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是為了幫大家?潘紅升被這句話搞的暈頭暈腦:「我不大明白,您這句話的意思……」
「年輕人,有些話不必說的太露……」
邋遢道人端起茶來,用手做了個比方:「有些事,其實沒有那麼複雜,其實可以解釋的……比如說,你們這兩次遇到的東西,剛才博文說是機器,紅升你怎麼看?」
「我覺得不單純是機器!」潘紅升愣了一下:「這個東西有的很靈活,有的堅硬無比,有的像人一樣擁有視覺……與其說是機器,不如說是機械和生物的結合體!」
「你的見識啊,跟你的年紀不相符啊!」邋遢道人點點頭:「說的沒錯,這些東西都是人為製造的,但用的不是科學家們那種機械電子技術,我可以簡單的給你們講,這些看起來像是廢肉般的東西,其實是人和猴子的神經血管……」
「什麼?您不是在開玩笑?」張博文笑了:「用這些東西居然可以串聯起來這些沉重的,石塊和金屬?!」
「有些事情你看起來很愚昧,其實是科學,相反有些號稱是科學的學科,一點用處都沒有!」道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往樓頂走去。
潘紅升和眾人都是一知半解,卻知道道長的脾氣。
他是最不喜歡別人,到自己的地盤去的。
張博文的傷勢倒是沒有大礙,潘紅升幫他查看送醫之後,自己在辦公室裡發呆。
強烈的好奇心刺激著他,讓他如同被螞蟻噬咬著心臟,終於打開了通往天台的門,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只見這裡比過去變得髒亂了,牆角處多長出了蜘蛛網,和植物。看來這傢伙是沒興趣打掃衛生的,這倒也是沒有出乎潘紅升的預料之外。
連自己身上都懶得打理乾淨的,怎麼會打掃自己住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避過那些拳頭大的蜘蛛,輕輕打開了天台的門。
一股子陽光射進來,格外清爽的風吹在他臉上。
這裡有段時間沒來,居然像是換了一個世界。
只見四處都懸掛著各種顏色的符,這些符上畫著的文字都跟其他道士畫的不一樣,但比以往那些道士符更加神秘詭異。
「年輕人我不是說過,不許生人進來嗎?」邋遢道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一臉的無奈:「我就知道了,你是第一個打破這個規矩的人。」
潘紅升連忙點點頭:「對不住,真對不住……可是我真的有想問的問題沒有問完……」
「你問。」道長此時又換上了破爛的道服,似乎只有穿成這樣他才舒服愜意。
潘紅升剛要開口,卻發現牆壁上有各種各樣的圖片,這些圖片都是彩色照片,其中有自己剛剛殺掉的石鬼,還有鋼鬼,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猜你要問的就是這些東西?」道長微微一笑,站起來拿下一張照片:「眼睛有時候會騙人,你們看到的這種形態,其實未必是它真正的形態。這不是什麼機械,締造他們的人也不是什麼神和鬼,我們這些人說白了,只是掌握了一些常人不掌握的知識而已。這些知識有的隨意可以獲取人的性命……」
「看來是我惹錯人了。」
潘紅升無奈的搖搖頭:「我拿了原本屬於她的東西,所以他立刻來找麻煩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個東西很珍貴,這個世界上也許沒有幾顆。他跟我同樣是修道之人,只不過所修的路數不同,跟我完全是相反的途徑!」道長說道這裡臉色嚴肅起來:「傀儡之術,這可是失傳已久的絕學呀。」
潘紅升猶如鴨子聽打雷,又是一愣:「傀儡之術?那麼說跟我作戰的確實是跟您一樣的修道者?」
「別人看我們修道者,都是一群裝神弄鬼跳大神的,事實上現在渾水摸魚的人真是比較多,所以我們這一行的名聲也比較壞,現在基本上沒人搭理了。」道長眉毛一耷拉:「真是悲哀啊!我們土生土長的道教,這麼好的玩意居然沒人學,倒是讓印度阿三的教派發揚光大……」
潘紅升點點頭,他早些年上學的時候也有這種感慨,雖然宗教不分國界,但一種外來宗教戰勝本土宗教,甚至連四大名著之一的西遊記中都把佛教列為最高的位置,暗喻了道教的衰落,實在讓人惋惜。
「年輕人,別的我不多說了;有一點你必必須要注意!」道長從懷裡掏出一道符,這是一張金色的符,似乎表皮使用金箔做成,還帶著那種詭異的蝌蚪文字。他板著臉一字一頓你的囑咐道:「這東西或許能救你的命,一定要隨身攜帶。」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能不能解釋一下?」潘紅升素來最看不上這種走江湖的套路,若不是剛才真的被道長所救,或許他壓根沒耐心聽這麼多。
「你還是那樣的好奇心啊!什麼事情都要刨根問底……」邋遢道人把這些照片擺在一起:「你發現他們有什麼共同特點沒有?」
聽了這句話潘紅升心裡一個激靈,連忙把那些照片都拿在手裡,他發現不論是石鬼,鋼鬼還是其他的傀儡,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
「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區區一張紙,可以讓凶神惡煞的傀儡變成廢物?」道長笑容裡透著一股難言的神秘,他指指照片上石鬼的額頭:「這裡就是他們的弱點!所有的傀儡都是用精神力來控制,用人類和動物的神經元組織控制金屬和石塊,發揮巨大的力量!而這個穴位是所傀儡的死穴!無論是多麼厲害的傀儡,都要從這裡來傳輸精神力量。」
「所以您的符本身有沒有法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封住了他的穴位?」潘紅升激動起來:「原來,你的符只不過起到透明膠布的作用?那只是……」
「不完全是那樣,我的黑符之所以上面有哪些花紋,不是要故弄玄虛,而是我用特殊材料給他加工時留下的痕跡……並且那黑色的材料有助於增強對精神傳輸的阻礙,現在你明白了?」
潘紅升恍然大悟,原來道長看似玄乎其玄的表面下,都是縝密的科學理論!
