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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六章 看一眼少活十年 文 / 冷酷社會

    殺死靜岡一存之後,潘紅升擦擦手上的血,深深的吸了口氣。([網])78xs

    與東瀛這些武者接上火,事出偶然但卻越演越烈。一個熊谷信直牽出了這麼多麻煩,這讓他始料未及。

    但在靜岡一存身上學到的奧義「行如風」卻極其的實用,他再度施展起來雙腳像踩著風火輪一般高速在城郊的小路上疾馳著,時不時把一兩輛正常行駛的汽車甩在後面!

    一個司機猛的一踩油門:「啊?什麼東西?有頭野鹿從樹林裡衝出來了?」

    潘紅升用了不到十幾分鐘就回到了武館,還沒等喘口氣就見到外面停著一輛灰色的轎車。

    「啊?這是……孫茜雯的車,她怎麼來了?」潘紅升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一定是因為我連續曠課,這小姐姐來揪我小辮了!

    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去見孫茜雯一臉陰霾的呆坐在車裡,見潘紅升來了只是無力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沉沉的低下頭去。

    「怎麼回事?」潘紅升立刻嚴肅起來,他覺察到事情遠遠沒有他想像的那樣簡單。

    「我有點私事,不知道該怎麼辦。」孫茜雯眼簾垂得低低的,聲音細小的幾乎聽不見:「律師公佈了我爺爺一年前留下的遺囑,讓我去繼承遺產。」

    「啊?」潘紅升立刻有點腦抽筋:時間最美好的事情就是三樣,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簽字收遺產。這個小姐姐此時要繼承爺爺的遺產還呆著個臉不高興?難道是跟她爺爺感情很深?但事情都過了一年了,已經不吃勁了吧?

    「我爺爺之前反對我爸我媽結婚,早早的與我爸斷絕了關係;」孫茜雯立刻淚腺受到了莫名的刺激,眼中噙滿了眼淚:「我爸爸不得已只能去做力氣活養家,結果就積勞成疾,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媽媽受到了很大刺激,我爸死了之後就時不時的瘋瘋癲癲,後來拿剪子割破了自己的喉嚨……」

    「對不起,我不知道……」潘紅升的心微微一酸,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跟老爺子相依為命的情景,那種父母不在身邊的淒涼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懂得。

    「我不想跟這個人發生任何關係!」孫茜雯擦乾臉上的淚水狠狠的說:「我父親本來可以活的,病危時他居然以離開我母親為要挾,不然的話就不會資助醫療費,我父親到最後也沒有屈服……」

    「原來如此……」

    原來是孫茜雯的爺爺臨終前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對不起兒子,所以想用這種方式補償。

    「我該怎麼辦?」孫茜雯無助的看看潘紅升。

    潘紅升明白對方那種矛盾的心理,按照孫茜雯的性格,錢並不是她考慮的問題。問題在於,逝者如斯,這似乎是她爺爺的一個道歉。

    如果自己不接受饋贈,那就等於徹底的斷送了這位倔強固執的老人臨終前遺願。

    「我陪你去吧。」潘紅升輕輕的把手臂搭在孫茜雯線條柔和的肩膀上,她的肩膀很軟。

    此時的孫茜雯似乎沒了任何霸氣和凌厲,只是一個愛哭的小女生。外表剛強個性不畏世俗的她,其實也有自己柔弱的一面。

    京城孫家,自古以來就是鼎鼎大名的富戶。

    孫茜雯的爺爺的爺爺孫傳庭,據說曾經是兩廣總督,兩廣地帶富得流油,孫傳庭當了三十年!人們常言道「富不過三代」但孫傳庭的家產直到孫茜雯爺爺這輩還是相當可觀,他爺爺孫慶隆用祖產早年搗鼓房地產和煤礦,賺得難以計數的家財,在京城最名貴的玫瑰豪園有大宅四座,光是每座住宅的維護費用,物業管理,每年都要千萬上下。

    但這又有什麼用那……

    當潘紅升驅車載著孫茜雯來到孫府時,家裡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股子悲慟氣氛,這裡的每個人似乎都嘴角帶著一股子喜悅,這種喜悅是由心而發,由內而外的。

    一個地中海髮型的男人,一臉的踹肉,嘴角還長著一顆黑痣,蛤蟆眼酒糟鼻招風耳外加長鼻毛,所有人類的缺憾似乎都集中到他一個人臉上。

    這個據說是孫茜雯的二叔,他見了孫茜雯臉微微的一抽筋,隨即一個皮笑肉不笑:「哎呀!這是刮得什麼風啊,雯雯來了!」

    「二叔。」孫茜雯臉一黑,看的出來她似乎很不喜歡這個滿嘴煙臭味,牙黑黑的男人。

    潘紅升的嗅覺比一般人要靈敏的多,他早就聞到了對方那令人窒息的口臭,故意與其拉開距離。

    「啊?這個是……你男朋友?真是年輕啊……呵呵,都是大姑娘了,是該找個好婆家的,請問這位賢侄,家裡是做什麼的……」但是孫茜雯的二叔很明顯沒有意識到別人對他的反感,居然主動湊了過來故作親密的拍拍潘紅升的肩膀。

