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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沒有任何辭藻能形容這一掌的玄妙,它看似平淡無奇但卻有莫大的威能!
拳掌爭鋒,剎那間虛空盡裂,一股狂暴的氣勁橫擊九天十地,席捲蒼穹,宛如颶風,頃刻間肆虐全場!
「轟隆——」
長空崩潰,精鋼澆築的大地從兩人身前一分為二,露出了一條深可見底的鴻溝,再以驚人的速度向外衍伸,直至將整個決鬥場撕裂成兩半!
硝煙濃烈,被勁風鼓蕩得平地直衝雲霄,飄蕩在空中經久不散,無數精鋼鐵砂以恐怖的速度向四周迸射,幸虧諸國元首政要、頂級大勢力主事人身邊都有高手坐鎮,不然非死傷一大片不可。
「可敬可畏,這兩個年輕人都是一世之雄,若身處不同時期必定皆可以登臨武道絕頂稱尊道孤,可惜造化弄人,將他們放在了同一世,這就注定有一個會提前隕落!」
「既生瑜何生亮,兩位天驕崛起於同一武道盛世,用生死一戰共同譜寫了一曲悲歌!」
「武道一途步步殺機,要傲視群雄坐上至尊神位,腳下就必定屍骨纍纍。」
「第十局那孩子其實更為驚艷,假以時日成就不可限量,只可惜他的對手是一尊半神,**凡胎怎麼可能與半人半神的絕世強者對抗?」
眾人感慨,皆以為勝負已分!
「不對!」硝煙未散,但霍爾夫斯基卻騰地一下起身,目光灼灼,失聲驚呼。
「怎麼可能?」理查德慢了一拍,緊接著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
旋即,剩餘六位半神幾乎在同時感應到了,不約而同豁然起立,驚駭的看向了決鬥場……
一陣狂風拂過,濃煙散去!
一道人影傲然在立,他黑髮亂舞,右手虛舉,雖然白衣之上染血更深,但卻是場中唯一站著的人!
極遠處,渾身古銅色的青年雙膝落地,雙手撐著地面,頭顱垂下,一滴滴血珠從他嘴角滑落,積聚成了一灘血泉,他的身軀在不住的顫抖,呼吸之間如破敗的風箱,沉重而痛苦。
「怎麼會這樣?」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傻了!
「以抱丹境的實力打出神的力量應該是無敵的,為什麼他居然敗了?」
「不可能,難道第十局那位天驕也隱藏了實力,直到現在才爆發了出來?」
「不,他還是宗師,可是剛才那一掌,那一掌的威勢為什麼如此驚人?」
角落裡,白髮老人神色凝重,看向了身邊的老友,輕聲問道:「你看到了沒有?」
那雄壯老者一臉震驚,點點頭道:「是道的力量,這小子竟然已經悟出了屬於自己的道,厲害!」
「你我都還在苦苦追尋道的蹤影,他卻已然悟道成功,命運選定的人果然不同凡響。」白髮老人輕歎。
「還好那小子只是宗師,否則荒在這一掌下必定屍骨無存!」雄壯老者吐出一口濁氣,眼中精芒閃爍片刻,沉聲道:「荒是半神,生命力旺盛,硬接了這悟道的一掌雖然被重創但沒有性命之憂,他還有一戰之力,但那小子境界不足,強行轟出這超出了武道範疇的一擊必定已到了強弩之末,不過戰到最後拚死反撲的話恐怕後果難料,是時候終止這一戰了,否則最後他們必定同歸於盡。」
白髮老人沉默良久,搖頭道:「還不是時候,且再看下去,我自有分寸。」
場上!
沉寂許久後,那青年終於停止了咳血,他掙扎著爬了起來,身軀微晃,但雙眸明亮,充滿了不屈,他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血痰後鼓掌道:「佩服!我向來很少服人,但今天對你心服口服,年輕一輩第一人的榮耀歸你,但這一戰的勝利一定還是屬於我!」
陳辰拂去身上的塵土,淡淡的道:「榮耀是我的,勝利也是我的,放了寧萱,我饒你不死。」
「你何必裝腔作勢?若你還能再轟出同樣的一掌,剛才又為何不取我性命?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能!你已經油盡燈枯,全憑一股精氣神吊著,你騙不了我!」青年聲音嘶啞,哈哈大笑。
「是嗎?你就這麼確定我已經力竭?那你為何止步不前?」陳辰奚落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怕我跟你同歸於盡吧?」
青年臉色微變,他確實擔心這個,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今的對手就如困獸,但逼急了誰也不能料到他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來,他絕對不想勝券在握之後死在對手的臨死反撲之下。
「你心有羈絆,不能勇往直前,心境上已經不再圓滿,我勸你最好認輸,否則必死!」陳辰輕笑一聲。
「想用花言巧語撼動我必勝的信念,小伎倆罷了,有本事你就過來。」青年冷哼道。
「好,如你所願!」陳辰穩穩的邁出了一步,黑髮亂舞,眸中神芒撲朔,氣勢陡然暴漲。
「這不可能!」青年失聲驚呼,打出那樣的一掌之後他居然還有餘力!
