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畢竟實力決定一切,在上層建築上,永遠是這個道理,無可厚非。
輕蔑的笑著,陳羽凡忽然問道:「皓天,你說這些商界巨賈,黑道大佬要是在這次會議上全都嗝屁了,會是一件多麼有意思的事情啊,真是期待,後面的劇情會如何發展!我想一定會很精彩的吧!」
皓天連忙恭維道:「自然,他們這些小螞蚱怎麼能夠和少爺鬥!」
看著秋風中不斷飄忽的楓葉,陳羽凡的眸子彷彿被電到了一下,問道:「皓天,最近歐洲方面有什麼情況嗎?」
皓天回憶了一下,說道:「還好,似乎教皇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只是屬下聽說獨孤家的小姐出走了,很可能來到了華夏。獨孤家主已經給古堡發出的信息,希望古堡能夠幫忙尋找一下。」
想起獨孤伊人,陳羽凡的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笑意,似乎回憶起了那黑黝黝的皮鞭,苦笑著,捏著自己的眉心道:「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姑娘!」話音剛落,陳羽凡接著揮手,道:「皓天,這段時間不用呆在我身邊,盡快找到獨孤伊人,沒有黑羽劍隊在,她的處境會很危險。暗中保護她!」
「是的,少爺!」皓天連忙應承道,不過機械的腦袋裡面似乎又想起了別的事情,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少爺,周家的繼承人似乎也來了華夏。」
「一個比一個不省心!」陳羽凡埋怨著,不過一邊埋怨著,還一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周家老爺子派她前來似乎是為了一次峰會,同樣也是想要讓周家在華夏的產業盡快的認同這個繼承人,不過華夏的周家似乎並不是很理解,甚至有些敵意。要不要……」皓天有些緊張的看著陳羽凡。
雖然只是生化人,但是皓天的程序可以說是世界一流的,跟在陳羽凡身邊這些年,他自然明白,這位少爺的逆鱗到底在什麼地方。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陳羽凡卻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周家這次來就是給家族的分支示威的,如果連這些都處理不好,那他們也不用在歐洲混了,華人第一家族的名字讓他們換人吧!」
「是的,少爺!屬下明白了!」
就當陳羽凡準備和皓天在交代一些什麼的時候,忽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腳步上聽,似乎來的還不是一個人,陳羽凡連忙揮手。剛剛激盪的空氣再次變得沉靜了起來,哪裡還能夠看到皓天的身影。
很快辦公室的大門就被人敲開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位老者,陳羽凡不禁打趣道:「校長,邵老,你們進來之前能不能先敲一下門?」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金陵大學的校長,以及金陵大學醫科院的院長邵國華老人。兩位老人看見陳羽凡此刻還在悠然悠然的品茶,不禁有一種苦澀的說不出話來的感覺,邵老搶先一步,臉上帶著焦慮道:「小陳,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喝茶?」
陳羽凡則是微微笑著,開玩笑道:「什麼時候?難道下班了嗎?」一邊說著還一邊四處張望,神情十分滑稽可笑。
校長搖了搖頭,幾步上前,手中一份文件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有些怒氣道:「你看看,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人家一紙訴狀已經將你告了,不僅僅是你,還有整個金陵大學!」長長的歎息著,校長語重心長道:「小陳,你就不能安分一些嗎?」
安分,對於有些人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卻是一種奢侈。傳說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人的安分的人,而另外一種則是不怎麼安分的人。很顯然,陳羽凡屬於後者。想要讓陳羽凡這樣的人安靜下來,這本來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巴掌輕輕的拍在桌面上,看著文件上斗大的黑體正楷,陳羽凡臉上劃過一絲譏笑,看著邵國華和校長兩人,笑道:「邵老,校長,坐!來嘗嘗我的極品大紅袍,這東西可是從京都送過來的,中南海要是沒座,可是喝不到這種東西的!」
「小陳……」校長拉成了聲音似乎想要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
不過轉念,校長臉上的神情瞬間溫和了下來,很顯然陳羽凡是話裡有話的說辭。中南海,京都,這兩個詞語在華夏任何人都是不容忽視的兩個字眼,這讓校長很自然是聯想到了陳家在京都的關係,渾身不自在的顫抖了一下。
