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黑暗夜行
見行蹤敗露,黑暗的花圃之內,一道道身影開始閃動了起來,冷冷的臉龐上帶著猙獰的笑意,藉著月光,陳羽凡冷冷的看著來者,人數並不多,可能有七八個人,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閃著冷淡的光芒。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刀疤臉,猙獰的刀疤在臉上好像是蜈蚣一樣,叼著一顆煙卷,冷冷的看著陳羽凡,道:「小子,本來我們不想出現在你面前,只想抓了這個女的。沒想到居然被你發現了,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邵筱雨很自然的退了一步,緊張的抓住陳羽凡衣角,但是並未流露出多少害怕的意思,死死的咬著下嘴唇,都要咬出血來了。晶瑩的唇角,綻放出一絲鮮紅:「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刀疤臉陰險的笑著,一手捋著自己手中的鋼刀,不陰不陽道:「小妞,你就是邵氏集團的老總邵筱雨對吧!開來還是個大美女。你剛剛的問話很愚蠢。你到底得罪了誰難道你不知道嗎?」
邵筱雨有些絕望的看著刀疤臉,聲音開始顫抖道:「你們別亂來,這裡可是有警備的!」
刀疤臉並不想再過多的伸張,給邵筱雨太多的機會,一揮手道:「上!!」
身後這些個混混一樣的人立刻一擁而上,看著他們陳羽凡的眼睛開始瞇起來,冷聲道:「你們是哪條道上的?」
刀疤臉頓時一驚,仔細的打量著陳羽凡。這樣的毛頭小子,白白淨淨,一看就不是常年在道上混的人物,不過以防萬一,刀疤臉還是打了個萬字,道:「看來兄弟也是在道上混的人物,我們是青龍潭的人,不知道兄弟……」
陳羽凡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濃烈了起來,不過卻帶著一絲陰森道:「青龍潭的餘孽?譚青龍那個傢伙不是進去了嗎?現在的青龍潭還有主事的人嗎?」
刀疤臉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陳羽凡剛剛的言語分明有諷刺的意思,他冷哼了一聲道:「小子,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難道你沒聽說過嗎?我青龍潭在這個地界上不知道混了多少年了,豈是你們這些小娃娃所能理解的。」
頓了頓聲音,似乎被陳羽凡眼中激射出來的陰寒所怔住了,刀疤臉緩和著渾身的震怒道:「小子,看在你也是道上的人物,你現在離開。我保證你沒事,刀疤的信譽在金陵這塊地界上還是有的,滾吧!」
聽到刀疤臉的話,邵筱雨下一次的捏緊了陳羽凡的手,就生怕他離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遇到事情總是這個小男子漢替自己出頭,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此時此刻,邵筱雨又一次想起了那個兒戲的童年時光。
陳羽凡瞇起眼睛,點上一支雪茄,雪茄之中的巧克力香味不斷在空中飛舞。刀疤臉有些不耐煩道:「小子,你到底滾還是不滾!」
淡淡的彈掉手指尖的煙灰,一個很隱秘的動作,緊接著就感覺到黑暗的夜空中,一道光華閃過,出現在刀疤臉的面前,銀色的面具好像鬼臉一樣。還沒等刀疤臉緩過神,就聽過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
五道血痕已經出現在了刀疤臉的臉上,覆蓋著刀疤,狠狠的耳光直接將刀疤臉扇了出去。陳羽凡並不想和這幾個小混混計較,只是淡淡道:「你們可以滾了,再不走,留下性命!」
重重的摔在地上的刀疤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擋住自己目光的帶著銀色面具的大漢,捂著自己的臉頰,只感覺到臉上黏糊糊的,放手一看,都的血跡。嫣紅嫣紅的,似乎鋪滿了整個手掌,刀疤臉恨恨的站起身子,看著身邊已經開始瑟瑟發抖的同夥們。似乎有些不甘心。
「還不滾!!」陳羽凡的聲音再次冷冷傳來。
刀疤臉怒目看著陳羽凡,道:「還請閣下留下姓名,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說著,刀疤臉還很有江湖氣息的一抱拳。似乎挑釁的看著陳羽凡。不過陳羽凡沒怒,天罰者怒了,鬼魅一樣的身影再次來到刀疤臉的面前,反手在他的左臉上又是一下。
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刀疤臉的左臉上,怒道:「放肆,我們少爺的名字也是你們這些東西配知道的嗎?滾!」
刀疤臉不甘心,十分不甘心。依舊陰狠的盯著陳羽凡,天罰者再次向前兩步,一把奪過刀疤臉手中的鋼刀,然後舉起來,一隻手突然發力,就聽見噶蹦蹦的清脆的聲音鋼刀在他的手中化為了碎片,一點點的落在地面上。
這一下確實讓刀疤臉嚇得不輕,這才恨恨道:「兄弟們,走!」
不過剛轉身,他們就被陳羽凡呵斥住了,道:「慢著!」
