乎這就是一個轉不出的謎團。只不過陳羽凡比起陳隨風來更加霸氣,更加咄咄逼人。如果說陳隨風是謫仙,陳羽凡就宛如魔神一樣大殺四方,沒有人敢輕視他的鋒芒。
「難道二十多年前的一幕又要重演了嗎?」陳政和喃喃自語道。
陳政凌看著自己的兄長,有些無力,有些感歎,最終還是勸慰道:「羽凡,京都的事情凡是忍讓三分,不過逼人太甚。要不然適得其反,狗急跳牆,那會照成很嚴重的後果!」
陳羽凡擺手笑道:「不會,那些能夠站在權利中心的人我很明白,他們怕死,他們更加不敢死!」
「你這孩子為何要如此倔強呢?」陳政凌苦笑了一聲,不在說話。
到是陳政和道:「你已經有了足夠保護自己的能力了,老頭子我也不需要為你的事情擔心。人民大學那邊老頭子已經聯繫好了你的導師,當年他是我的學生,最出色的學生。可以說學究天人也不過分,跟著他你會學到很多東西。明天你就去報名吧……」
陳羽凡點了點頭應承道:「好的,我知道了爺爺!」
「還有,若施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陳政和忽然開口道。
陳羽凡輕笑了一聲,道:「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我要娶她!」
「那你的其他女人呢?還有那個英倫的公主呢?」陳政和再次開口問道。
「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我曾經跟她們說過,她們雖然心中還有些微詞,但是都表示同意了!」頓了頓聲音,陳羽凡忽然笑道:「其實這並不是問題,我可以給我所有的女人,每一個人一個盛大的婚禮。只不過地點不同,時間不同而已。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法律對我都是無效的,實在不行我可以去非洲,去歐洲,在我的地方,我的領土,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說了算!」
「既然你已經安排好了,那你就去做吧!」陳政和歎息了一聲,忽然他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道:「隨風那個小子還好吧?」
「爸爸很好,只不過有些惦念您老人家,我讓他來京城,他死活不同意,我……」
陳政和一擺手道:「這件事情怪我,怪我啊,都是當年的一些事情!」
祖孫在房間裡面說話,時間很久,不過就是追述追述從前,最終陳羽凡並沒有去看望陳若施,也沒有在陳家吃飯,匆匆離開了。看著陳羽凡離去時候孤寂的背影,陳政和心中一痛,對著自己的弟弟問道:「老二,我是不是做錯了!」
「沒錯,只不過不全對!」陳政凌搖了搖頭,然後看著半掩的房門,輕笑道:「若施丫頭,老頭子知道你一直在外面聽著,進來吧!」
陳若施恍惚的推門走了進來,臉頰之上似乎還有餘淚未乾,臉色很蒼白,也消瘦了不少,都是相思苦命。陳政和歎息了一聲道:「丫頭,羽凡的話你剛剛也聽見了,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拿主意。你若不想嫁,那誰都不能強求你。你若想嫁,誰也阻攔不了!」
陳若施重重的點了點頭,道:「謝謝爺爺,若施知道了!」
這段時間,陳若施正處於家庭和感情的雙面壓制之下,整個人都清瘦了。父親,還是愛人,她似乎只能選擇一個,兩面為難。不過當她今天聽到陳羽凡那番大氣磅礡的表白和承諾之後,心情終於也踏實了下來。
陳家樓下,陳羽凡心中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無奈道:「都說老人疼孫子,隔代愛。不過老人家更疼自己的兒子,親生的就是親生的!」
此刻,京都,玉泉山,陳家。京都居,大不易。一入京都,陳政和似乎就已經不再是那個金陵郊外悠閒自得的老農了,他要想的,要考慮的也變得多了起來,所以老人自己並不願意回京城。只不過形勢所迫,不得不回來。讓他選擇,他寧願繼續做那個無憂無慮,沒有半點爭鬥的農夫。
當陳若施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樓下那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已經漸漸遠去,只不過,她卻驚訝的在寫字檯上發現了一張紙,還有寥寥幾句蒼穹有力的字跡:「我自當磐石,你願當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