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德遠面如土色,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秘密安排在總堂的伏兵,如今伏兵被人悄無聲息的解決了,他就如同無根的浮萍,沒有了任何底氣,敗局已定。
章明勝驚恐萬分,他和李德遠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李德遠輸了就是他輸了,李德遠敗亡他也不會有好下場,本以為有了七成以上的人支持,幫主之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卻沒想到硬生生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孩子給攪了局,難道這就是命嗎?
和章明勝李德遠共謀奪權的大佬也個個面露惶恐驚懼之色,心生不安,本以為是一場大富貴,轉眼之間就成了共落難,許鳳凰一貫以來在幫中的果決和狠辣讓人不寒面栗,真要落在她手裡,任人魚肉,怕是生不如死。
他們有心拚死一搏,可那個跟活閻王似的少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們的心思,一邊敲得李德遠滿頭都是血,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嘴角那抹嘲弄是那麼明顯,似乎就在等他們出手。
「鳳凰,大家都是這麼多年的弟兄,你不會是想趕盡殺絕吧?」一個長老排眾而出,苦笑道。
美艷熟龘fu淡淡的道:「如果落在下風的是我,你們會放我一條生路嗎?」
那名長老沉聲道:「鳳凰,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們雖然支持明勝和你爭權,卻從來沒想過殺你,畢竟你是老大的女人,我們要走動了你就是不仁不義,李德遠帶人包圍總堂我們和明勝都不知情,請你不要誤會。」
許鳳凰漠然的道:「一句不知情就想撇清所有的事,我該說你老糊塗了呢還是太天真?」
那名長老眼裡冒火,可是如今形勢比人強,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硬氣也硬氣不起來,只好忍住火氣道:「那你想怎麼樣?」
美艷熟龘fu坐在白虎椅上,漫不經心的道:「放心,我不太喜歡殺人,不會要你們命的。」
她這一表態,那些戰戰兢兢的大佬頓時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能保住小命就好!
「不過,死罪能免,活罪難饒!」許鳳凰冷聲道:「幫規你們都清楚,自己去刑堂領三十杖!還有,從今天起,黑血不歡迎你們!」
起初還挺高興的大佬們聽到許鳳凰的條件後,紛紛勃然大怒:「什麼?你這是要逐我們出幫?」
「老子為幫派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立下汗馬功勞無數,你有什麼資格逐我出幫?」
「老子跟老大混的時候,你這女人還不知道在哪吃奶呢!」
「兄弟們,這臭女人是要趕盡殺絕啊,咱們跟他拼了!」
這些驕兵悍將頓時炸了,一旦被趕出黑血,他們將一無所有,苦心經營多年的人脈關係都化為烏有,下半生弄不好要坐吃山空窮困潦倒,這讓他們這些過慣了呼來喝去,燈紅酒綠的大佬們如何能願意?
當即,就有幾個和李德遠關係最親近的大佬跳了出來,蠱惑人心要兵行險招,和許鳳凰拚命。
陳辰冷哼一聲,劍眉一挑,身如鬼魅似的衝進了人群,一把抓住兩個叫囂得最厲害的人,內勁一吐,只聽卡嚓兩聲,這兩人的右手腕被折斷成九十度,森森白骨從關節處刺破皮膚暴露了出來,鮮紅的血液如泉湧似的流了出來……
「啊……-」
受到重創,這兩人抱著斷腕鬼哭狼嚎的在地上翻滾了起來,渾身抽搐,臉色灰敗到極點,其他人看到這兩人的慘狀,紛紛驚若寒蟬,叫囂聲瞬間消失,直抽冷氣。
陳辰淡淡的掃視著這些人,道:「你們似乎還沒弄清楚形勢,我給你們提個醒,如今你們沒有資格討價還價,要麼受刑後滾出黑血,要麼——死!」
「你你你」那名長老敢怒不敢言,雙眸冒火的看著這下手狠辣的少年卻不敢強出頭,因為他知道,一旦激怒了這活閻王,自己的下場不會比這兩個被折斷了手腕的人好多少。
陳辰豎起一根手指,淡淡的道:「我沒有多少耐性,一分鐘,就一分鐘,一分鐘之內你們不做出明智的決定,別怪我大開殺戒,我說到做到,不信你們試試。」
「許鳳凰,你怎麼說?」那名長老惡狠狠的看著美艷熟龘fu,冷聲道。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美婦人淡淡的道。
「好好好,算你狠!今天話語權在你這,你怎麼說都行,你不就想趕我們走嘛,行,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走就走,你別後悔!」那名長老惡毒的看了她和陳辰一眼,怒道。
陳辰笑瞇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就對了嘛,何必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這麼些年,你們也得了不少好處,足夠下半輩子花銷了,乖乖回家頤養天年不是挺好的嗎?」
「哼!」那長老抖落了陳辰的手,什麼也不說,但眼眸中的寒意誰都能看得出來。
許鳳凰揮手讓自己的心腹將這些人押著去刑堂受罰,又派人趕赴這些人的地盤穩定局面接手大權,防止這些人狗急跳牆,轉瞬之間整個忠義堂只剩下了三個人。
章明勝徹底萎靡了,戰戰兢兢,失魂落魄的呆坐在一邊,嘴裡全是苦澀,失敗了,居然失敗了,自古以來爭權奪位者向來是一條路走到黑,要麼成王,要麼敗寇,如今他淪為階下囚,許鳳凰會怎麼發落自己?殺了他?