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請問你給我的這張符,難道跟這些一樣嗎?」
「你覺得呢?」道長微微笑了:「我不會做那樣無聊的事,你的這張符的製作工藝跟這些唬人的東西都不一樣……你只要把它帶在身邊,我保證你會安然無恙,你剛說什麼這個仇家最怕的就是這種東西。」
「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透。」說罷對方背過身去,做了一個送客的動作。
潘紅升有點摸不透這個人的脾氣,但出於對對方的尊重還是站起身來拱拱手:「道長這次幫了我們大忙,晚輩以後定當重重酬謝!」
「你覺得我幫助你們,為的是答謝嗎?」
當他一隻腳邁門的時候,對方幽幽來了這麼一句。
確實,像這種掌握了秘術的高手,若是想要功名利祿那是信手拈來……
此人不追名逐利,不隨波逐流,那是說明有別的志向。
潘紅升來到醫院,只見張博文的腦袋已經讓護士包紮上來,他疼的呲牙咧嘴:「我說護士小姐你的手輕一點……我這裡都流汗了……」
他就是這個德行,干仗的時候骨頭硬,但一到了包紮傷口的時候,卻比誰都娘氣。
據他自己說的是小時候打針烙下的毛病,一見到穿白大褂的就緊張。
「你小子,老實點……別給人家護士小姐添麻煩。」潘紅升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裡很過意不去。
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招引了新的仇家,使得自己的好兄弟受連累……
說實話他沒有想到那傢伙的動作會加快,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佈置好計劃,對自己展開復仇行為。
看來自己拿走的神之淚,對那個人很重要。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神淚被潘紅升分解後做原料,估計會直接來死磕玩命。
之前潘紅升或許還對對方留存幾分歉疚,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恨不得立刻將對方撕成碎片……
潘紅升這輩子最受不了的是兩件事,一是動他的女人,而是動他的兄弟。
張博文跟他有著根深蒂固的感情,作為自己從金江就帶出來的悍將,這個小子給自己惹了不少事,但也是對自己忠心耿耿,雖然也是毛病一大堆,在緊要關頭要說潘紅升最信任誰,張博文還是首選。
「你這是怎麼搞的!」
雖然沒看到人,但眾人都知道是李艾靜來了。
潘紅升對李艾靜的印象很模糊,他記得著個姑娘以前是很老實很嫻靜很溫柔的一個人,但後來不知道是被張博文磨的還是怎麼著,脾氣變的很壞很火爆。
nbsp;「哎?升哥也在啊?我們家的博文這又是怎麼了?」李艾靜語氣中明顯包含著責怪:「為什麼哪次都是我們家博文出事?上一次的傷還沒好利索,哎呀你看看這流的血……這傷口……」
她還想再說幾句,誰料張博文一聲短促的怒喝:「夠了!說什麼呢!是升哥的錯嗎?幹架能不沒個傷?這麼點傷算什麼?我是老爺們!」
「你老爺們……」李艾靜被張博文這一嗓子嚇住了,但立刻就反應過來:「就你是老爺們是?就你能!這麼多人怎麼就你受傷了?」
她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因為正好吊著胳膊的卡西歐走了進來。
「你也傷了?」潘紅升感到有點頭疼:自己最得力的兩元大將,現在都傷了……
而對手還沒有露面,只是操縱這些傀儡來消耗自己的實力;這樣此消彼長下去絕對不是辦法!
幸好他還沒把魔爪伸向那些女孩們……
雖然潘紅升已經派花妖帶人過去,但他心裡明白,那種程度的防禦根本無法阻止這些傀儡的攻擊,所以他囑咐花妖這幾天跟女孩們住在一起,一旦聽到什麼動靜就立刻帶著女孩們轉移到大廈來。
「你給我回家去!」張博文不顧自己身上帶傷,大聲喝道:「老娘們管這些事幹什麼?去去去!」
「好!這就不讓我管了?回家你換藥誰給你換?誰伺候你吃?誰給你……」李艾靜似乎是不能接受這種反差,嘴裡不肯罷休。
平時她都是像一隻母老虎一樣,把生性不安分的張博文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沒想到今天張博文會有了反抗的意識。
「啪!」
響亮的一耳光打在李艾靜臉上!所有人都呆住了:張博文這小子……這是怎麼了?
「都說了!這是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張博文的臉色突然一下子變得很恐怖:「再給我磨嘰,殺了你!」
李艾靜足足愣了十幾秒,嚎啕大哭著跑出去了。正好跟走進來的趙晴裝個滿懷。
「去,把她追回來!」考慮到張博文身子不利索,潘紅升只好讓善於勸人的趙晴出馬了。
他則扭過頭去,惡狠狠的瞪了張博文一眼:「你能耐了?衝著自己的女人發什麼脾氣!這叫本事嗎?」
「不是……升哥……」張博文突然眼眶濕潤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一點忙都幫不上你,我心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