刀疤臉緊張的回頭道:「閣下還有什麼事情?」
陳羽凡不顧邵筱雨緊張的拉扯,兩步來到刀疤臉的面前,淡淡的笑著道:「不管你們青龍潭現在誰主事,告訴他,三天之內,離開金陵,否則,三天後的晚上,你們青龍潭雞犬不留!」
青龍潭的人走了,天罰者也消失了,龍騰花苑靜雅的夜色下,只剩下了陳羽凡和邵筱雨兩個人,還有那攤在月光下有些刺眼的血色和陰森的金屬光芒。不得不承認,陳羽凡似乎低估了所謂的黑道幫派。
在他看來,華夏的黑道,不過是些散兵游勇而已,和意大利的黑手黨並不是一個層面上的產物。不過華夏的黑道似乎賦予了華夏國家的某些特質,那就是堅持,特別能夠堅持,青龍潭在譚青龍被抓,主力骨幹被抓之後,居然還依舊能夠挺到現在,確實不容易。
天下會也是如此,聶天宇雖然死了,但是天下會依舊存在。有的時候,存在就是一種道理。夜光下,驚悚未消的邵筱雨似乎有著更加迷人的神韻,散落的頭髮,俏皮的臉蛋上,還有一些些淚花和汗水。
不過靈動的眸子在月光之下卻無時無刻不打量著這個讓人好奇的背影。終於,陳羽凡的聲音淡淡的沙啞傳了出來,道:「小鼻涕蟲,你有什麼事情就問吧?」
邵筱雨沉靜了一下心神,這才張開殷桃小嘴道:「羽凡,剛剛那個人是?」
「我的屬下!」陳羽凡若無其事的說著,隨手摘了一片樹葉,把玩著,模樣看上去十分讓人著迷,似乎烈酒一樣,讓人微醺著,分不清東南西北。邵筱雨哦了一聲,踟躕了良久才說道:「羽凡,你難道真的不記得你小時候說過的話了嗎?」
頓時,陳羽凡停住了腳步,連帶著邵筱雨的心靈都顫抖了一下。回過眸子,陳羽凡淡淡的笑臉依舊如惜,深沉的望著那月光下的可人兒,輕聲道:「記得又如何,不記得又如何?如今十幾年都過去了,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忙碌,不是嗎?」
聽到這裡,邵筱雨的淚水撲簌撲簌的流了下來,滾燙的淚水,似乎燙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靈,哽咽著聲音道:「羽凡,不是,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我……」
其實,她想要傾述的是自己對於那段童年時光的回憶,只是這個男人似乎有些無情的並不想太聽,揮了揮手,道:「我明白的,只是我們兩個已經十幾年沒見了。說這些,是不是有些言之過早了!」
安撫著邵筱雨的肩膀,陳羽凡用柔和的笑意看著她,道:「回去吧,回去休息吧!你累了一天,又經過了這樣的驚嚇。回去泡個澡,安心的睡一覺,醒過來的時候什麼事情就都煙消雲散了!」
「嗯!」邵筱雨咬著自己的唇角,點了點頭,只是身影卻依舊舍不得回轉。直到陳羽凡的背影消失在了昏暗的燈光之下,漸行漸遠,最終迷茫在了夜的深處。邵筱雨才默默轉身,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黑暗之中,頓下腳步,陳羽凡掏出一支雪茄來,點上,黑暗之中,迷離暗淡的光芒,妖異的火紅不斷在夜色中瀰漫開來。冷冷的聲音再次從黑暗的深處響起,此時此刻,那修長的身影好像是暗夜中的君王一樣:「天道盟重組得怎麼樣了?」
「少爺,三天前,天道盟已經重組完畢。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戰將都在。天道盟整合之後,剩下不足一千人,不過應該都是天下會的精英戰鬥力!尤其是玄武手中的殺手幾乎都還在,所以……」
陳羽凡直接打斷了他道:「廢物?那幫廢物也好意思叫做精英?傳我命令,三天之後,對青龍潭動手,務必將青龍潭從金陵拔掉。不得留下一個人!」
「是的,少爺。只是少爺不需要對他們進行訓練嗎?」
陳羽凡的眸子漸漸的瞇起來,冷聲道:「能夠在這次戰鬥中活下來的才是精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的,少爺,屬下明白!」聲音沉默了一下,接著道:「少爺,古堡方面所有程序都已經完成,只要少爺一聲令下,瑪利亞就能帶人從古堡直奔華夏。不知道少爺希望將古堡集團的華夏總公司放在什麼位置!」
沉吟了一下,陳羽凡道:「京城,上海!」
「金陵不需要嗎?這裡……」不等天罰者說完,陳羽凡直接揮手道:「不需要,這裡雖然被稱之為華夏的龍脈,六朝金粉。但是現在已經失去他原本的輝煌,如今的金陵城,發展的空間並不大。」
「是的,少爺!」
黑暗的馬路上,這對主僕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著。忽然陳羽凡的腳步再次停止了下來,道:「最近有沒有龍門的消息,那個叫做張朝陽的老傢伙還有行動嗎?」
「暫時沒有,上次在上海被我們拉下了一眾人馬之後,張朝陽就顯得安靜多了。並沒有太多的手段。不過,他似乎並不是太甘心上次的失敗,可能還有捲土重來的意思,還希望少爺小心!」
陳羽凡嘴角不禁劃過一絲陰森的笑意,道:「這樣的局面才有意思,要是那個老傢伙就這樣放棄了,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我的生活也就缺乏了味道。對於這個老東西的手段,我可是很有興趣,你們要時刻的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