「啊……-」
遠處,刑堂傳來了李德遠垂死掙扎的悲嚎,章明勝渾身打了個寒顫,三刀六洞啊,他以前不是沒看過,但這一次沒有親眼目睹,只是聽聽就讓他毛骨悚然,渾身如墜冰窟。
「放輕鬆點,你的命比他好,誰讓你姓章呢?」陳辰端著杯熱茶,笑瞇瞇的坐在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
章明勝看著他這雙手,渾身像是被螞蟻咬似的,就是這雙手,輕描淡寫的殺死了兩個人,整殘廢了兩個人,狠得跟勾命的死神似的,被他這麼一拍,自己渾身都不自在。
「你們想怎乒處置我?」章明勝想想死坐著也不是個事,咬咬牙沉聲問道。
美艷熟龘fu淡淡的道:「這完全要看你自己,如果你想離開黑血,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下半輩子生活無憂,過個富家翁,如果你覺得不服氣,想留下來繼續跟我鬥,我也歡迎,隨你高興!」
章明勝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結結巴巴的道:「你會這麼好?」
不但不殺他,也不追究他責任,還能容許他繼續留在黑血跟她耍手段,許鳳凰沒吃錯藥吧?
美艷熟龘fu冷哼道:「這些年,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過?你說要辦公司做生意,你爸不同意,是我勸他不斷拿錢給你折騰,你說要把黑血漂白,你爸不願意,是我勸他讓你試試看,可你看看這些年你有幹成一件事嗎?公司公司半死不活,保安公司那邊搞得手下兄弟怨聲載道,是誰替你擦口股,是誰幫你瞞下來的?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被人唆使著跟我作對拆我的台,你是不是腦門被驢踢了?」
章明勝被訓斥的直流冷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心裡是很不服氣的,但許鳳凰說得是事實,他也反駁不了,只能悶聲不吭。
「你總在怪你爸不放權給你,可你想過沒,你連這些小事都做不好,怎麼能打理好黑血?你玩得過幫裡這些老狐狸嗎?你駕馭得了那些掌權一方的大佬嗎?你以為我讓位給你,你就能一呼百應,大家都俯首稱臣,牙」心塌地的服從你?天真!」美艷熟龘fu厲聲斥道。
章明勝的信心在她的厲喝中一點點消失,他又不是傻子,還是分得清好歹的,如今自己的死活全看許鳳凰的心情,她要想殺他實在太容易了,根本沒必要對他說這些。
想通了這一點後,章明勝猛然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天真的可愛,李德遠唆使他和許鳳凰爭權,名義上以他為首,暗地裡卻說都不和他說一聲,私自伏兵包圍總堂想要一勞永逸,他今天這麼對許鳳凰,焉知以後不會這麼對自己?
看到他汗如雨下,美艷熟龘fu冷聲道:「知道怕了?看來還不算無藥可救,我問你,你現在還想不想坐我這個位置?」
章明勝木然苦笑著搖搖頭,苦澀的道:「我想我不是這塊料。」
「放m」許鳳凰拍著扶手站了起來,跳下來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抽得章明勝摔在了地上,一臉茫然和錯愕,他想不明白,自己都準備放棄和她爭了,為什麼她比剛才更生氣?
「不爭氣的東西!你爸有你這麼孬的兒子,死了都不會閉眼!」美艷熟龘fu一把抓起了他,美眸冒火的怒吼道:「我小小打擊你了一下,你就決定放棄,就你這種廢物,一輩子也只能當今米蟲,老娘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樣的垃圾,李德遠都比你強,活該你被他耍!」
氣急的許鳳凰伸手啪啪啪又給了他三巴掌,勢大力沉,都是往死裡打,揍得章明勝臉都腫了起來,嘴角裂開,鮮血直流。
「行了行了,再打就打傻了!」陳辰看不下去了,伸手抓住了美艷熟龘fu的手腕,皺眉道。@。