而邵國華老人則是有些光棍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毫不客氣的端起一杯極品大紅袍,品嚐了起來。一邊咂摸著嘴巴,一邊微微笑著說道:「小陳,這可是好東西,可惜有些涼了。以後如果有可能,幫我也弄一點怎麼樣?」
說著,邵國華老人不斷的朝著陳羽凡拋著曖昧的目光,這到是讓陳羽凡心頭掠過一絲涼意。不過人家既然要求了,陳羽凡也是樂呵呵的應承了下來。其實比起養氣的功夫,這位金陵大學的校長比起邵老來,可是要差上不少。
不斷的來回踱著步子,眼白都要比雞蛋白還要誇張的翻動著,終於他還是忍不住道:「小陳,我知道你不懼這些東西,但是你也要為學校的聲譽考慮一下,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豈不是要亂成一鍋粥了!」
陳羽凡卻是有些無賴氣質道:「亂就讓他亂去吧!這個世道難道說還不夠亂嗎?再說我又不是颱風眼,這些事情和沒有半點關係。」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聲音話鋒一轉,嘴角劃過一絲高深的笑意道:「生米都煮成稀飯了也好,至少讓有些人清醒一點!」
校長憤憤的一屁股坐在了邵老邊上,心中不斷腹議道:應該清醒的是你才對。
不過心中如此想,但是校長卻又不能說出口,這是一種不能懸諸於口的憤怒。隱隱之中,校長的眉心似乎被什麼東西觸及到了,有些苦澀的疼痛。一抬頭,才看到陳羽凡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那笑意之中似乎還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在這座學校,校長最不想見到的人估計就是陳羽凡了,因為每每看到這個年輕人總會伴隨著不好的事情,讓他怒不可遏,卻又無處發洩,更加重要的是,每當看到他,自己就好像是渾身赤·裸一樣,一絲一毫的念頭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種感覺讓人心理感覺毛毛的。
眉心的汗水已經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校長有些無奈的看著陳羽凡。而陳羽凡此刻卻也在無奈的苦笑道: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了,似乎也並不是多麼讓人愉快的事情。
其實最先知道夏東明這個手段的不是別人,正是陳羽凡自己。畢竟陳羽凡已經在夏家放上了釘子,不過他依舊沒有想到,夏東明居然使用了這樣激烈的手段。而且還如此的光明正大。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畢竟夏東明奮鬥了一生的目標卻為別人做嫁衣,這不得不讓人感覺到一絲無法懸諸於口的憤怒。
「小陳,這件事情你到底準備怎麼辦,法院的傳單已經下來了,你總要有個態度吧!」邵老冷不丁的問道。
不過讓他驚訝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只見陳羽凡有些囂張的看著手邊的文件和法院的傳單,冷冷的笑著,然後伸手,刺啦刺啦的聲音無比刺耳的從辦公室裡面傳了出來。陳羽凡毫不客氣的將這傳單撕扯成了碎片。
邵老驚呼道:「小陳……」
陳羽凡卻依舊帶著笑意,道:「這下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不用緊張,不用緊張!」
校長此刻已經是一個腦袋兩個大了,心道:就算你陳家在金陵是政治高門,你也不用做得如此明顯吧,這簡直,簡直就是在蔑視法律。他的猜想是對的,在陳羽凡眼中法律永遠是服務於一個國家的上層建築的,而他現在就是站在上層建築中的一員,而且還是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小陳,夏東明怎麼說在金陵也是個有頭臉的人物,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和他結下樑子。他的勢力雖然在你或者陳省長看來只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但是有時候螻蟻也會做出一些驚人的事情的!」邵老語重心長的說著。很顯然這位老人並不似想像中的完完全全的是一個學者類型的人物。
對於鬥爭,這樣的老人已經的司空見慣了,他是在教導陳羽凡,不要太過於輕敵了。或者是一種另類的保護吧!不過陳羽凡是什麼人,從來都是他保護別人。這個世界上能夠保護他的人,似乎從那個漆黑絕望的夜晚開始就已經不存在了。
「邵老是意思我明白,我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的!」陳羽凡淡淡的應承著,從他收購金陵外國語學院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也做了後手,所以,在他看來,夏東明沒有一絲一毫翻盤的機會,一點機會都沒有。