「要麼認輸,要麼去死,憑君選擇,過時不候!」陳辰一步步朝前走,看似輕盈,但腳步聲卻如晨鐘暮鼓,重重的響在所有人的心間,讓人震撼。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的力量真的可以無窮無盡,我才是年輕一輩的最強者,我是不會敗得!」青年又驚又怒,他已經使出了所有的本事,動用了全部的實力,但對手卻可以一次次打破自身極限與他抗衡,這樣後來居上的勢均力敵對他的武道意志是一種莫大的打擊,讓他心生挫敗和怨憤。
「世上誰人敢妄言最強?誰人敢說自己不敗?就算當世無敵,天下稱尊又如何?敗盡群敵最終也會輸給光陰,到頭來只不過是黃土一杯,萬事皆空!」陳辰上前舉拳轟出,氣勢如虹,漠然道:「年輕一輩第一人的榮耀對我來說一文不值那高高在上的至尊神位於我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哪個稀罕?你們要爭要搶儘管自己去,卻不該拉我進來!老子只想過安穩日子,為什麼你們一個個就是不肯讓我安生?說啊,為什麼?」
「轟——」那名為荒的青年與他強勢對轟,卻如遭雷擊,驟然吐血暴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爬起來後一臉的驚駭。
「這小子打瘋了!」
「這是一種有我無敵的意境,極為恐怖一旦踏足其中就會與敵不死不休!」
「要分生死了,這一戰差不多就要落幕了,究竟誰勝誰敗?」
人們睜大了眼睛,看著兩道人影在虛空中不斷地碰撞,可怕的氣勁橫飛,不斷有鮮血濺落分不清是誰的,兩人的速度極快,從天上殺到地下,又從左戰到右,宛如兩道颶風在糾纏,誰都想吞噬了對方!
「天尊是時候了,再不分開他們就真的要同歸於盡了!」
「是啊,不論是那位天驕還是荒,誰隕落都是組織難以承受之痛,終止這一戰吧!」
角落裡,有人苦勸,但白髮老人始終不出一聲,靜靜的看著已經戰到發狂的兩人,還不行還差一點,應該都還有殺手鑭沒使出來才對!
為了實現組織最終的理想,他可以犧牲一切,包括下屬的性命,他要徹底弄清楚被命運選定的那個人究竟到了什麼地步,只有這樣才能針對他規劃出下一步該怎麼走。
「轟——」場上一聲巨響,兩道人影盡皆蹬蹬蹬暴退出去十幾米。
陳辰吐出一大股血,臉色慘白,他的左肩骨上有一個恐怖的大洞,正不斷的流血,可見森森白骨,小腹上血肉模糊,這是之前被抓傷的,只差一點就傷到了丹田。
那名為荒的男子也沒好到哪裡去,他的眉心骨開裂,險些就被洞穿,後背脊椎骨有兩節凹陷幾乎折斷。
「天驕就是天驕,果然名不虛傳,能與我戰到最後一刻你也該心滿意足的去死了!」
「要戰便戰,何必多言?」陳辰抹去嘴角的血跡,面無表情。
「好好好,你是我出道以來遇到的最強對手,所以我會用最強的一擊將你斬殺,表示我對你的尊敬!」青年放聲大笑。
陡然間,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從他身上衝出,大地在他的威壓下顫抖,無數鐵砂鐵石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一顆顆的跳動,沸騰到極致後猛地彈起懸浮在了空中,在那一聲仰天長嘯中轟然爆炸,化作了齏粉。
恍惚間,人們發現,那渾身古銅色的青年彷彿化身成了一頭巨獸,他的吼聲可震塌萬古,他舉手投足之間可洞穿天地,他的氣勢化作一道血光直衝天際,似能將蒼天都擊穿!
所有人的變色了,就連死神和白髮老人都情不自禁的起身,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他,這是絕命一擊,恐怖無雙,將自身的潛能凝聚於一招之中徹底爆發出來,極度可怕,沒有人可以等閒視之。
「去死!」那名為荒的男人全身血紅,一聲暴喝,如一道滅世之光,劈開了虛空驟然降臨,以身為器,鎮壓了下去!
「不好!」白髮老人終於坐不住了,他如一道驚虹瞬間劃破長空而去,意圖終止這場決鬥。
但幾乎是同時,死神化作一道青光,轟然衝向了他,一拳擊出!
兩位當世最強者終於有了第一次交鋒,剎那間,一道絕世恐怖的波動瞬間從他們身上四散,席捲全場,震得所有人紛紛摔翻!
「你幹什麼?」老人渾濁的雙眸殺機頓顯,半步化罡大圓滿的氣勢鋪天蓋地,縱橫無敵。
「不幹什麼,只是這一戰勝負未分,我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死神蒞臨虛空,負手睥睨,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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