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潘紅升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冷酷過:「當年你們侮辱,殺死那個女孩的時候,似乎也沒有給過人家時間吧?」
「我都這個樣子了,不會再說謊了!那件事就是刁德貴那畜生挑起來的,他是想用這種方式向我顯示自己的凶狠霸道!」黃霸都快哭出來了:「我黃霸雖然壞事做盡,但也是有兒有女的人,當年我看到刁德貴那副樣子,也嚇得不敢說什麼,因為他身邊帶著人,我的人卻都在外面……」
「哼,但是驅逐賓館其他人的那些警察,都是你的人吧?」
「那些只是一些協警,他們都不知道裡面的情況,以為刁德貴只是在佔便宜,其實那孫子一開始就打算殺人!」黃霸一咬牙下定了決心:「其實事情的真正原因,是我背著他跟另外一個房地產商也有來往,被他知道了!」
潘紅升點點頭,對方說的話算是有邏輯,應該不是瞎掰的。
但是為了向主管部門示威,竟然不惜殺一個無辜的陌生女孩……這個叫刁德貴的傢伙,倒也真是凶狠!
這樣做有兩個用意,一,震懾一下黃霸,讓其乖乖的把地皮給自己。二。利用這件事把自己跟黃霸聯繫起來,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
「其實我被捕入獄,都是這混蛋害的!」黃霸氣咻咻的說道:「當年我就是因為這件事,被迫只好把地盤給他,而因此得罪了另一位商人,人家勢力更大,直接給了我小鞋穿,這不……」
「那你為什麼還替他兜著?」潘紅升百思不得其解:「你都這樣了,還怕什麼?」
黃霸苦笑一聲:「我當然不想!我恨不得把他的那些醜事全部說出來!但我的家人孩子都在外面,姓刁的可不是省油的燈,我擔心這樣做第一個遭殃的是我的家人!他小子有錢有勢並且有靠山,我惹不起啊……」
潘紅升冷笑一聲站了起來:「算你還有點人性!但眼睜睜的看著他做出那樣的惡行卻冷眼旁觀,本身就是畜生!好好的享受你下半生吧,稍後我會給你寄份特別的禮物。」
「年輕人,你到底是誰派來的?」黃霸目光呆滯看著轉身離去的潘紅升,對方卻沒搭理自己,瞬間從他眼前消失了。
黃霸倒是不用擔心,隨時都可以取他的性命,主要是這個刁德貴……
潘紅升知道有些小地方的老闆很是操蛋,有幾個錢就以為自己手眼通天,養起一幫人來就以為自己是b社會,看來這個刁德貴就是類似的角色。
但能有這麼大膽子,看來是個大塊頭!就像黃霸這種人入獄了都不敢得罪他,說明確實有點底子。
按照黃霸給的地址,潘紅升駕車來到鄰省的華林市。
這是一座城郊的大宅,看上去很土,但是佔地面積很大,潘紅升敲敲門,裡面傳來幾聲犬吠!
「誰啊?」一個蠻橫的聲音問道:「找誰?」
「我找刁先生……」
「刁先生不在!不要再敲門了!」那個聲音不等潘紅升說完,立刻打斷了他的話,把門關上了。
但是從對方的神色看來,潘紅升幾乎可以百分百認定,人肯定在!
雖然門只是開啟了幾秒鐘,但是潘紅升的眼睛掃射了一周,看到了大庭院裡的狗籠子和幾輛豪華轎車。
他決心到裡面探一探,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是要迅速潛入,神不知鬼不覺摸到最裡面。
這種傢伙平素裡仇人肯定不少,警惕性估計也比較高,自己若是大張旗鼓的衝進去,估計沒摸到地方人家早就找個空蕩竄掉了。
潘紅升在附近的小飯館找了個座位,隨便要了幾個酒菜,慢慢的等待天黑。
但是院子裡的那幾隻藏獒卻著實讓他傷腦筋。
雖然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但叫聲和打鬥聲會暴露自己的行動,這是最要命的!
