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這說明這裡產生的愁怨之氣根本沒有消亡,造成這股子愁怨之氣的根源不是這幫子無腦白癡。
潘紅升手裡握著地圖,看著自己標注的地點。
這裡是明和路,自己標注出來的那個點就在附近一點,天象儀的位置沒有那麼精確,看來自己要在附近一點點找了。
他蹲了下去,一把抓起半死不活的大個子:「喂!想活命嗎?問你個事,老實點回答就饒你一命!」
「大哥,您說,我知道的全告訴您!」大個子被潘紅升幾巴掌扇的清醒過來,咧著大嘴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他心裡卻在一個勁的盤算著:哼!等事後一定要招人捅了你!
他們光頭幫在這個小城之內有三四十人的規模,但是大都分散在火車站汽車站一帶,此時身邊只帶了不到十個人。
但是當他看到那地圖上標注的地點之後,卻整個人臉都白了:「大哥,你幹嘛問這裡的消息?」
潘紅升所指的地方,是整個城市的人都不敢涉及的話題。
就算是這種流氓地痞,犯罪團伙也不敢。凡是在這裡城市生活過的人,都知道這個地方的特殊意義。
大個子原本以為潘紅升只是個路過的練家子,但從這一刻起就有點膽怯:「您是……省裡來的警察?記者?」
他此時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當時事件發生的情景,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之中……
那天他帶著幾個小弟正在街邊蹲點創收,當天人煙稀少收成很差,他們抽著煙蹲在路邊打哈欠。
隨後只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一個女人從高空墜了下來,摔的手腳折斷口吐鮮血!
「啊?!」即便是冷酷的大個子,看到這個女人的慘樣也是魂不附體:「小心點!別過去,沒準是跳樓的!」
他一邊說這句話一邊往上看,只見樓上幾個黑腦袋伸出來打量一眼,隨即消失了。
隨後只見那個女人開始四肢抽搐倒抽氣,不一會兒就死了。
他的幾個小兄弟有的好奇想過去看看,被大個子連連扇了幾個耳光:「看個逼!人命案子倒是不怕,就是怕不明不白!」
江湖經驗豐富的他心裡明白,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
那個女的衣衫不整,幾乎是赤.裸著!很顯然是被人丟下來的!
敢於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何等的囂張?這囂張的背後,有著多麼大的背景支撐?
想到這裡,他身子顫抖起來,一言不發。
「我都知道了。」潘紅升目光深邃的看著對方:「是什麼人,讓你都害怕?」
他已經跟宦小靜學習了初級的攝心境,能夠讀出一般心智的人心裡在想什麼。
這個大個子剛才已經是鬥志全無驚慌失措,自然比較容易上手。
潘紅升通過對方的記憶看到了那一幕,儘管是間接看到的,也是被那副情景震懾的目瞪口呆!
看來天象儀的威力和功能,正如兩位老者所說的那樣,神乎其神!
雖然暫時不能用科學的道理來解釋,潘紅升相信這東西一定有自己的奧秘之處。
他順著大個子記憶中的地點走去,此時只聽到身後的大個子大聲嚷嚷:」大哥!我可什麼都沒說!這不關我的事!以後有事情可千萬別帶上我!」
說罷居然不顧自己的手下,倉皇逃竄!
如此囂張橫行的悍匪,居然也怕做下這個案子的人?
潘紅升帶著小吳緩步往前走,只見前面是一片碎瓦礫。
從建築物的殘垣斷壁可以看出來,這以前是一家賓館。
兩人漫無目的的在原地打轉,此時一個撿垃圾的老太太,手裡拿著一個大袋子走出過來,小心翼翼的在瓦礫堆上摸索……
「老人家,這裡以前是賓館嗎?」潘紅升漫步走過去,錚亮的皮鞋把瓦礫堆踩著咯茲咯茲的。
「沒錯。」老太太抬起頭,嚇了潘紅升一跳。
原來她的一隻眼睛已經瞎了,另一隻眼睛也是渾濁不堪。
「您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大事嗎?」潘紅升試探著問道:「比如說死人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老太太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似得,立刻往後退去:「沒有!沒!絕對沒有!」
她居然連袋子都不要了,邁著小腳快步的想逃走,卻被瓦礫堆中的鋼筋絆了一下子,摔倒在地!