    潘紅升礙於理解才沒有立刻吐出來,但隨後立刻跑進了洗手間。

    雖然口臭的人千千萬,但能臭到這種境界的,還真是不多。

    當他用紙巾擦著嘴角的嘔吐物走出衛生間時,只見一群衣著燒包的女人已經圍住了孫茜雯,興高采烈的在說著什麼。

    「真是沒想到,雯雯你還是來了,我家那口子還說你不會來,說你要強,呵呵。」一個臉型很瘦長,眼睛小的跟黑豆眼窩深的跟麻雀蛋似地女人用手摀住了嘴。

    實際上她這個動作是十分明智的,因為她一口的牙齒崎嶇不平,就像是被輻射了的帶魚一般嚇人。

    潘紅升聽出來對方話裡話外的意思,看來這女人不是什麼善茬。只見孫茜雯緊緊的咬住嘴唇一言不發,雙拳握的緊緊的。

    周圍的那些女人在旁邊隨身附和:「就是啊,現在的人啊,誰會放過到手的錢啊……別看有的人自稱是什麼文化人假清高,到了關鍵時刻才能看出人性來……」

    「哼,現在有些什麼教授教授的,我看啊,比一般人還飢渴那,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哦,你臉色這麼難看做什麼……呵呵。」

    潘紅升一把抓住孫茜雯的手,笑著對那些女人說道:「奶奶們,今天沒去老人院啊?」

    攻擊這些討厭的老娘們最佳的方式,就是攻擊她們的年齡。

    「你說什麼?!」長臉黑豆眼女人立刻瞪圓了眼珠:「你什麼意思?有沒有教養!哪裡來的?」

    「對不起,我舌頭閃了了,」潘紅升訕笑著說道:「我是想說美容院。」

    「哼!」長臉型黑豆眼的女人一個眼神遞過去,其餘的女人立刻圍了過來助陣。

    「哎呀,您是雯雯小姐的男朋友嗎?真是年輕啊,天哪姐弟戀!好刺激啊!」一個胖女人誇張的張大嘴巴做驚訝狀:「真是大膽啊,我昨天還說鄰居家的女兒同時跟四五個男孩子搞對像不守婦道那,看來我是落伍了。」

    不等潘紅升搭話,另一個冬瓜頭禿鬢角的殘花敗柳立刻接過話茬:「哎,你這人,怎麼瞎說些實話?你這樣說會讓有些人受刺激的,真是缺心眼,人家愛亂搞管你屁事?那是人家有那個需求……這都是看遺傳,有其母必有其女,做娘的是個狐狸精勾搭男人,做女兒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夠了!」潘紅升先一步狠狠的瞪了冬瓜頭一眼:「做人不要太沒品,幾十歲的人了別不懂個人事,自己長的那副德行違章就罷了,還腆著逼.臉出來對著主人搖尾巴,做人賤到這種程度,還真是難得一見,我真替你家裡那位難受的慌,話說您嫁出去了沒有?我看懸,您能這樣的要是上非誠勿擾,估計就沒男嘉賓敢報名了。」

    「你!如此無禮!」冬瓜頭光禿禿的腦門上汗珠子亂滾,她已經準備進入罵街狀態。

    「二嬸!」突然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孫茜雯爆發了:「你這個樣子只會激怒我,達不到你的目的。」

    長臉黑豆眼的女人居然就是她的嬸嬸!

    潘紅升現在明白為什麼孫茜雯不願意回來了,要是他也不願意回來,這兩個人間極品看一眼得少活十年。

    「咱們走,去見律師。」孫茜雯拉住潘紅升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廳。

    遠處孫茜雯的二叔始終瞇著眼睛默默的看著一切,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此時上樓的樓梯拐角處有一副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騎著白馬的俊朗青年,眉宇間似乎有股子與孫茜雯類似的神韻。

    「這個就是我爺爺……」孫茜雯用世界上最小的聲音說道:「這是他年輕時的照片。」

    「我現在徹底明白你的感受了,」潘紅升想起剛才那一對狗男女的噁心嘴臉,很難想像那是孫茜雯的親人,看來他父親也挺偏心,把長相上的優點都集中遺傳在孫茜雯父親那邊了,把她二叔給生成了個殘次品。潘紅升看著照片不住的搖頭:「看來你的二叔二嬸都不大歡迎你啊……」

    「不要提他們,我心煩。」孫茜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表情跟咽藥似地。

    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浮躁,門庭上都是用庸俗的金色裝飾著,那些壁畫和工藝品都是贗品,看來在孫茜雯的爺爺去世的這一年裡,這所宅子是被他叔叔一家住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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