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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十卷 歸來 第五十章 許岩石的自尊 文 / 冷酷社會

    「啪嗒!」準備夾菜的許岩石手中的筷子一不小心滑落一隻,潔白的象牙筷子在湯裡翻了個跟頭,湯汁濺了自己一臉!

    「爸,別喝了!」許舒已經覺察到了氣氛不對頭,兩人根本不是在喝酒,像是在玩命!她怒容滿面的喝道:「跟自己家人喝酒,用得著這樣嗎?」

    「你不要管!」許岩石已經微微的有了幾分醉意,控制不住自己說話的強調了連續兩杯蒙古王下肚,他已經有些上頭了,內氣也開始力不從心起來。

    潘紅升已經有了準備,不等這酒的後勁發作,自己率先主動用內氣濾清強勁的酒精,奶酒所蘊含著的豐富營養似乎對內氣和身體有著滋補作用,而殘餘的酒精促進了血液的循環和新陳代謝,整個人的身子暖融融的,十分舒服!

    許舒被她爸那一嗓子吼的不高興了,鑽進廚房好半天沒出來,潘紅升和許岩石得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聊幾句。

    「今天下午的事情,謝謝你了!」許岩石繃著老臉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架勢,似乎鬆懈一點都會有失自己的身份:「但你要記住,跟我女兒好好好的處,若是你敢欺負她或是有二心,我可不答應!」

    這句話說的很有份量,卻沒多少底氣——你的命都是人家救的,這份恩情怎麼能忽視?

    「我坦白跟你透個底。」潘紅升見對方這麼說,自己索性也竹筒倒豆子:「我喜歡的不止他一個女孩,這個我可不能說謊。」

    屋子裡的空調微微的掃著風……

    屋外不知道是什麼蟲子在摩擦著甲殼響亮的鳴叫,也許是進門的時候不小心,一隻蒼蠅混了進來,嗡嗡的圍著飯桌亂竄。

    兩個男人,一桌吃了一半的飯菜殘羹,就這麼僵著,時間彷彿瞬間停止住了。

    就像是一台破舊的柴油機,許岩石的呼吸很渾濁很劇烈,胸口不住的起伏著……

    「啪!」突然他猛的把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擲在地上,摔成無數個晶瑩的小碎片。

    他原本想捎帶著把整個桌子都給掀了,但剛站起身就停了下來。

    潘紅升坐在那裡一動沒動,臉色平靜如常,他說出了真話,心裡反倒是沒有恐懼和不安了。

    「怎麼了,爸?」裡屋廚房的許舒探出頭來:「你們這是怎麼了?誰又冒泡了?不能喝就別再喝了!待會又是吐又是發酒瘋,我可受不了!」

    「沒事,爸爸喝多了……」原本臉上肌肉跳著抽筋舞,見到許舒之後許岩石卻強顏歡笑:「不喝了不喝了,喝多了。」

    潘紅升知道對方心裡對自己深深的怨恨,這種怨恨來源與自己奪去了他的尊嚴。

    相比面對蘇海波,看到許岩石這個樣子他心裡更是不好受。他對蘇海波心裡毫無虧欠,甚至對方還虧欠自己很多;而許岩石過去可是他的良師益友,溫厚長者,看到對方這種頹廢傷心的樣子,潘紅升心裡也是鈍刀拉似地不好受,但作為男人有些話必須說透!

    雖然他絕對算不上什麼好男人,也絕對算不上專情,但他起碼敢作敢當。

    「許叔叔,我知道您心裡一定恨不得我撕了餵狗,但我寧願誠實一些面對您!」潘紅升言之鑿鑿的說道:「雖然我不止她一個女人,但我可以保證對她不離不棄!永遠不會喜新厭舊!」

    「是嗎?」許岩石此時已經把火氣壓了下去,但說起話來像是金屬摩擦一般刺耳:「你過去不是向我保證,永遠只愛她一個別無二心?」

    這句話像是炸彈,炸的潘紅升外焦裡嫩,無法反駁。

    此時許舒端著兩碗米飯走了出來:「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抽開煙了?不是說過屋子裡不要抽煙的嗎?」

    許岩石沒有搭腔,反而又緩緩的吐了一口煙圈,潘紅升手中的煙也沒有動窩。

    「你們抽!我出去行了吧?」許舒怒氣沖沖的穿上外套,四處找自己的手包。

    「小舒,坐下。」許岩石就像是一座大理石浮雕,冷冷的指指身邊的椅子:「坐下,我有事問你。」

    潘紅升感到自己嗓子眼有點發緊,連著嚥了好幾口唾沫;眼睛緊緊的盯住了一臉懵懂的許舒。

    他有一種死刑犯要被槍決前的覺悟。

    「剛才這位潘先生說了,他除了你還有別的女人,不可能只愛你一個……」

    「爸!你醉了!」許舒惱怒的打斷他:「您在說什麼啊?紅升絕對不是那種人,更不會對您說那種傻話!對不?」

    潘紅升看到了一雙焦慮中夾雜著憤怒的眼睛,似乎在猛的對自己俺暗示著什麼。

    「是啊,可能是我喝多了,許叔叔。」潘紅升低了低頭:「對不起啊,就當我沒說過。」

    許岩石輕輕的冷笑一聲,繼續問道:「那好吧,我換個方式問你:若是他說的是真的,你還跟他嗎?」

    「跟。」

    許舒的這個字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瞬間讓許岩石整個人都垮了下去:「你說什麼?你能再說一遍嗎?」

    「我說了,跟!不論他有多少女人,我都跟!」許舒狠狠的,賭氣似地說道:「因為我相信,他無論有多少女人,面對我的時候始終是最開心的!」

    潘紅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這句話絕不是許舒的本意,以她的個性,應該是跟自己父親賭氣。

    也許出了這個屋子,許舒會立刻一個大耳刮子甩過來!但當著自己父親的面子,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不願意承認自己被辜負。

    「好,就當我沒問!」許岩石狠狠的抽了口煙站了起來:「我出去一下,你們聊。」

    他起身的時候似乎是沒站穩,身子猛的趔趄了一下……潘紅升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了他,卻隨即被推開了。

    「我還沒老到需要人扶,潘先生。」許岩石冷漠的看了潘紅升一眼,腳步遲緩的往外走去。

    看到對方這副模樣,潘紅升不由得心一緊:莫非……剛才跟船珉秀交手時,他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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