他知道藏獒這種東西很麻煩,因為它們不吃別人給的食物,只服從一個主人。
這種特性使得他打算投擲毒食的計劃也落空,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跟小飯館的老闆詢問幾句,他找到了附近的防疫站。花了幾個小錢,買到幾根麻醉劑。
當他再次回到刁德貴大宅之外時,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
此時天已經黑了,大宅子裡響起電視機的聲音,看來這個點人們都在吃飯看電視。
他輕輕一躍,在牆頭探出了頭。
幾隻藏獒正在吃東西,沒搭理他。
這種畜生的警惕性不如狼狗,況且現在的藏獒都是混種的,沒有純種藏獒那種天生的警覺感。
真正純種的藏獒,狼在數百米之外就可以聞到氣味,十幾隻狼都拿他沒辦法!但是現在雜種佔大多數,甚至有可能真正的純種藏獒早就沒了。
潘紅升小心翼翼地掏出自己別在衣服上的麻醉針,只聽嗖嗖幾聲!麻醉針準確無誤的插到了獵物身上。
幾隻藏獒別看塊頭大,在麻醉針的效果下立刻蔫吧下去。
潘紅升得以順利的翻.牆入室,只見院子裡的空間極大,房間很多一個接著一個,根本不知道哪裡是刁德貴的住所。
他正在著急,卻聽到一間屋子有人發出呵斥:「跟你說了多少遍?這種事情還用我教?你再搞不定就去吃屎吧!」
潘紅升立刻湊了過去,透過窗戶,只見那間屋子裡有人正在來回的打轉拿著電話罵人,用的是很難懂的地方話。
那個人禿腦門,大黃牙手上戴著幾個大金鑽,另一隻手還握著兩個保齡球,十分愜意的樣子。
潘紅升一歪頭,卻聽到背後腳步聲響起,他連忙躲進了旁邊的牆角里。
只見之前那個開門的平頭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嘀咕:「怎麼今天這些狗這麼老實……」
裡面那個中年人說話嗓門很大:「小杜,你得去看看黃霸那邊,監獄的王叔跟我說好像有人去看他,並且跟他談了很久……」
「真是沒想到,這個黃霸腰桿子這麼脆!」那個叫小杜的年輕人不屑的搖搖頭:「當初還想要攀上他這根線,現在看看倒成了累贅!」
「是啊!誰說得準啊!服務員的那件事雖然過了這麼久,但還是要關注下,這種事情,還是小心點!當年那小蹄子的家人一直鬧,後來你去把她媽的腰打斷之後,算是消停了點,但估計他們還沒死心!我這幾天老是睡不著覺,老覺得留著這兩個老不死的東西,是個禍害!」
「您的意思是,把他們也卡嚓掉?」小杜笑了:「沒事,這不簡單嘛!我立刻就給我在那邊的哥們打電話,弄死他們!」
聽到這裡,潘紅升心到了嗓子眼:壞事!自己在這裡,那邊根本顧不上!
事到如今他也耐不下性子等機會了,索性一腳踹碎玻璃衝了進去!
「誰!」小杜的反應很快,一句話落地之時拳腳也攻了上去!
潘紅升的動作更快!一把捏住他的拳頭,一使勁對方的手骨立刻碎了!
不等對方叫出聲來,緊接著就是一膝蓋頂在肚子上,小杜眼睛猛一睜大,立刻倒了下去沒動靜了。
刁德貴嚇得奪路而逃,潘紅升怎麼肯放過?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攥住了脖子!
「饒命!你是誰?誰派來的?我給你雙倍價錢,別殺我!」任何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都是極其脆弱的。
即使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刁德貴,也是一個樣子!
「不好意思,你沒機會了。」潘紅升冷笑一聲,一擊打在對方後腦,刁德貴立刻暈了過去。
他把對方抗在肩膀上往外走,院子裡卻全是人影!
原來刁德貴住在其他房間的手下都醒了,看到自己的主子要被擄走,一個個提刀帶槍的陳列在外面。
「小子!你找死可別怨我們!」為首的一人很眼熟,大鬢角小吊眼,居然是首號通緝犯!
看來這些都是刁德貴豢養的亡命之徒,粗粗一看居然有十幾個之多!難怪這個傢伙這樣驕橫,原來手裡真有幾個人。
難怪一個大賓館幾十號人,看到兩人施暴卻沒有一個人能上千阻止,原來……
「彭!」不知道是誰手裡的獵槍開火了,子彈散狀飛向潘紅升!
「傻逼,別開槍!刁老闆在他手裡!」為首的小吊眼罵道:「用刀!」
「用什麼都沒用。」潘紅升一隻手伸了出來,裡面全是小鐵砂!
原來子彈發射的一霎那,他用難以想像的速度接住了這些分散的鐵砂!
院子裡一片寂靜,這種匪夷所思的力量,他們在電影裡都沒見過。
「想來,你們也是惡貫滿盈,現在是清算的時候了!」潘紅升冷笑一聲,手一揚!
無數鐵砂像是一把把鋼刀,穿透了這些人的身體!
「噗嗤,噗嗤!」
人,一個個的倒下,最後那個小吊眼卻拉住旁邊一人擋住鐵砂,隨後倉皇逃竄。
潘紅升看看手心裡,還有一粒最細小的鐵砂。
他用自己的食指狠狠一彈!
鐵砂飛火流星般衝過去,從後腦穿出眉心……
解決掉最後一人,潘紅升環顧四周,把刁德貴捆起來放在後備箱,駕車離去。
幾輛警車跟他的車子擦肩而過,潘紅升臉上的笑越來越燦爛。
打開車子裡的cd機,畢竟不是自己的車子,裡面的cd都是毫無品位的野人的士高。
但是這些粗俗的音樂在這個時候卻顯得格外動聽。
近乎髒話的歌詞,卻能最大程度的鼓動起潘紅升的情緒,讓他h起來。
車子歡快的一路開到運河邊,這裡是一座未完工的大橋。
他停下了車子。
此時刁德貴已經醒來,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嘴巴已經被堵住,手腳已經被捆上!他驚慌失措的嗚嗚叫著,但沒有人會聽到。
潘紅升從自己風衣中拿出一個小罐子,這是黑蠍給他的一種好東西。
這個罐子裡裝的,似乎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