潘紅升眼見對方的膝蓋磕出了血,下巴也受傷了,爬都爬不起來;連忙上前扶住她:「老人家,為什麼這麼害怕?我只不過是問了一句……」
「年輕人,聽我一句話,別沾這件事!」老太太喘息著拚命甩開潘紅升手:「對這件事有好奇心的人很多,現在都不敢冒頭了。」
老太太斜斜的走了,腳步很瞞珊。
潘紅升心裡不是個滋味:是什麼,到底是什麼讓她們怕成這樣?
這位老人都這麼大把子年紀了,還怕什麼?
他知道,自己真的遇到件大事。
這天象儀真的幫他找到一個有資格關入刑天大獄的人。
刑天之地,罪魁雲集!
不是逆天武者,就是人間禍首!
他們一路跟著老太太回家,老太太邊哭邊罵他們:「混蛋玩意!你們想死也別拽上我!我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還讓我被拉一刀?求求你們放過我……」
潘紅升有點心軟,但對事實真相的好奇心卻讓他不得不繼續跟下去。的小屋,是臨時用樹枝搭建的。
這種小屋在城郊有好幾個,也有用整塊木材三合板,用廢棄的磚頭堆砌而成的小屋。
很顯然這些都是沒有住所無依無靠的老人,他們甚至連一張身份證都沒有。
老太太家裡居然還有用鐵絲網圍成的小院子,裡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垃圾廢品,看來她就是靠著這些東西賣點錢混飯吃的。
整個地方都是一片垃圾場的味道,事實上這些老人基本上都是用這種手段謀生,在城市裡揀點汽水瓶,酒瓶子,破紙箱子等東西,勉強餬口日。
這些老人有的是兒女出意外死了,有的是被子女趕出家,有的是因為貧窮終生未娶未嫁。
老太太氣呼呼的進了屋子:「你們老跟著我也沒用!那件事情你不用問我,去問問旁邊那座屋子裡的老趙,他知道其中的細節!」
潘紅升和小吳對視一眼,把一點錢放在老人的小椅子上,走了出去。
這也是老人屋子裡除了床之外唯一的一件傢俱。
「這裡的老人怎麼不去福利院?」小吳雖然身手不錯腦子反應快,但是出身於富裕家庭,年紀又只有十**歲,有點不諳世事的意思。
「你以為是個人都可以去?福利院的名額是有限的,而這些孤寡老人的數量卻是這戲福利院容納名額的數十倍,數百倍!沒有關係,你可以為可以住進去?」潘紅升從小生長於社會底層,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
什麼叫人情冷暖,什麼叫世態炎涼?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這一切對他來說已經不再陌生,對於這種現狀,他無力吐槽,只知道需要改變。
潘紅升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之後一定要動用公司的資金,建立幾座福利院。
雖然不能解決全部問題,但至少可以盡自己的綿薄之力讓這些操勞了一輩子的老人可以安然離去。
走進老太太所說的老趙家裡,這個屋子是用石塊壘成的,看的出來時費了好大力氣,雖然牆壁四周還有縫隙,但已經比剛才老太太那種樹枝屋子好多了。
老太太的那間屋,更像是一個鳥籠。
「你們是誰……」屋裡有一個躺在床上的中年婦女,看上去五十歲不到的樣子,但是臉色十分憔悴。
「我們是社會福利部門的,」潘紅升用眼神使示意小吳,自己繼續往下說:「我們聽說你們是失獨家庭,所以tebie來送上撫慰金。」
「呵呵,不需要了。」中年婦女一聽他們是zf機關的人,立刻扭過了臉:「我們這輩子是沒辦法了,但如果真的能做鬼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這些人!」
「嘿!你這是怎麼回事!」小吳有點生氣:「我們是來送錢的,你怎麼這個態?不識好賴人啊!」
「小吳!出去,守著門別讓人進來。」潘紅升知道自己瞭解真相的時機到了,他雙眼緊緊的盯住這個中年婦女,一字一頓的說道:「大姐,我只問你一句話,想不想為你的女兒討回公道?!」
中年婦女身子一震,恐懼的看著潘紅升:「你不是福利部門的,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