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回到學校時,只見教務處主任早就在校門口等著,那副模樣就像是有人欠了二萬塊錢似得。
潘紅升知道躲避不是辦法,訕訕湊上去。
「知道回來了?」教導主任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我從來沒有這樣對一個學生失望過,你對我的承諾呢?都忘了嗎?」
「我知道,教導主任,我現在說什麼都不能彌補您心中的憤懣,但可不可以讓我先進去上課呢?隨後我再跟你解釋我曠課的原因。」潘紅升都不知道用什麼理由來為自己辯解,只好避實就虛。
「算了,我也想開了;隨你便吧,我以後不管你了!」教導主任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潘紅升愣了一會兒,其實這種態度比嚴厲的措辭還要震懾人心,因為人都是有榮辱觀恥辱心的,縱使是潘紅升小心臟頑強的如同超級賽亞人,聽到這種話也是很不是滋味。
看來,還是按時上課吧……
潘紅升無奈的暗忖道: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真不是辦法。以後自己萬萬不能翹課了。
當他無精打采的來到教室的時候,只見自己的位置早就已經滿是塵土和蜘蛛網——自己多久沒來了?他都不記得了。
自從上次在學校裡遇到道格拉斯的前女友誘惑,他有日子沒來了。
看來那件事情對大家造成的影響已經過去了,眾人看他的眼神已經恢復正常,不再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校園裡依舊是那種舒緩的節奏,話說小學中學大學的節奏都是不一樣的。
小學的節奏是歡快活潑的,中學的節奏是煉獄式的緊湊無人性,大學的節奏就是醬紫子啦——
無數女生都莫名的喜歡上了台北腔,這種含著舌頭說話的架勢倒是蠻好聽的,只不過男生這樣說話的卻是怪怪的。
當他習慣性的在桌底打開自己的手機上網,才知道現在流行的是台灣樣式的倫理偶像劇。
難怪這些女生一個個的都是這副架勢,原來是受到這廝潮流的影響!
隨意點開了幾個偶像劇片段,只聽到那些癡男怨女們一個勁煽情的叫著:
「怎麼可以這樣子!」「我就要瘋掉!」「就一下下哦!」
立刻一股子溫熱的液體順著食道反饋上來,潘紅升費了好大勁才把它們噎了回去。
對於這種偶像劇,潘紅升似乎基因裡就帶著牴觸心理,聽到這種話或是這種腔調就感到五內俱焚。
好在馬上上課了,課間那些『友情客串』的演員們終於結束了蹩腳的模仿。禿腦門的媒體宣傳課老師進來了。
媒體宣傳課的老師今年據說只有三十七歲,但面向頗為蒼老。
由於天生的禿腦門和卷髮,再加上滿臉的皺紋,他往往被當成五六十歲的中老年人,在公交車上都有人讓座。
這個傢伙人緣超差,在老師中的聲譽很不好。據說他從來不帶自己的手機,每次跟其他老師借手機都是打長途,一打就是幾十分鐘不停歇,直到爆卡為止。
這還是小事,更有老師爆料說這老傢伙為人非常吝嗇,別的老師買來早餐他總是第一個湊過去,而他卻只在家裡帶來大餅。
班上的女學生對他十分不感冒,跟帥氣高大的傳媒關係課男老師相比,這個老師幾乎集中了所有男性的缺點:自私小氣禿頭戴眼鏡外加好色。
其實這些缺點很多人都擁有一兩樣,但能把這些缺點如匯貫通,統統兼具是一件很有挑戰性的事情。
據說當年他本來可以用低價買到福利分房,但由於心疼錢沒有買而選擇租房子。
這個決定使得他們一家現在始終處於拮据中,現在的房子價格就不用說了,租房價格都翻了幾番,這就叫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你不主動的挨一刀就會挨更多刀,老話說的「吃虧是福」不一定一點道理都沒有。
在他的課堂上,沒人敢說話。不是因為敬重他而是因為這個傢伙訓起人來永遠只有那麼幾句話,還動不動的借口訓話把女學生留堂。被留堂的往往是最有姿色,奶大屁肥的女生。
潘紅升沒怎麼上過這個人的課,不大知道這個人的德行。但是對方那賊溜溜色瞇瞇的眼神卻使得他有些厭惡。
說實話,這些男老師都多多少少的會在上課的時候偷瞄女學生,大學女生不像那些身子沒長開的初中生,都是已經發育到了很顯著的時期該凹到該凸的凸,從講台這種居高臨下的視角很容易就看到台下女生的小溝,再加上有些臭美的女孩愛穿低胸裝能看到的內容就更多了。
為什麼女生不喜歡戴眼鏡的男老師?因為對方總以為自己有眼鏡片遮擋,別人看不到自己直勾勾的視線。
對於這些女學生來說,被這種人直勾勾的盯著胸部看,簡直是一種噩夢。
儘管教傳媒那個帥哥老師也干同樣的事情,但是動作隱蔽多了。
被那種帥哥看,心甘也情願,被這種殭屍般的大叔直勾勾的盯著胸部,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
潘紅升後面的座位坐著一個頗有姿色,算是班裡最漂亮的女生,但是這個女生很顯然也頗具鬥爭經驗,她選擇的那個位置老師們的目光都掃射不到。因為前面的潘紅升常常正襟危坐,把她隱藏在後面。
禿頭老師有點急了,他一邊講著課一邊輕輕的走下講台,裝作查看學生是否用手機上網,目的地卻是很明顯。
潘紅升眼見這傢伙越來越近,連忙把手機往桌洞裡一塞,目視前方。
老師的這種越位行為引起一陣騷動,很多學生都小聲抱怨把自己看了一半的av視頻關閉。
最後老師終於走到了目光正前方,他可能是覺得自己無緣無故在這裡停留有點唐突,裝模作樣的乾咳幾聲:「上課專心點!不要搞小動作!」
這句話是對著潘紅升說的,這樣一來他就多了些時間可以駐足觀望後面女生的小溝。
「啊?」潘紅升笑了:「老師你說什麼呢?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