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綿綿,不幸中招,頭昏腦脹,淚奔求月票)
陳辰離開之後,謝顧棠無語良久,最終長歎一聲,將老花鏡扔在了茶几上。
「爸,您歎什麼氣啊?」謝蘭蘭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剝著桔子,她才不擔心情郎的安危,京城裡能傷到他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我跟吳慶之雖沒多少來往,但好歹也有幾十年的交情,今天之後,吳家勢必要從頂級世家豪門之列除名,我多少有點不忍。」謝老爺子按了按太陽穴,苦笑道:「真不知道老吳家是怎麼想的,他們該不會真以為糾集了一夥跳樑小丑就可以跟你男人扳扳手腕吧?這也太天真了!」
美艷熟婦略微不滿的道:「爸,您到底是哪邊的?」
「我是有感而發,跟立場沒關係,吳慶之跟吳鵬兩兄弟為老吳家的崛起到鼎盛耗盡了一生的心血,可惜子孫太不爭氣,惹了不該惹的人,結局已經注定,再難回頭了。」謝顧棠感慨完,又對小女兒道:「給成國打電話,讓他跟上面的人說一聲,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出面給老吳家說情,我怕你男人下手太狠,最後不好收場。」
謝蘭蘭有點不樂意的道:「爸,老吳家自尋死路,您幹嘛操這份心?再說了,陳辰可是您女婿。」
謝顧棠歎道:「正因為他是我女婿,我才要替他將事態控制住,不論怎麼說,吳家還有老人在,你男人有能力讓吳家元氣大傷,但絕對不可能現在就徹底掀翻它,既然如此,暫時還是不要鬥得你死我活比較好。」
「世事哪能盡如人意,吳家意圖置您女婿於死地,陳辰又何嘗不是在等吳家犯錯撞到他手裡,今天機會來了,我想他是不會放過的,別說上面未必有人會願意出面調停,就算真有,他給不給面子還是兩說。」謝蘭蘭冷笑一聲,接著道:「吳鵬的身體一直不好,如今遠在海角療養,鞭長莫及,等他收到消息也已經晚了,吳家認不清形勢,以為我家男人好欺負,但您是知道的,若是有人激怒了他,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很不幸,寧萱現在就是他的逆鱗,誰動誰要死,他說要讓吳家準備喪事絕對不是開玩笑的,這會兒就算天王老子出面他都不會手下留情了。」
謝顧棠默然許久,幽幽一歎道:「盡人事,聽天命吧,假如實在勸不下來,那只能說吳家氣數已盡,我也無能為力。」
寧家樓下已經打翻了天!
有了陳辰的表態後,蕭媚兒的手下再無顧忌,出手極為狠辣,他們都是僱傭兵出身,以前在非洲和南亞打過仗見過血,吳家這邊雖然人多勢眾,但真打起來也沒撈到什麼便宜。
戰局膠著,雙方都有人掛綵了,好幾個人已經躺在了血泊中生死不知,地上血跡斑駁,小區的保安躲在門衛室裡都不敢出來,雖然已經報警,派出所的人也來了,但卻被吳家的人擋在了外面進不來,只能拿著擴音喇叭在那有氣無力的勸架。
說是勸架,其實就是過過場子,剛開始接到報警電話,說這裡有兩撥人在持械鬥毆,鬧出了流血事件,派出所立刻就出警了,但到了現場一看兩輛掛著京城軍區的豪車堵在小區口,他們瞬間就慫了。
神仙打架,豈是凡人能管的?得,當看熱鬧吧!
都是老油條,沒人願意惹禍上身,所以派出所的人就做了做表面功夫,沒敢真往裡沖。
吳家派來抓寧萱的人是吳愛芳和吳東東這對姑侄,吳啟國則躲在幕後遙控,他畢竟是吳家現在的主事人,不方便親自出面。
對於吳家的人來說,寧萱是必須要抓的,因為要從她手裡將吳氏財團給奪回來,這一點沒有人會異議,但之後怎麼處理她卻引起了爭論,以吳鵬的意思,奪回吳氏財團後就該息事寧人,放寧萱回去,免得觸怒了陳辰和他背後的第十局,到時不好收場。
但吳啟國和吳家絕大多數人的心裡卻不肯,他們想乘勢逼迫寧萱公開指認是陳辰殺死了吳啟邦父子,再將吳慶之的暴斃也算在他頭上,一舉整倒他,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吳鵬還在京城時,吳家人不敢違背他的意思,但他如今遠在海角療養,天高皇帝遠,吳啟國又惱怒於老婆被人欺負,一咬牙便瞞著他動手了。
「大姑,別再猶豫了,讓我們的人動傢伙吧,在等下去我怕生變,姓陳那小子一定已經往這邊趕了,一會他要來了,事情就不好辦了。」吳東東見局勢陷入了僵持,心裡很焦急。
「再等等吧。」吳愛芳也很急,但她畢竟是成年人,處事比侄子周全,這裡可是京城,不到萬不得已時能不動槍就不要動槍,不然驚動了上面的大佬,就算吳家的權勢再盛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還等?對方有高手坐鎮,我們的人不動搶根本衝不進去,這都重傷四個了。」吳東東急得直跺腳。
吳愛芳神色一動,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是死了四個就好了。」
吳東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走到躺在血泊中的一個手下身前,彎下腰從兜裡取出一把鋒利的彈簧刀,順勢往他的喉嚨上一抹,那人完全沒有防備,當場被割斷了氣管,瞳孔放大,一臉的不可置信,頭一歪死了。
因為角度的關係,沒有人看到這一幕,只有吳愛芳知道吳東東做了什麼,臉上頓時露出了讚賞之色,現在是悍匪動手「打」死了人,那麼吳家為了自保動用槍支也就情有可原了。
「砰——」
槍響!