要說諸葛武侯是走一步看三步,那陳羽凡卻是恰恰相反,在他的人生字典裡面,從來都只有力量兩個字,其餘的東西,都是些無用的東西。
「小陳,我有些不明白,你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校長也開始沉吟了起來,詢問道。畢竟人靈長類的生物,做任何事情都會有自己的目的。而在校長看來,陳羽凡已經超越了人類的界限,他做的事情以前還是有些痕跡,但是現在收購金陵外國語學院,簡直是天馬行空,讓人摸不著頭腦。
「因為,我喜歡!」陳羽凡笑了,笑的很開心說道。
喜歡,這是一個多麼簡單的詞語,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太多的人能夠按照自己的喜歡做事情的,在法律和道德的雙重約束之下。喜歡這種最純真,最簡單的詞彙已經被人們漸漸的忘記了,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因為人們只有先生活下去,才能夠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而對於陳羽凡來說,他的人生追求很簡單,那就是逍遙天下,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一句我喜歡,比得上千言萬語,比得上所有的動機和目的。不過這三個字卻不能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信服。
就在邵老和金陵大學的校長一頭黑線,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陳羽凡嘴角旋即劃過一絲柔情的笑意,淡淡的,卻又說不出的好看。似乎和剛剛無理取鬧的年輕人完全是兩個概念。
「進來!」陳羽凡說道。
嘎吱,辦公室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個俏生生的身影四處張望著,帶著靈動和鬼馬的笑臉走了進來。
「羽凡……」輕靈的好像黃鸝一樣的聲音剛剛開口,似乎就梗塞了一下。雪白無暇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嫣紅,雙手不自覺的交叉,放在純白的裙擺之下,腳下的公主鞋也戛然而止,停止了聲音,看著端坐在沙發上的兩位老人,恭敬道:「校長,邵老!!你們也在啊……」
旋即,羞赧的聲音帶著解釋的意思,道:「我,我是來找陳副院長有些事情,沒有打擾到你們吧!」聲音有些急促,不過急促至於卻斷斷續續,一雙星眸撲閃撲閃的,到是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
邵老則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女孩,樂呵呵道:「沒打擾,沒打擾,到是我們有些不解風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說話,邵老站了起來和陳羽凡打招呼道:「羽凡,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聊,你們聊!」
一邊說,邵老還一邊對著女孩子打了個眼神,這讓女孩子臉上更加羞澀了起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可愛到了極點。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像邵老這樣識時務的,校長大人就有些不悅道:「邵老……」似乎他還有什麼話要說,不過卻在邵老嚴厲的目光之下,嚇得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這樣被邵老給拉出了辦公室,只是心中還是有些無奈和不甘。
看著兩人如此滑稽的場面,陳羽凡和女孩子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直到確定邵老兩人已經遠遠離開了,女孩子這才墊著步子,小心翼翼的四處觀望了一下來到了陳羽凡身邊。陳羽凡也是壞壞的笑著,一把將她攬在懷中,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口道:「清雪,今天怎麼會有空來這裡,你不是要避嫌的嗎?」
上官清雪撅著小嘴巴,不高興道:「難道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嗎?我想你了,不行嗎?」
「當然可以了!」陳羽凡笑著,端起手邊的茶盅,正準備喝一口,不過上官清雪卻冷不丁的說道:「爺爺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情了,他想見你!」
撲哧,陳羽凡一口茶水還沒入口就噴了出來,沉默了良久這才拉長了聲音,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口吻道:「你是說要,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