有人腹部中彈,栽在了血泊中!
「砰砰砰——」
槍聲大作!
吳家的人全都扔掉了手裡的砍刀,從腰間拔出了槍,朝著蕭媚兒的手下一陣射擊,當場打死了四個,剩下的人見情勢不妙,趕緊躲進了樓裡。
正在警車裡抽煙的派出所所長聽到槍聲,嘴裡的煙吧嗒一下子掉在了腿上,燙得他跳了起來,但他顧不上疼,立刻火急火燎的衝出了車,滿頭是汗,持械鬥毆沒關係,打死了人也沒關係,但開槍殺人就絕對不行,上面一旦怪罪下來,他就成替死鬼了。
事關自己的官帽子,誰還能冷靜,你老吳家是權勢滔天,但也不能太亂來,你不給我活路走,我又何必給你面子?
小人物急眼了能量也很可怕,十幾個警-員很清楚事情的嚴重性,頓時如狼似虎的就要往裡沖,但有人比他們來勢更凶,一輛嶄新的路虎咆哮著從遠處狂飆了過來,不鳴笛也不剎車,直接撞在了堵在小區門口的兩輛軍牌豪車上,從上面碾壓了過去,一路撞飛了正要往樓裡沖的十幾個吳家打手。
吳愛芳和吳東東看著從車裡走出的少年,一顆心瞬間涼透了,糟了,還是晚了一步!
陳辰面無表情的蹲下身子,看了看慘死的幾個人,什麼也沒說,一一替他們合上了睜大的眼睛,接著緩緩起身,漠然橫掃在場的所有人,淡淡的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他的聲音不大,但聽到的人無不渾身發寒,因為誰都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吳家的打手止步不前,冷汗一滴滴的流了出來,他們手裡都有槍,但誰也不敢將槍口對準那少年,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來人的身份,別說殺死他,就是傷了他,都將面臨第十局滿世界的追殺。
吳愛芳的臉已經嚇白了,吳東東更是腳發軟,兩人都慌了神,他們天天叫囂著要對付陳辰,但陳辰真來了,他們又不敢動了。
蕭媚兒的人從樓裡走了出來,為首那人是名半步宗師,但在剛才的亂槍中也掛了彩,右手血流不止,但他忍著劇痛走上前,紅著眼睛恨聲道:「陳少,我們蕭家不是沒死過人,若是堂堂正正的拳腳相爭,死多少都沒關係,但這次不一樣,您要有所顧忌不方便出手您就說一聲,我們自己來。」
「那怎麼行?你們在我的地盤上為我做事結果吃了大虧,如果我一點表示都沒有,以後還怎麼做你們蕭家的姑爺?放心,我會給你個交待的。」陳辰替他止住了血,又看向了吳愛芳和吳東東,輕笑道:「你們吳家一直在散佈謠言,想將吳啟邦父子的死栽贓在我身上,要置我於死地,但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心裡其實很期待你們能找到證據,囡為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了,你我兩家直接開戰,直到有一方從這世間消失為止!」
陳辰說到這裡又搖了搖頭,歎道:「可惜啊,你們老吳家實在不爭氣,我等了這麼久,你們就只會在暗地裡搞點小動作,一點也不痛快,你們不急,我都替你們急!不過現在好了,你們終於雄起了一把,幹了件值得我出手的事,今天我不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吳啟邦父子真不是我殺的,但你們倆肯定會死在我手裡!」
吳愛芳和吳東東駭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陳辰沒有理他們,自顧自的道:「你們一死,吳啟國肯定要發瘋,他八成會豁出去跟我玩命,我正好將你們吳家一鍋燴了,事情就圓滿解決了,你們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